话外话 （十二）

“呵，没想到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瑟蛇的声音阴冷入冰窟一般，语气如同融不化的寒冰，透露着一种刮骨透肺的温度！
路西法一只手紧紧握着暗影剑的剑柄，他现在的心情糟糕透了，在他亲眼望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居然变成一张厌恶到极点的面孔，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你对冰凝做过什么？”路西法那张有些俊秀的面孔，此时因为愤怒的缘故，而变得狰狞无比，好像吃人一般，几乎用咆哮的声音，扯着脖子对瑟蛇吼问道。
瑟蛇冷声笑了笑，那苍白的面孔写着嘲讽，写着轻蔑，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森冷道：“我很讨厌你这种口气，如果你执意触犯我，我会......杀了你！”
“看来你真的愤怒了！哈哈哈，真是有意思的一对男女。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你心爱的女人，那个叫冰凝的女人，已经成为了我的容器，成为了我现在所使用的身体！呵，我很想看看，你现在要怎么做？”瑟蛇站在路西法两米远的位置，兀自在夜晚的黑幕中，用嘶哑的声音冷笑着。
“混蛋！”路西法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强烈的愤怒已经让他的情绪失去了控制，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杀人，杀掉眼前这个毁了冰凝的家伙！
路西法手中的暗影剑，泛起冰冷的流光，脚下一动，整个人迅速的展开攻势，对着瑟蛇凶狠的劈了过去！
可就在这时候，瑟蛇一动不动，却用一种好笑的目光看着气急之下，向自己冲了过来的路西法。
突然，瑟蛇的脸孔如同湖面一样，荡漾起涟漪，下一秒钟，就在暗影剑落下的瞬间，竟然变换成了冰凝的容貌！
望着这张熟悉的面孔，路西法不得不停下了手中的暗影剑，剑刃僵滞在了半空中，胳膊仿佛生锈了一般，无法再像之前一样干净利落的劈下去！
“路西法！”面前的冰凝，眸光轻灵闪烁，对着路西法微微一笑，用一种温柔的语气，开口说道。
路西法的握着暗影剑的手掌在发颤，他的心更是在颤抖，眼睛里面充斥着相互矛盾的神色......
理智告诉他，冰凝已经不存在了，眼前这个只是瑟蛇为了玩弄他，而变换出来的。但是情感上却告诉他，冰凝并没有死，眼前的冰凝是真实的冰凝......
“瑟蛇，你这个混账......我不会相信你的！”路西法怒喝一声，手中的暗影剑，丝毫不留情面的，对着冰凝，应该说是瑟蛇，狠狠的斩了下去！
瑟蛇飞快的向后退去，让暗影剑再次落空，似乎非常开心的冷笑当中，那张面孔再次换回苍白的恶魔笑脸！
原来就在刚才，路西法的理智克服了情绪上的失控，他知道现实是瑟蛇用转生术侵占了冰凝的身体。而真正的冰凝，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死了。
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只不过是一个傀儡似地躯体而已，而主导这个躯体思想的人，却是造成这一切后果的瑟蛇！
路西法无法接受冰凝已经死了的现实，他无法去相信，那个娇柔、美丽，渴望被人保护的少女，居然就这样消失了，消失在他悔恨不及的痛苦中，消失在他拥有过的甜蜜当中，永远的消失，永远的.......
漆黑的夜晚，朗朗皓月下，路西法用手中的暗影剑指着对面的瑟蛇，杀气弥漫全身，眼中流出浓郁的杀意，在这一刻，声音如同严酷的寒冬，冷冰冰的说道：“瑟蛇，你知道吗？你毁了我最爱的女人！你毁了我们之间的誓言！”
“她曾经在我最需要的时候陪伴我，她曾经一度给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存在价值，她曾经让我明白，我不是孤独的！”
“你知道，我曾经对他说过，要拼上性命来保护她！但是我却没有做到......所以，我现在能够做到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拼上性命......誓要杀你！”路西法怒视着瑟蛇，他的杀气扶摇直上九重天，愤怒的咆哮声，震惊了整个夜晚！
站在路西法对面的瑟蛇，穿着冰凝的衣服却完全不觉得别扭，听着路西法的话，又好像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脸上挂着阴森森的冷笑，身上的杀气，却如同末日风暴一般席卷！
路西法，瑟蛇！
两个人的眼眸中闪烁的目光，一个是毒蛇一般的阴冷，一个是愤怒之极的杀意！
杀气弥漫在两人对立的空气之中，这将是以场无法化解的战斗......
路西法将手中的暗影剑插入一棵附近的树身上，他不擅长使用剑，所以暗影剑这种神兵利器，在他手中，反而成了累赘！
“早就尝试一下你的音遁术，今天终于可以领略到了，啧啧！”瑟蛇那张苍白的面孔在光线暗淡的夜晚，尤为突兀，就像是午夜的游魂野鬼，令人心生寒意！
魔鬼的颤音！路西法的脑海中清楚的响起这样的旋律，冷酷、热烈、充满了复仇的气息！
“轰！”就在瑟蛇还没有反应过来，路西法手中的琴弓一抖，爆炸声响起，席卷的气浪逼得他连连后退！
瑟蛇那双毒蛇一般双眸闪烁窒息的冷芒，随着双手结印，一个转眼形成！
“好惊人的破坏力。”瑟蛇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角，似乎见到了什么令他感觉到兴奋的事情，那双阴鹫的双眼，闪烁着点点冷光。
在两人展开战斗的同时，那棵大树后面，带着面具的男人隐藏在后面，见路西法刚才凌厉的攻击，似乎发现了什么宝贝一样，用一种欣赏的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居然是音遁术！不知道这一战之后，你会成长到什么地步？”
就在电光火石，树叶翩舞的那一刻，瑟蛇如同鬼魅一般，消失的快，来的也快，在夜色下，好像可以瞬间移动自己的位置，竟然离奇的出现在路西法的身后！
一抹汗水从路西法的额头划过，眼神中冷光闪烁，因为耳朵判断出瑟蛇在落地的瞬间，产生的破空声，所以第一时间作出反应！
瑟蛇冷笑一声，袖袍一抖，许多条毒蛇，喷吐着芯子，一双双恶毒的眼睛落在路西法身上，飞快的朝着他的脖子咬了过去！
路西法快速落下琴弓，琴音响起的一刹那，查克拉输出，与频率相互契合，空气中出层层音刃，好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刃，快刀斩乱麻之势，落在毒蛇的七寸处！
路西法在破解掉瑟蛇的潜影蛇手后，立刻转过身，与身为对手的瑟蛇四目相对，从彼此眼中读到了很多东西！
仇恨，阴霾！两人同时出手！
抑制住心头的惊讶，路西法的音遁术明显要在速度上颇有成效，在节奏上明显快了瑟蛇一拍，先以步拉动了手中的琴弓！
“小家伙，你那可笑的音遁术，似乎不怎么样嘛？”路西法耳边，响起了瑟蛇那嘶哑的声音，就好像扰人心神的锣鼓，让人心头一惊，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就在路西法像传来声音的地方望去的时候，却发现瑟蛇站在一棵不远处的树木上，双手已经完成了结印！
泥沼术！
在瑟蛇完成忍术的瞬间，路西法立刻发现，自己的脚下陷入了泥潭当中，居然无法拔出来，而且泥泞的土地让他的身体，越来越往下沉去！
路西法挣扎着，试图借助音遁术的爆炸冲击力，让自己脱离土遁的束缚，但是他没曾想到的是，接踵而至的攻击等待着他！
“击灭乱蛇！”瑟蛇的声音竟然从背后再次出来，路西法惊讶的看着大树上面站着的瑟蛇，居然同时出现两个不同位置的攻击，那只有一个可能性！
无数条窜出的毒蛇，好像一根根放失出去的利箭，疯狂的落在路西法的后背上，如同被机关枪命中一样，无数的疼痛连在一起，让路西法脸色一白，口中喷出鲜血，整个人飞了出去！
重重的砸在一棵树上，路西法的身体折断了好几根树枝，更是飘落了无数的树叶......
“咳.....”路西法摔在地面上，身体内的骨头仿佛散了架一样，除了酸疼就是麻木，五脏更像是错了位，让气血一阵翻腾，被直接击中的后背传来火烧火燎的疼痛。
鲜血渗透了衣襟，从路西法的后背流了出来，滴淌在身下的土地上，染红了一片。
“噗！”的一声，站在树上看好戏的瑟蛇化成了白烟，而刚才出现在路西法身后，直接发动攻击的瑟蛇则是本体，悠悠的向路西法径直走了过来！
瑟蛇走到路西法身前，那双眼睛充斥着轻蔑，冷笑着嘲讽道：“看来我高估了你的实力，如果仅仅是这样，你还不值得我亲自动手！哪怕是我的通灵兽，都可以随便的玩死你！”
侮辱！赤裸裸的侮辱！
几乎就在一瞬间，路西法眼中冷光一闪，愤怒的他，已经不顾身上的伤势，借助脚下蓄势的爆发力，整个人从原地跳起，如同一道电光，快速无比的窜向了瑟蛇！
扬起拳头，凶狠的气势，再加上十足的力道，路西法大喝一声，竭尽全力砸向了看似毫无防备的瑟蛇！
瑟蛇竟然一动不动，那张苍白的面孔写满了戏谑，面对路西法硬生生的一拳，不躲也不闪，竟然真的被砸中，整个人好像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而且更令人感觉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个瑟蛇居然是本体，而不是分身！
这一幕，连路西法自己都感觉到难以置信，本来是一时冲动的攻击，居然结结实实的打在了瑟蛇身上！
地面激荡起的尘土当中，瑟蛇撑着地面站了起来，身体踉跄，嘴角更是流出一抹鲜血，好像真的受了伤！
他到底要做什么？路西法感觉到不对劲，瑟蛇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自己得了手，难道说......
瑟蛇擦掉嘴角淌出的鲜血，冲路西法狰狞一笑，狂笑声中，他刚才被路西法砸中的地方，皮肤居然开始脱落，如同蛇鳞一般蜕皮......
“哈哈哈，战迦希家族的力量，还真是好用！果然像传闻当中的一样，拥有惊人的恢复能力......”瑟蛇癫狂的声音响彻了安静的树林，那张苍白的面孔让路西法死死握成拳头，真的很想撕成碎片！
“呵，看来你已经忘了，我就是冰凝，冰凝就是我！我们完全是一体的，你现在打中的，只不过是冰凝的身体.......”瑟蛇肆无忌惮的阴冷笑道，那条猩红的舌头居然伸了出来，在路西法愤怒的目光，舔着自己纤细的手掌。
“住口！”
路西法不管攻击是否会直接命中瑟蛇，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发泄，将次声波源源不断的发向那片区域，无论瑟蛇逃到哪里，都会被大范围的爆炸影响到，即使他是影级强者，即使他得到了云升家族的血继，一定要将他轰的灰飞烟灭，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一个让他心动过，让他痴迷过，让他爱过，一个约定好了，要保护她的女孩子！
还清晰的记得第一见到冰凝时的眼前一亮，那是一种懵懂的心动......还记得在家族牢狱里，最无助的时候，是这个女孩子将他救了出来，否则他现在还不知道身在何处.......
魔力流逝的极快，路西法已经透支了自己的力量！身体越来越虚弱的他，气喘吁吁，额头上布满了淋漓的汗珠，那双眼睛里面，每一个血丝，都是仇恨的火焰化成的......
他为了杀掉这个丧失人性，毁掉这一切的混蛋，愿意拼上最后一丝力气，哪怕是杯水车薪，也要杀了他，祭奠冰凝在天的亡魂！
路西法的眼中只有愤怒与仇恨，让他即使疲倦，即使虚弱，即使胳膊已经麻木，即使已经失去了胜利的希望，也要撑下去......
狂轰乱炸的攻击，终于画上了休止符，大地再次恢复了平静，夜色再度浓墨凄凄，只留下了月光照射下，烟尘滚滚如云的一小片区域......
那棵大树后面，面具男子用那唯一的一只眼睛望着路西法，用一种惊叹的语气，喃喃道：“这小子和迪达拉还真像啊！同样是惊人的爆炸能力，以及那份对艺术的执着。不知道组建个艺术三人组，会不会很有意思？”
在烟尘消散，借助着皎洁的月光，让眼前的景象变的清晰、真切起来时，路西法瞳孔微缩，那双眸子再次覆盖上一层迷蒙的杀意！
原来就在路西法刚才展开攻击的那片区域，方圆十几米的地面撕裂出无数蜿蜒如蛇的缝隙，以及大大小小的坑洼，看起来一片狼藉，惨不忍睹，好像月球表面一般，无法让人相信，就在刚才，这里还是一片平坦的土地！
而在这片大范围攻击的领域当中，站着一个人，一个让路西法恨透了的混蛋！苍白的面孔，乌黑的长发，加上那双充满了戏谑的褐色眼眸，不是瑟蛇是谁？
不过让路西法感觉到震惊的是，瑟蛇居然冷笑盎然，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身上没有半点伤，哪怕是衣服的破烂之处都没有，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
冷风摇颤的夜色下，瑟蛇用一种阴森恐怖的眼神看着路西法，好像噬人的恶魔，身上散发出窒息的压迫感，脚步微微挪动，向他这里走了过来！
“惊讶吗？害怕吗？连我的罗生门都没有破掉！刚才的攻击，还真是不痛不痒啊！”瑟蛇一边朝着路西法走来，一边用那厌恶的声音，冷冷的讽刺道。
“陪你玩够了，现在我要你的命。”瑟蛇来到路西法身前，褐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幽光，那条猩红的舌头，再次伸出嘴巴外面，仿佛习惯性的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和嘴唇。
路西法紧紧握住拳头，目光死死的盯在瑟蛇身上，警惕他有下一步动作。
就在这时，瑟蛇身影一晃，消失在原地，速度快的有些骇人听闻，让路西法措手不及！
“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小家伙......”路西法感觉自己的脖子后面微微一凉，好像有什么湿润的东西碰到了他的肌肤，浑身上下极不自然的生起了鸡皮疙瘩。
当路西法侧过头望去，却发现瑟蛇居然用那条舌头，舔着他的脖颈，留下了恶心的口水......
还没有等路西法动手。瑟蛇冷笑着，他的一只手已经对准了路西法的身体，无数条毒蛇窜了出来，凝成一个好似圆锥形的尖枪，狠狠的刺入了路西法的身体......
在瑟蛇将魔法撤去，阴森的冷笑中。
路西法的眼睛瞪大，脸色惨败如锡箔，丝丝冷汗覆盖他的额头，剧烈的疼痛冲击着他的神经，背后的伤口血流不止，整个人好像失去了支撑力一般，向身后的空地倒了下去......
“你已经失去了和我斗下去的资格，连作为一个容器，你都不配！”瑟蛇的声音十分冷淡，戏谑中充满了瞧不起路西法的意思。
瑟蛇最后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路西法，苍白的面孔不带丝毫情感，犹如毒蛇一般的眼睛里面，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好像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全在他的意料当中。
路西法躺在冰冷的土地上，任由刺骨的冷风吹拂过自己疲惫的身躯，双眼无神的仰望着漫天星斗的夜空，是那么美丽，是那么璀璨，是那么的值得留恋......
“如果每个人死后都会化成一颗星星，冰凝......不知道你是那一颗？”路西法脸色惨白，却轻笑一声，喃喃说道。
不！我一定要活下去，我要杀了那个混蛋！我不能对不起冰凝，我要杀了瑟蛇！我绝对不能死......
挣扎过后，路西法猛的睁大了双眼，在内心中狂吼道！
就在这一瞬间，路西法那张面无血色的脸孔，突然涌现出一条条，好似蝌蚪一样的黑色纹路，狰狞的漫向了全身.......
“这股力量难道会是？”隐藏在树后的面具男子，在看到路西法的变化后，先是一怔，然后用惊讶的声音说道。
黑色的纹路就像是一条条游来游去的蝌蚪，顷刻间，占据了路西法的全身，一股莫名的力量充斥其中！魔力疯狂的涌动，如同滔天的浪潮，来势汹汹的侵蚀全身的每一块肌肉，每一块骨骼......
朦胧的月光突然好像蒙上了一层鲜雾，看起来凄凄哀哀，好不惨然，却在与此同时，一道如有实质的月光如同伸展的光柱一般，直指躺在地面上痛苦挣扎的路西法，最后落在他的眉心处......
就在月光接触路西法额头的一瞬间，好像有种不知名的东西，橇开了他的脑壳，钻了进去！
好痛！路西法连忙抱住自己的脑袋，痛苦的在面上打着滚，身体辗转反侧，表情显得十分狰狞可怖，青筋与血管覆盖了他那张清秀的面庞。
此时此刻，路西法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爆开一般，如同安装了一颗炸弹，痛的要死，为了缓解疼痛，身体只能翻来覆去，来回扭动......
“哦？”
见路西法不但没有死，还且还非常痛苦的样子，瑟蛇绕有兴趣的留了下来，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子要耍什么花样。
瑟蛇那双阴冷的双眸始终落在被红光包裹的路西法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是强横如他，也从这种莫名涌现出的力量当中，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下一秒，在瑟蛇狰狞的表情当中，猩红的舌头吐出，一瞬间张大嘴巴，无数条毒蛇，好像泛滥一般，灾难性的喷出！一条、两条......几百条、几千条，试想一下，当一群毒蛇争先恐后，就像是搬家的蚂蚁一样，汹涌的朝着一个方向咬去，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嘶嘶”毒蛇吞吐芯子的声音，连成了一片，听起来就像是高压电流的声音，恐怖之极！
源源不断的蛇群蠕动着，爬行着，一往无前的冲向了路西法身上覆盖的红光，成山成海的压了过去，如同斑斓的地毯一般，看起来让人头皮发麻，升起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术就是瑟蛇所有魔法当中，破坏力最惊人的！在通灵出来压倒性数量的蛇群面前，防御或逃避都完全没有意义，目标只能被活活埋入蛇群之中。
可偏偏就在瑟蛇那双冷光四射的眼眸亲眼目睹下，路西法身上覆盖的红光突然迸发出强烈到刺眼的光芒，一瞬间，那些疯狂的毒蛇，就好像是一个个撇出去的绳子，向四周弹了出去！
瑟蛇瞳孔收缩，他感觉到不妙，但是还没有等他迅速做出反应，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轰！”红光炸开，巨大的冲击力，直将瑟蛇的身体撞出十几米外，方才稳住身形，但是却受到冲击的缘故，导致胸口内一阵气血翻腾！
爆炸的来得十分突然，周边的树木纷纷拦腰折断，泥土如同炸开锅一样，迸溅到半空当中，碎石残砾好像雨水一般，四面八方的散去！
声势浩大的气浪，使得大地在颤抖，转瞬间，撕裂出无数条肉眼可见的缝隙，如同蜘蛛结出的网，朝着周边蔓延开来！空气被爆炸的威力搅动的浑浊不堪，充斥着灰尘与土雾的笼罩！
瑟蛇站在爆炸的范围之外，十几米远的地方，遥望着产生爆炸的区域，他知道一切都是由路西法身上发生的变化，而引起来的！
爆炸过后，烟土好像浓浓的雾气，将整片区域深深的笼罩，让人看得不太真切，模糊了视觉的感官。
但是隐约可以看见，塌陷的地面，以及只剩下半截的木桩，还有散落一地的树叶、树干，以及翻卷起来的泥土，还有碎石片片......
瑟蛇当然不会留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他真正担心的是爆炸的源头，也就是路西法！
就在一阵冷风吹拂过滚滚的浓尘烟土，将形成障碍的帘幕拉开的一瞬间......在瑟蛇幽光四射的眼神中，一道看不太清楚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这道身影在尘土的烘托下，显得十分神秘！步伐虽然缓慢，却十分沉稳有力，就好像一步一个脚印，能够带动大地的震颤一般！
瑟蛇的目光冷如冰窟，散发出阵阵寒冷的杀意，那双眼睛里面，流露出咄咄逼人的挑衅，伸出猩红的舌头，舔着有些发紫的嘴唇，嘴角一勾，掠过一份弧度，却是在冷笑，让人产生恐惧感的冷笑！
灰尘渐渐消散，那道铿锵有力的身影，越发明了，呼之欲出......在瑟蛇热切的眼神中，暴露出他的真面目！
灰尘弥漫中走出的人影，穿着裸露出上半身的残缺长袍，身材消瘦却挺拔，在他裸露出的胸膛上面，除了结实的肌肉线条之外，更让注意的是他那古怪的肤色！
犹如潮红一般的肤色，好像鲜血被洗刷过一般，散发出一种妖异的气息！
银发！好似蚕丝一般的银发，飘舞在夜色的冷光中，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那么晶莹！长长的银发直至腰间，让人感觉到异样的美感！
在银发的衬托下，那是一张棱角分明面孔，如同刀削一般！在俊朗的脸庞上，是鲜血一般的图腾，不，应该说是血红色的纹路，好像构成某种特殊联系的咒文，印刻在他的面孔上！
在他的脖颈下，是一条好像象牙项链一般的勾玉图案，仿佛胎记一样，烙印在男子的肌肤上！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顺着男子的下颚，向上望去，你会发现一双在黑夜下，尤为突出的双眼！
紫色的瞳孔！紫色的眼眸！那双眼睛好像最明亮的宝石，散发出窒息的光芒，那是如有实质的杀意，那是仇恨的火焰！那是一种让人无法去正视的异时空，稍不留神，就会深陷其中......
男子在摇颤的冷风中，傲然而立，银色的长发，丝丝飘舞，如同全世界最美丽的彩带，那双紫色的双眸定格在瑟蛇身上，映射出对方的影子......
杀气！腾冲的杀气，好像大海的浪潮，好像肆虐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瑟蛇，你知不知道，你该死！”男子缓缓张开口，冷淡如麻的声音轻轻传出，却荡漾在空气中，形成层层波澜，清楚的传入周边的每一个角落！
同时，一直躲在树后的面具男子，此时浑身打颤，望着路西法的身影，那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闪烁着莫名的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