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外话 （十五）

路西法与白并肩始于风中，脚下起落，身形起伏，加速前进！
“哥，咱们现在要去哪里？”白开口询问道。
闻言，路西法扭过头望向白，回答道：“去火神城！”
“火神城？”白微微一愕，惊讶的看向路西法。
路西法微微一笑，似乎猜到了白内心的想法，解释说：“现在火神城，不出所料的话，已经开始了剑圣考试。来自各国的下忍，都要聚集在火神城，进行剑圣考试的选拔！”
“哦？那又怎么样？”白仍旧疑惑的问道。
“其实剑圣考试只是表面上的文章，真正让我在意的，是其他的一些事情，应该说是一个让我憎恶到了极点的男人！”路西法的脸色冰冷下来，话音有些淡漠的说道。
白看着一旁的路西法，她从来没有见过路西法的眼神如此恐怖，似乎目光中闪烁着仇恨的火焰，让人无法去正视，因为那火焰会灼伤眼睛.......
“不过......在去火神城之前，我们还要在其他地方逗留一段时间！”路西法淡淡的说道。
白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疑义，紧跟着路西法的身影，一路疾驰。
一路上，路西法和白掐准了去往火神城的时间，途中路过了许多个小国，两人就像是旅游一般，完全感受不到大战之前的凝重！
还有一天的路程，就到达火神城地境内了！天色已经不早，夜幕开始降临，两人找了一间旅馆，先暂时住下来。
路西法躺在自己房间的木床上，静静的仰望着乳白色的天花板，眼睛有些出神。
其实无论路西法多么的假装坚强，他还是很在意冰凝的死。他曾经在刚刚穿越这个陌生的世界时，迷茫过、挣扎过，冰凝是唯一一个给予他存在价值的女人！离开这个战乱纷飞的世界，不要轰轰烈烈的一生，与这个女人过完平凡的一辈子。
但是老天似乎在作弄人，冰凝的死，注定了路西法要继续过着血腥的生涯.......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路西法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杀了瑟蛇，替自己心爱的女人报仇！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在耳边。
路西法的耳朵很灵敏，他可以清楚的记得每个人敲门时候产生的声音频率。
“白，你进来吧！”路西法回过神来，缓缓对着门外说道。
房门被推开，脱下紧身衣，换上绣花和服的白，悠悠走了进来。
“呵，有什么事吗？”路西法坐了起来，望着白，笑着问道。
“你似乎一直有心事，青鸟。”白突然话音一转，轻声问道。
路西法愕然的望向白，却见后者笑了笑，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是因为你心爱女人的死吗？”白唇齿轻启，缓缓问道。
路西法直视着白，两人的目光彼此交汇。
“你是如何看出的？”路西法疑惑道。
“不要忘了，我也是个女人。”白笑着说。
路西法苦笑道：“女人的感觉真的那么灵吗？”
“也许吧，呵呵。把我当成一个诉说的对象，说说她吧！”白柔柔说道。
闻言，路西法沉默了半晌，方才叹了口气，慢慢说道：“其实我这次去火神城，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为了替她报仇。”
“这点我已经猜到了。”白点了点头，说道。
“她的名字叫冰凝，有些地方很像你。同样拥有美丽的容貌，还有善解人意的性格。但是她死了，死在我未完成的诺言下！我答应过她，要保护她，可是却没有做到，所以我一直非常愧疚！”路西法叹了口气，将堆积在心里的垃圾，通通倒了出来。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冰凝就像是一个烙印，深深的烙印在了我的脑海当中，我无法将她忘记！每当想起她，我就会恨！恨凶手，更恨自己！”路西法淡淡的说道。
白也沉默了半晌，开口说：“冰凝已经死了，所以她不能活过来。所以你不要这么挂怀，有些东西是命运，是老天决定的，你不能去左右！也许你觉得亏欠冰凝，所以自责......但是杀了那个你最恨的男人，这个结就会解开！”
“恩，其实我知道自己该么做。”路西法笑着拍了拍白的脑袋，继续道：“你说的没错，我会替冰凝报仇，杀掉那个男人！不但是为了她，更是为了我自己！”
“呵，有没有兴趣陪我逛街？”白笑了笑，轻轻问道。
路西法一脸狐疑，疑问道：“你不是刚才逛过了吗？”
“难道你没听说过，女人除了直觉以外，逛街也是一种天赋吗？”白脸上的笑容，有些俏皮，实属难得一见。
路西法摊了摊手，无奈的回答道：“走吧！我就陪你这个狡猾的女人去逛街！”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出了房间，向楼下的集市走去。
“就是他吗？”在两人走出旅馆以后，却不知道角落里面，两双眼睛盯着他们。
“是！”一个阴沉的声音回答道。
“路西法，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两人的身影隐藏在黑暗当中，隐隐可以看到，红色的云朵飘舞在风中......
路西法目光直视前方，笑了笑，眼神中闪过一抹冷厉，轻声道：“准备了半个月的时间。咱们是时候，去火神城了！”
白点了点头，对路西法的话言听计从，因为她需要一个依赖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是她的哥哥。
时间临近傍晚，虽然一上午都在赶路，但是路西法现在却没有觉得走不动道，相反......他非常的有精神头，如果现在就回到旅店躺床就睡，会让他闷得发慌。
路西法一个人漫步在火神城的街道上，脚步踩在斑驳石子铺成的路面上，目光游离在道路两边，静静的出神......
“明天，一切都要等到明天！瑟蛇，明天将是你我之间的一个了结！”路西法想到这里，停下了脚步，眼睛轻轻的闭上，脑海中浮现起上一次战斗的情形。
那张苍白的脸孔，那条猩红的舌头，占据云升花月身体时，那狰狞的笑容，一幕幕千层荡漾，好像幻灯片一样，让路西法记忆深刻。
微微拧紧拳头，路西法睁开眼睛，眼中多了一份沉重的杀意。
继续走在行人渐少的街道上，路西法的心情十分糟糕，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想起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路西法叹了口气，望着从身边走过的行人，有父母牵着孩子的小手，有亲密无间的恋人，也有勾肩搭背的好友，而自己呢？孤影一人，漂泊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就像是一个随时随刻都有可能翻倒的小船，看似经得起风浪，实际上却一直在寻找属于自己停靠的港湾......
不知道走了多久，路西法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摸不着头绪的地方。
这是一个空旷的草地，草地四周没有树木，没有房屋，虽然没有草原的辽阔，但是当冷风吹拂草地的时候，草叶抖动，绿意飞莺的时候，却让路西法看的十分舒心......
路西法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径直走向空旷的草地，找了一个地方躺了下来。
仰望着渐渐拉上黑幕的天空，路西法的双眼，流溢着光彩，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任由清风掠过他的身体，任由草叶吹擞在他的脸庞上......
突然，路西法感觉身下的草坡微微颤动，在他敏感的听力下，传来阵阵柔缓的脚步声。
“那个...你...怎么会在这里？”在路西法耳边，响起了这样支支吾吾的女孩子声音。
路西法侧过头，目光望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来人，表情微微一愕。
只见，站在数米外的少女，竟然是白天遇见过的羞涩少女，艾丽丝。
艾丽丝有些紧张的站在那里，望向路西法的眼神，说不上是羞涩，还是害怕，总之就是有意无意的躲闪着路西法的目光。
“我来这里散心。”路西法微微一笑，依旧没有起身，他躺在草地上，继续仰望着广阔无垠的天空。
艾丽丝站在不远处，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或许是无话可说，或许是不想去主动找路西法说话。
“喂，你又是为什么来到这里呢？”路西法将胳膊枕在头下，突然开口，无聊的问道。
艾丽丝轻轻咬着嘴唇，回答道：“需要...安静的时候，我....经常来这里。”
“呵呵，是吗？”路西法笑了笑，目光没有刻意的望向艾丽丝，而是一直落在天空当中。
“那你....是因为...有心事吗？”艾丽丝鼓起勇气，开口询问道。
路西法摇了摇头，轻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心情很乱，于是不知不觉就来到这里了。”
“哦。”艾丽丝微微点头，紧张的神色缓解下来，似乎不是那么怕路西法了。
“对了，你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路西法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难得八卦的问道。
闻言，艾丽丝微微一怔，接着两边的脸蛋上，浮现一抹绯红，一副羞得想要钻进地底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艾丽丝害羞的说道。
路西法笑了，笑的非常灿烂，他发现自己居然心情变得好转起来。
“秘密哦！”路西法淡淡的说道。
顿了顿，路西法继续询问道：“我很想知道，做为一个女孩子，去喜欢一个男生，到底是什么感觉？”
艾丽丝犹豫了一下，两只手指纠结在一起，想了很久，还是回答道：“我想，应该是.....愿意...看到他，愿意....为他做很多事情.....”
“原来是这样。”路西法闭上双眼，脸上浮现出落寞的神情。
艾丽丝望着眼前的男人，细心的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从这个男人身上，短短的一瞬间，散发出一种异样的魅力和感觉......让她的心跳加快，好像钻入了一只兔子一样......
当路西法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夜色已经悄然落下，如同墨汁铺满的黑色天际，挂满了无数的繁星，璀璨夺目，熠熠生辉......
路西法望着天空，艾丽丝同样在望着天空......
“好美。”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路西法看向艾丽丝，艾丽丝躲避着路西法的目光，脸色羞红......
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路西法发现，原来这个羞涩的少女，也拥有令人心动的美貌。
一阵冷风吹过，路西法感觉夜晚的温度，似乎下降了很多。当他再次看向雏田的时候，却发现少女的身躯缩得很紧，似乎在冷风中微微颤抖......
艾丽丝望着脚下的草地，她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夜风吹得她很冷，但是却始终张不开口，对面前素不相识的男人，说一声离开......
就在艾丽丝试图裹紧自己的衣服时，却感觉自己的身上披上了一件宽松的外衣......
艾丽丝错愕的看向自己身上多出的黑色长袍，突然之间，她心底一暖，漆黑的夜色，似乎不再那么冷漠，任由瑟骨的风吹过她的身体，也是那么温存......
艾丽丝嘴唇轻抿，微微抬起头，当她的目光挑起的那一刻，与一双明亮的双眼，对视在一起。
黑袍退去，路西法的俊秀的脸庞暴露在空气当中。棱角分明的脸型，白皙的皮肤，一头茶色的长发，一双透彻心扉的眼眸......即使是黑色的纹路多了几分狰狞，也无法破坏这份美感......
“早点回去吧，这件衣服送给你了。谢谢你今天能够陪我说这么多，有机会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路西法微笑着，目光柔和的望着脸色红润的艾丽丝，轻轻的吐露道。
在雏田害羞，有些彷徨失措的眼神下，路西法转过身，径直朝着来时的方向离去.....
艾丽丝紧了紧自己身上的黑色长袍，望着路西法孤单的背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大声说道：“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走到半路的路西法微微一笑，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只是一个过客，一个不值得任何人留恋的过客。”
当路西法的声音在安静的夜色下，还在回荡......他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远，消失在艾丽丝注视的目光当中......
漆黑的夜色，星光依旧夺目，月色的皎洁，宛如银盘一般，照耀在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站在柔软的草地上，艾丽丝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身上温暖的黑袍，脸上再次浮现一抹羞红......
次日，阳光明媚的晴朗天气，将欣欣向荣的火神城，笼罩在金灿灿的辉映下，如同金装素裹，披上了一层纱......
“早晨好，哥！”白早起后，向着推开门的路西法，笑着招呼道。
路西法微微一笑，点头道：“早晨好！”说完这句，两人相视而笑，一起向旅店门外走去。
行走在街道上，两人发现人群比昨天稀少许多，商贩的叫卖声也变得无力起来。
“今天是。考试最后一关的日子，村民还有外地的旅客，都去露天的会场，抢占位置去了。”路西法见白流露出疑惑的神色，于是笑着解释道。
白点了点头，了解道：“原来是这样。看来。考试的吸引力，还是蛮大的。”
两人也朝着会场所在的位置走去，路上白见到路西法没有穿上那身黑色的长袍，而是换了一身其他样式的衣服，好奇道：“那身长袍呢？”
路西法想起昨晚的情形，不禁嘴角露出一抹有趣的笑容：“送给别人了。”
“恩？”白微微一愣，吃惊的看着路西法。本来她以为路西法会对她说，衣服洗了，或者破掉以后扔了，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从路西法的口中，会出现这样一个迥然不同的答案。
路西法笑了笑，轻轻的说道：“有什么好惊讶的吗？”
“你在这个村子还有其他认识的人吗？居然会对你的衣服感兴趣？”白的语气，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不善，连她自己都弄不明白，一瞬间躁动的情绪从哪里来的。
路西法微微摇头，笑着解释道：“你放心，我送人的衣服不是你给我买的那一件。”
“哦。”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半天没有说话。
两人转眼来到人潮涌动的会场，也就是这次。考试落幕的地方！果然像路西法猜测的一样，大部分的忍者，还有一小部分的村民，都跑来看热闹，早早的抢占了位置。
“人很多啊！”白望着座无虚席的会场，感叹道。
路西法点了点头，赞同道：“是很多，咱们两个找一个合适的位置，观看战斗吧！”
“恩。”白没有疑义的跟在路西法身后，进入会场以后，向着其他地方走去。
两人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很少有人会注意这里，在如此嘈杂的环境当中，也难得落了个清静。
“白，待会如果。考试有变化的话，你千万要离开这里，保护好自己的安全！”路西法对身旁的白，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知道。”白听话的点了点头。
其实路西法本不打算带白来这里看什么考试，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里即将要发什么事情。但是拗不过白的执意，路西法只好将她带来......但是一旦发生变化，崩溃计划展开的话，那么路西法就照顾不到白，所以只能提前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随着时间的推移，考试的最后对决终于拉开了帷幕......路西法的目光扫动四周，眼中精光闪烁，按照原剧情，混杂在人群当中的暗部成员......
在人群的欢呼当中，路西法收回了目光，将注意力转移到会场中心的楼阁之上！
下一秒，路西法的眼中，流露出如有实质的杀意，死死的攥紧了拳头，牙齿在口舌间摩擦出声音！
“怎么了！”白第一时间发现了路西法的异样，关心的问道。
路西法的脸色十分冷漠，眼中充斥着暴虐的情绪，闻见白的声音，抑制住内心当中的冲动，缓缓说道：“我没事。”
白很清楚路西法的为人，与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情绪波动如此之大，颠覆了她心目中那个脸上总是挂着微笑的哥哥。
“看啊！是比尔大人！”
“他身边的，就是来自沙国的战神！”
“听说王爷也亲自到场了！”
“真是不虚此行啊！竟然来了这么多的厉害人物！”
白望着那个影，再看向一脸暴戾的路西法，心中有数。原来这个男人，就是哥哥心中一直憎恨的家伙！
路西法的目光如同冰窟一样，寒冷逼人，面无表情的盯着坐在高处的‘风影’，拳头‘嘎吱、嘎吱’发出连续的声响，脚下的地板，竟然裂出细小的纹路......
“瑟蛇，你等着吧！很快，暴风雨就来了！”低沉的声音从路西法的喉咙中吐出，那双眼睛参透着血丝，整个人酝酿着无法抹去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