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书名:风流总裁 作者:席晴 字数:5115

越想越烦躁,他终于拉下帐棚的拉链,赌气道:“我还是先出去?就这么大步跨了出去。
“你别——”“走”字未出口,他那颀长的身躯已消失在这间小小的帐棚里。
她的心头再次怅然,宛若失去了什么似的。
他不过是走了出去,她却有种失落感;若他真的于三天后回到他的世界,那她——
她难受地缓缓解开胸前的衣扣,突然有股冲动想不顾一切投入他的怀中,于是也顾不得衣衫不整,她冲了出去。
“蓝渥特!”她对着倾盆大雨嘶喊着。
“该死的,你干嘛跑出来!”他惊愕地走近她,雨水无情地打在他们身上。
她站在他面前,“别走。”并主动抱住他。
他像是了解什么似的紧紧拥住她,继而猛烈地狂吻住那片渴望已久的丰唇,而她也住他这么霸占她的唇、她的粉颈、她的青丝……
雨在狂泄,而他们的交会反而更加激越,似乎要融入彼此的体内,再也分不开……
第五章
捺不住倾盆大雨,蓝渥特通知洛基来带他们去饭店。
到了饭店后,他们便要了三间房间。
等到晚间十一点多,蓝渥特才发现自己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也想到隔壁房的安骐儿也没吃东西,于是按下她房间的分机,但连响了二十几声都没人接听,以为她可能在淋浴不方便接电话,所以先行叫了宵夜,打算等她沐浴完后再一起用餐。
半小时过后,他又打了一次电话,结果仍然没有人接听。
这下子,他再也按捺不住,连忙起身去敲她的房门。
“叩!叩!叩!”他先是礼貌地轻轻敲门,却不见任何反应,于是用力敲着她的房门,仍旧没有人开门。
他连忙去敲洛基的房门,洛基迅速地打开房门。
“总裁,请问有什么事?”
“让柜台的人来打开安小姐的房门,就说她是我未婚妻!”他冷声命令道。
“是!”洛基很惊讶向来不受约束的总裁,竟然会为一个见过两次面的女孩,作出如此大的“牺牲”。
五分钟后,饭店客房部的经理拿着备份钥匙,出现在蓝渥特的面前,从容不迫地打开房门。
蓝渥特在房门打开的第一时间冲了进去,“安骐儿!安——”落入眼前的正是蹙着眉心躺在床上休息的安骐儿。她整个脸潮红不已,他连忙以手抚着她的额头。
她发烧了!一定是刚才淋雨才会引起发烧的。
他记得今天她一上他的座车就一路沉睡,难道昨晚她一夜未眠吗?如果真是这样,这场两只会令疲惫的她更加虚弱。
“快叫救护车!送她到最近的医院!”他一把抱起她,才发现她真的很轻。
经理连忙领路,“离这里最近且医疗设备较完备的医院,要算是台东和谐医院了。”
“总之,令车子快点来!”焦虑已取代平时的优雅与不羁。
“是!我这就去。”经理连忙以电话传唤车子。
蓝渥特又道:“洛基,将我的大外套拿来!”
“是!”洛基折回他的房间,取出外套。
“替她盖上。”他又令道。
“是的。”
乘着电梯,他们已经来到大厅,一名眼尖的女子突然面露挖到宝的神色,并朝他拍了一张照片。
洛基发现,连声警告:“总裁,有人正在偷拍您及安小姐。”
“替我将那个该死的狗仔给我拎过来!”他怒火中烧。
一分钟不到,那名女子被洛基“请”至蓝渥特的面前。“蓝先生真巧啊,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你!”“拿来!”他低沉地吼道。
“拿什么来?”女子索性装傻。
“如果你不将底片交出来,我不在乎没收你的相机?他威胁道。
“这是违法的!”女子不甘示弱的反驳。
“洛基,收!”他的火气已上,根本不想和这个记者嗦。
“你不可以这么做的!”女子开始尖叫。
“小姐,就麻烦你别骚扰蓝先生了,他现在正为他未婚妻的病烦心着呢!”一旁的经理于是充当和事佬。
“未婚妻?”又是条大新闻!那双火红的眼再次闪出跃跃欲试的光芒。
“如果,你敢写今晚的事,我就让你及所属的公司永远消失!”他威吓。
“你这么做是违反新闻自由的!”女子还是鼓起勇气道。
“洛基,收走她的相机!再问出她所属的公司,立即全面封杀?他再也不看那女子一眼,抱着安骐儿,钻进已经驶近大厅门边的救护车,呼啸而去……
只留那名女子在大厅大呼不平。
台东和谐医院
这时急诊室又是一阵忙碌,医护人员慑于蓝渥特天生的气势,而对他带来的安愿儿特别礼遇。“她是不是感冒了?”他一步也不离地问着主治大夫。
“目前仅知她高烧,至于是否为感冒所引起尚不能判断,我们先试着为她降温,再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感染。”主治大夫面对蓝渥特不敢怠忽,仿佛知道眼前这个俊美男子,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我们需要一间头等病房!”蓝渥特不想安骐儿待在这拥挤的急诊室。
“哦——”主治大夫一怔。
“有问题吗?”他又问道。
“哦——我想,问题是可以克服的。Miss林,安排安骐儿小姐住进头等病房。”
“是的。”护士林小姐回道。
二十分钟后,安骐儿终于住进头等病房。原本就潮红的脸蛋,这会儿渐渐恢复正常。
这时,他手上的表已指着午夜两点。
他若有所感地轻轻抚着她的额头,又顺着滑向她粉嫩的脸颊。
他们相识不过是两天前的事,但为什么他觉得好像认识她有一辈子这么长?
她的忧、她的愁、她的怒、她的喜……他全都感应到,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她并不是个很容易打动的女孩,她有太多的秘密,但他就是可以感应她在想什么。
他知道,她对自己已动心,却又强令自己不能越界,直到今晚的那场大雨……
那个激越的吻泄露了她的情感!
她陷入了,他又何尝没有?!
只是,他是一个漂泊不定的水手,不可能为一片净土停留!
而她也了解这点,所以一直鞭策自己不可靠近他。
正因为如此,他才毫不犹豫地紧紧拥住她、深吻她,似要将她融入自己身体里……
但他却没有强要她!因为,她不是过往的那些女孩。
她玩不起他自订的游戏规则,也没有那些女孩提得起、放得开!
一旦他要了她,只怕会害死她!
他再次睇着她绝美的容颜,深喟不已。
他对于女人一向是——绝不为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如今他虽然迷惑于安骐儿的特殊,但要他因此放弃一片林木,他一时之间似乎也做不到,可是却也不愿放开她!
他很贪心吧?他自嘲地笑着。
突然间,他想抽根烟。于是,他退出病房,站在医院的庭园中,抽起已戒了多年的香烟……
“咳!咳!”他猛咳了两下,还是踩熄了烟蒂,继而往前方的便利商店走去。
抓了一罐啤酒,扯开拉环,就猛地灌了一大口。
再次折回医院,对着天空的星月,高举酒罐,“敬——”敬什么呢?他竟不知该敬什么!又喝了一大口,他狂啸地呐喊:“干杯!就干杯!”
一分钟不到,罐中的酒已空,他则沉重地走回头等病房。
而她仍旧在沉睡,口中却低呓着:“别丢下我一个人——别丢下我——”
蓝渥特顿时觉得心头被扎了好几针!
曙光一现,沉睡的安骐儿终于苏醒,瞧见蓝渥特正缩在床边难受地睡着,心头一阵内疚。
昨夜,她回到饭店后,勉强洗了澡,就发现头重脚轻,心想可能感冒了,于是随便服了两颗普拿疼就睡了,谁知——竟到了这里?
她一定是半夜昏迷不醒,所以,他送她来医院。
昨夜的拥吻,她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否认,她对他动了心!而他应该也不讨厌自己。
但是她仍旧不相信,“他们的偶然交会”能够成为永恒。
唉!她该知足了。
有些东西、有些人,只能拥有一段时间,她不该强求!强求的结果,只会让那份美被破坏。
她该感谢他在当时也释出那份真情。够了!
于是她轻声地叫唤他:“蓝老板!蓝老板,起床了。”
“嗯?”他睁开惺忪的双瞳,立刻迎上她如花绽放的笑容。“你退烧了?”忙不迭地摸着她的额头。暖流又袭进她的心间……
够了!真的足够了。
他的关怀,她会点点滴滴记在心头。
她轻轻扳下他的手,再认真不过地说:“谢谢你昨夜救了我,也陪伴我度过不舒服的时刻。现在我想出院,履行我的合约,带你继续旅行?
“去它的旅行!现在你只能安心养病!”他恼怒地说。
她却将他的大掌重新技回她的额头,“我一向不是病西施,如今烧已退,我不想将你与我共处的时间浪费在医院里。”
“你——”他无法看信她的转变。
昨夜,她还像个恐惧失去所爱的踌躇少女,如今却变成一个不投于心的成熟女人。
女人!她们的转变总教男人摔不及防。
“你听我说。”她的湛瞳闪着真心。
顿时,他的心漏了一拍!
仿佛担心她下面的话,极可能令他潇洒不起来。
“别说!”他摇住她的唇。
她仍旧温柔地拿开它,再次低语:“别逃避,蓝。”她亲昵地叫着他,“昨夜的吻让我明白一些事,我不否认自己终于在那一刻倒向你。今日你我能够交会是天父的恩赐,三天对我而言,足够了。
我们谁也别为谁改变,改变后的你我,可能就不是当初让彼此‘心动’的那个人。蓝,请为我办出院,我想陪你,直到你回你的国度。“
“安——”他果然没有“感应”错误。
他就是知道她的顿悟与改变,这让他有种被人刺了一刀的感受。
他上前一把抱住她,“为什么你要这么聪明?”他的心在狂跳,身子在轻颤。
她不语,心却在流泪……
这是让他记得她的方式吧?!
正所谓有舍才有得。她舍下对他的爱恋、舍下强留住他的身与心,也许才会有得——得到他的尊重与怀念!
她也许就是想得到——得到他对她的眷恋,所以才舍!
只是舍下的这一刻,才知道是这么难。
母亲当年的心情,甚至现在仍然悟不开的原因,大概也在于此吧!
“走吧!我们不是说好,不谈过去,不说未来,只言现在的吗?可以为我办出院手续吗?”她放作轻松地笑道,也将他推离身边。
“你一定是个蕙质兰心的天使,而且在前世就已经许愿要与我相逢,然后——”他突然不语,因为他不敢想!
他还没有准备好,不再当个水手!
“爱做梦的花花大少!天亮了。”她仿佛读出他的犹豫与难处,只是以一笑带过,既不点破,也不强求。
“对,天亮了,我们该出发了。”他清了清喉咙,似乎想赶走才上心头的纠葛。
“今天想去哪里?”她问。
“淡水。”他突然说道。
“那在台北耶!”她惊道。
“我知道。”
“那你还——”
“我想看一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学校,将你教得这么慧黠。”他的双瞳再次充满了火花。
“你怎么知道我——”
“我想知道的事,没有一件能逃得过。”他笑着打断她。
她又浅喟了声。“因为有钱对吧?”
“不尽然?
“不尽然?”
“还得有——”他指着自己的心口。
“你——”她有些哽咽,旋即抑住感动,“这不符合你的规定哦。”她玩笑道。
“现在游戏规则改变了。”他再次盯着她的墨绿色晶瞳,若有所思。
“别改。”她连声制止。
“你不喜欢?”他逼近。
“我——不是不喜欢,而是水手不再是水手,水手会不快乐的。”她认真地说。
“你——为什么不学学那些女人?”他又恼又感动。
“我现在宣布,在我面前不准提闲杂人等,否则我会变成那些女人,让你倒尽胃口。”她似假还真地回应。
他却再次苦笑出声。“你哟!我该拿你怎么办?”
“顺其自然。”她简单地回道。
“好,好一个顺其自然!”于是他掏出手机……“喂,洛基,订三张回台北的机票,然后直奔淡水。”
淡水的夕阳,晚霞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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