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故人

落雁这才注意到广场上众人的异常，回头看了沉皓一眼，却发现沉皓还是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落雁不由问若云道：“少爷，是不是因为刚才的惊雷？可小婢和沉皓怎么没事？”
若云道：“那声炸雷只是让所有的人惊怔了一瞬罢了，主要是我把炸雷响起的那瞬间产生的能量全部注入到这三万多人身上了，虽然让他们获益良多，但心神难免会有所损伤，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他们完好无损的醒过来，尤其是心神不能受伤。”
落雁问道：“那该怎么去做？”
若云道：“我亲自来吧，得用意识唤醒他们，不能让他们受惊，但还是多少会有一点影响的，比如刚才那一瞬间发生的事，会在记忆里找不到痕迹。”
沉皓忽然插口道：“那不是正好？免得他们胡乱猜疑。”
落雁点点头，道：“沉皓说得对啊，这不算受伤，也正是小婢担心的事呢。”
若云笑了笑道：“即使他们记得，我也会让他们忘了刚才发生的事的。”
落雁道：“少爷，刚才那声惊雷的声音很大，会不会有很多人听见？”
若云摇了摇头，道：“不会的，刚才我已经把这里的声音跟外界阻绝了，不可能会有人听见，不过我们还是得赶快，这副景象给人瞧见，不被以为碰上鬼才怪呢。”说完立即就地盘膝跌坐，意识无远无届的波散开去，转眼间便从数万人的脑海中滑过。
落雁见若云盘膝坐下，立刻背对着若云朝四周扫视起来，唯恐在这紧要关头被人闯了过来，不光坏了救人的事，还有可能会让少爷受伤。沉皓却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呆立在广场上的人群，不知道脑海里在想着什么。
若云很快便站了起来，脸上微微一笑，冲广场上呆立的人群轻轻咳了两声，轻咳声瞬间便像投在湖水当中的石子一样，激起一层层的涟漪，音波过处，广场上的人都清醒过来，该干什么的还继续干什么，仿佛刚才的一幕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不大工夫，就显出异常来了，原本轻伤的士兵，有的竟然完全恢复过来了，重伤的也都看不出疲惫不堪的神色了，而且伤势还在继续减轻当中。广场上站立的人越来越多，最后被确认重伤需要送走的伤员还不足七千人。
看着在人群中指挥若定的屠娜，若云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笑容。刚才在清除众人记忆的过程中，若云无意中发现了一件事，这会儿越想越觉得好笑，唇角忍不住便露出一丝笑容来，落雁一直在偷偷观察着若云的神色，见状不由问道：“少爷，有什么好笑的事？说出来让小婢也乐乐啊。”
若云笑嘻嘻的问道：“落雁，你可知道那个屠娜为何一见我就那么大的脾气？”
落雁笑道：“这还不简单？咱们刚来的时候不是骂少爷是色狼么，肯定是少爷看了人家不该看的地方啦，嗯，要么就是少爷说的那个原因，她见不得英俊的男人，看见少爷这么俊美异常，心里不平衡，所以就对少爷发脾气了。”
若云笑道：“雁儿，你倒是挺会猜的，还多少沾点边儿。”
落雁讶异地问道：“少爷什么时候偷看人家的？嗯，看了哪里了，让她这么恨少爷？”
若云道：“也不算偷看。”笑了笑道：“她原来是京城里的巡警。”
落雁问道：“不会是扣咱们车的那个女巡警吧？”早上若云在车上给赵秘书打完电话就把菊儿开车被扣的事当笑话给落雁讲了，所以落雁立时就想到扣车上去了。
若云道：“还真叫你给蒙对了，就是她。”
落雁问道：“少爷不会搞错吧，凭一个小小的巡警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变成大校的?还是这种特有实权的位子。”
若云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凭她敢以一个巡警的身份去当华姐和我的车，估计应该就是她没错，嘻嘻，真有意思，等会儿好好逗逗她。”
落雁问道：“她还挡过少爷的车？”
若云道：“岂止挡过？还罚过少爷五百元钱，嘿嘿，这回咱看谁能玩过谁。”
落雁问道：“那少爷看人家什么地方了？”
若云笑嘻嘻地在落雁微凸的胸脯上扫了一眼，道：“我就是笑她那里比较平坦而已，况且还没说出口，是她自己没自信，怪得了谁来？”
落雁小脸微微一红，道：“少爷没说，她怎么知道少爷笑话她了？”
若云便把那天和樱子在德福居门前碰见屠娜的经过学了一遍，道：“你说这能怪我么？”
落雁道：“少爷，要让小婢说，屠娜多半是喜欢少爷了也说不定。”
若云一撇嘴道：“雁儿，少爷好色是不错，但不是花痴，不会自以为天下唯我独尊，是所有美女的克星，至少眼前这个屠娜就不是。”
落雁道：“那也难说啊，她第一次看见樱子在少爷身边，多少对樱子有些嫉妒，所以才罚少爷那么多钱，这次忽然发现小婢在少爷身边，以为少爷是个花花大少，所以才会骂少爷是色狼，也不一定是因为少爷看她的胸脯哦。”
若云道：“不是以为少爷是个花花大少，而是少爷本来就是花花大少。再说，你那个理由太牵强了，不成立，而且少爷对这样的暴力女可没兴趣。”
落雁笑道：“少爷对什么样的美女有兴趣？”
若云笑嘻嘻地道：“少爷就对雁儿这样的美女有兴趣，还是极大的兴趣。”
落雁道：“少爷不会是在哄小婢开心吧？嗯，要是喜欢小婢这样的，怎么少爷还认了那么多的姐姐？好像跟少爷有关系的几个女的都被少爷大哟。”
若云一愕，道：“小丫头，你倒是什么都能说出口哦，嗯，你说的或许真有些道理，华姐、枚姐和越姐都被我大，甚至樱子和晴儿、小雨、梅儿都被我大，是不是那里有什么不对？不过我心里确实比较喜欢你这样的女孩。”
落雁道：“小婢是小姐做出来的，如果少爷喜欢小婢，那么最了解少爷的就非小姐莫属啦。”
若云一怔，道：“这世上如果真有一个最了解我的人，那么那个人一定就是凤语。”
落雁问道：“那少爷喜欢小姐不喜欢？”
若云道：“当然喜欢啦，不喜欢她喜欢谁？”
落雁无意中看见屠娜正朝他们走过来，故意换了话题，问若云道：“少爷看屠娜是不是不漂亮？”
若云完全没注意屠娜已经站到身后了，心里还在回味着凤语的刁钻古怪，随口道：“怎么不漂亮？要论长相，没有人及得上屠娜。”
落雁偷偷瞧了屠娜一眼，屠娜正满脸晕红的看着若云，已经不见了那丝不屑的神色。落雁心里暗笑一声，继续问道：“不知道屠政委比樱子如何？”
若云道：“你是问那一方面？容貌的话就不用问了，还真没有那个女骇能长她那么美的，不过，其他方面就不好说了。”
落雁笑道：“少爷可是说她的身材太次了？”说完还故意瞥了屠娜一眼。屠娜的神色登时变得古怪之极，想发话，觉得不是时候，心里也隐隐想知道若云怎么评论自己，不说话的话，又怕从若云嘴里冒出什么不堪的话来，偏偏她还不想理会落雁，无法阻止她继续问下去。
若云嘻嘻笑了两声，道：“身材嘛，光是她的身高，就需要我仰视啦，光顾得看她的美貌了，别的还没注意到，下次好好打量一番。”
怕落雁继续无休止地问下去，屠娜适时弄出了一点响动，若云幕地回头一看，正好看到屠娜晕红的双颊，忍不住就要称赞一声，刚要张口，忽然醒悟过来，急忙改口问道：“屠娜，清点出来没有？总共有多少伤员需要运走治疗？”
说着话，若云的目光忍不住又飘向屠娜的胸脯。屠娜几天没有像开巡警摩托那天那样穿得严严实实，今天上身穿的是一件短袖，下身是一件蓝格子的长裙，雪白的衬衫领上松松地打着一条蓝色的领带，垂下来的领带把胸前的景色遮住了不少，但可以确定的是，屠娜的胸脯并不像她的身高那样高耸，微微鼓起的胸脯最多能证明她的确是女性而已。
屠娜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若云无礼的目光，只是随口汇报道：“需要运走治疗的伤员不足七千人，轻伤很多已经恢复了，还有一部分正在恢复当中，这批士兵的身体素质确实不错，如果就这么遣返，有点......”屠娜这时忽然注意到若云盯在自己胸脯上的目光，脸上忍不住一热，恨声问道：“处长，你在看什么呢？”
若云随口道：“什么也没有，你说看什么呐，还不是......”若云感到屠娜要杀人的目光，生生把还没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问道：“运输飞机来了没有？”
屠娜没有回答若云的问话，而是恨恨地盯着若云，冷声问道：“你把刚才的话重说一遍。”
若云道：“有什么不对吗？我说我没看什么而已，屠政委要问什么？”
屠娜脸上红晕一闪，道：“处长，剩下这些士兵怎么处理？”
若云心里暗笑一声，嘴里却道：“这样吧，屠政委便带沉教官从剩下这些人当中再挑选一千人，凑够四千人的整数，你看如何？”
他刚才已经注意到，屠娜在那边被一大帮人围住缠了半天，多半是想留下来的一些没被选上的人，这些人估计和屠娜多少都有点关系，最低程度也都是能认识的人，见屠娜是这支部队的首长，便过去说人情，想留在这里。这些人都精得跟猴似的，一到这里就发现这三万多人是从一些精锐部队挑来的精锐，甚至连体形、相貌都是一流的水准，现在又从三万人里面筛选出三千人，更看出这支部队的特殊之处，愈发地想留下来，因此想方设法，接近屠娜，希望能依靠熟人的关系留下来。
屠娜心里也特别不是滋味，本来不想过来跟若云说这件事，可刚才救治过程中，竟然发现很多原来她呆的那个部队的战友也在这些人当中。不由奇怪的一问，这才明白这三万特种兵的来历，竟然是从全国各大军区的精锐部队里连夜选送到这里来的。
天下承平已久，很少有这种大规模的调兵举措，各军区都卯足劲，把这次选兵当成一件政治人物来完成。这些人都精得跟人精一样，知道军委突然在这个时候选拔特种兵，不是因为奥运会就是因为台海时局，因此都想趁这个机会给自己的军区争点荣誉，都把自己最精锐的精兵连夜送到这个特种兵基地来了，就连边远地区的部队也有被惊动的，屠娜原来呆过的猎豹作战大队也没有避过，一部分年龄、体形、学历等各方面条件都符合的人也被选送到这里来了。
屠娜一问选拔结果，心里暗暗一惊，猎豹部队送来的六十多人里，除了十几个女兵外，入选的只有两个人，还是大家协同作战的结果，登时对那些入选的士兵高看了几分，自己部队的战斗力她心里是很清楚的，竟然在这次大规模选兵中差点全军覆没，可以想象得出别的部队选送过来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看着这些昔日战友的热切目光，屠娜犹豫了半天，才对这些人道：“不是我不答应，而是我答应了也没用，我是这里的政委不错，可这支特种部队的首长是中央派的一名少将，想必大家都看见了，再说，我和这位少将也是今天才第一次见面，怕不好说啊，他选的教官你们也看见了，年纪轻轻的就如此厉害，我怕我答应了大家，到时候他不松口，我还是没办法。”
众人一再请求屠娜过来说项，屠娜无奈之下，耐不住这些人不停的软磨硬泡，便主动过来找若云说话，想让若云多留一部分人。
若云忽然让她去再选一千人，屠娜一听心里登时喜翻了天，也不去计较若云方才的无礼了，叫过沉皓扭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