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抓奸在床

贾欲春跑到小区外，程成已经没影了。当然是追去他家。贾欲春又跑到路口拦车，可能是快变天了的原因，的士特别少。昏暗的路灯下面，地面瞬间变得斑驳，大雨倾盆而下。贾欲春站在雨幕里，依旧在路口守候。突然她头顶上多了一把大伞，身上也被披上一条毛巾。
“滚”，贾欲春把搭在肩膀上的毛巾丢回陈明。
陈明站在原地没有离开的意思，“下雨车不好拦，我送你过去吧。”
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找到程成，跟他解释清楚。所以，贾欲春没拒绝陈明，再说这事本来就是他惹出来的，坐他的车过去也有道理。大雨冲刷着车窗，贾欲春从车里往外看，如同身在油画里，真实与幻想在这里交汇，就像她与程成重拾多年前的初见。
“等会到了，你就回去收拾东西”，贾欲春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对陈明说，“该退多少房租，你给个数字，我打到你卡里。”
陈明难得地沉默。
到了程成楼下，贾欲春忐忑地往他家奔去。打开门，最让贾欲春无法想象的一幕在她面前上演，在她的海贼王的床单上，Lucy骑在程成身上，与他唇舌交织。贾欲春整个身体就像被重敲一记的大钟，嗡鸣以外只能听见雨水从发尖滴落到地板的声音。
“程成，你个王八蛋！”，被淋得透湿的贾欲春颤抖地大吼。
Lucy转过身退到一边，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贾欲春觉得眼睛迷糊得狠，看不清程成的表情。他是惊慌？是羞愧？还是一脸解气？
程成起身将贾欲春推出房外，冷漠地说，“我们分手吧？”
“分手？你…程成……跟我说分手？”，贾欲春一脸不确定，就算要分手也应该是她贾欲春提啊，为什么如今这话却出自，这个指天指地的称爱了自己十几年的男人？
“对，分手！”，程成的回答利落干脆，好像想快点结束与贾欲春的对话。
贾欲春还是不敢相信，她直视程成问，“我和陈明什么都没有，你有什么理由跟我提分手？”
“求你了，分吧！”，程成的眼神有些闪躲。
“分就分！”，贾欲春把程成家的钥匙往屋子里使命地一甩，杀气腾腾地转身走了。
直到看不到贾欲春的身影，程成才慢慢地转过身，“这样行了吧？”，他拼命地用手背擦干净，刚刚Lucy留在他嘴边的唇印，泪水失控地浸漫眼帘。
“以后你就会发现，这是你做的最正确的决定！”，Lucy收拾了下自己凌乱的头发，准备离开。
贾欲春到了楼下，陈明的车还在雨里，朝她打了下车灯。但是贾欲春却丝毫不想进到车里，就这样让大雨冲刷一下自己就好，这一切都太快，她要好好想一想。贾欲春慢慢地朝前走，除了雨声什么也听不进去。可是她越往前，越迈不开步子，身子发冷，头却热得要炸掉。没走几步，贾欲春就晕在了雨泊里。
晕迷中，她听到程成的声音，关切的问医生自己的情况。抚着自己的脸颊，亲吻额头。对，这就是程成的气息。这傻小子，刚提分手，就后悔了？等睡醒了一定要整治一下。贾欲春安心地睡了过去，这几天实在是过得太累了。
醒来的时候，贾欲春看了下窗外，还是晚上。她偷偷看了一眼趴在病床上熟睡的男人，程成还在，又闭眼睡了。
中午的太阳暖暖的照在贾欲春的脸上，她听到护士和陈明对话的声音。贾欲春微微睁开眼睛，第一念反应是，程成呢？为什么在这里陪自己的是陈明？
“醒了吗？”，陈明一脸疲倦地看着贾欲春，“烧退了，还是吃粥，怎么样？”
贾欲春吸了吸鼻子，瘪着嘴，十分不甘愿地问，“怎么是你？”
“等你好了，我才能走”，陈明目光灼灼地看着贾欲春，丝毫不容拒绝。
贾欲春摸起电话，打给程成，直接被他挂断了。她还是不死心，又给程成发了短信：
我们真的分手了？
程成很快会了信，只有简短有力的一个字，是。
玉白这边不仅是程成，所有人忙得一塌糊涂。老佛爷突发奇想，要办个设计大赛。所以，规划赛程的、制定规则的、联络赞助的……各有各的事情。估计老佛爷也看出来了，程成不可能答应做她的男宠，所以，这次大赛的最大奖项就是一生之城的设计合同。
玉白集团的行动是在业内出了名地迅速，没一会功夫，贾欲春的手机上就收到了设计大赛的宣传广告。她心一紧，这么重要的事情，却不是自己陪着程成共同度过。也不知道杨光跟陆甲怎么样了，守株待兔的情况怎么样。贾欲春一连打了好几个，杨光都没有接电话。王京这时候却给自己来了电话。
“贾欲春，我是王京。”
“知道，你打来是想回收信息？”，贾欲春有点不爽，这种时候她才不想谈什么席玉白这种鸟人。
“不是”，王京的声音很低沉，“陆甲死了。”
“啊？”，贾欲春觉得自己的心跳慢下来，她回过神问，“陆甲…死了？”
“是。”
贾欲春首先想到的是杨光，“杨光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跟她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我也是刚从同事那知道的，陆甲是昨天晚上死的，表面上是劫犯闯进了他的住处，谋财害命。可是，陆甲的死得很惨，肋骨全部被打断了，牙齿也掉了几颗，我觉得他是被逼问过什么，杨光说不定是见过他的最后一个人”，王京停顿了一下，“要不我们出来见一面？”
“见我有屁用啊，现在先别管陆甲，你赶紧去找杨光啊，我好几天都没跟她联系了。你这个人民警察是怎么当的，这个节骨眼先想的是查案？”，贾欲春在电话里暴吼。
“是是”，王京被这么一吼也觉得惭愧起来，“我去找杨光，有什么消息我再跟你联系。”
挂了电话，贾欲春的脸煞白，她从来就没想过身边会有人这么年纪轻轻地就死了，而且还死得这么惨。陆甲到底惹到什么人了？杨光会不会也有危险？她努力回忆，前天杨光给她打过电话，当时手机没电了，所以没接到。但是，她有打过陈明的，对，守株待兔就是陈明传达的。贾欲春理了一下头绪，也就是说，最后听到杨光声音的是陈明。
她看了看一直站在身边的陈明，还没开口问，陈明就回答了她的问题，“杨光是前天晚上9点多打来的电话”，他将手机记录给贾欲春看，“没有说她在哪，也没说她具体要干嘛，只是说，你的电话没打通，要我转告你她在守株待兔。我当时还问她守什么株待什么兔，但是她没有回答我。所以，除了确定她那时候有意识地联系过我们，其他一无所知。”
“能知道她从哪打来的就好了”，贾欲春眉头深锁，她可不希望杨光出什么事情。
陈明友情提示，“这个你可以请教一下刚刚的人民警察。”
贾欲春又给王京打了个电话，把她这边知道的情况都说了一下。王京问了陈明的电话号码，估计是能通过这个通话记录查出个什么。他要贾欲春不用担心，自己会全力查出杨光的所在地。但是，贾欲春哪有不急的，陆甲的死更是让她惶惶不安。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便又跟程成发了个短信：
陆甲死了。
贾欲春以为程成至少会回个电话，但是他依然冷漠的一个字，恩。
也许他们的爱情真的结束了吧，就连陆甲的死，程成都这样的冷漠。他是希望断开跟自己的一切关联吗？贾欲春觉得自己像是被煮沸的可乐姜汤，在余存的甜蜜里，辣姜刺激着每一个细胞，煎熬。贾欲春终于明白，失恋就是将两个人的完完全全地隔绝开来。
护士已经将白米粥端上来，贾欲春虽然口舌发苦毫无胃口。但是她必须快点好起来，这样才能为找杨光尽一分力。现在除了自己，贾欲春已经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她努力的把一大碗白米粥都倒下肚子，也尝不出里面是个什么味。如果现在是程成给她煮，一定会更好吃。人就是这样，总是想对失去的东西多做强求。
吃完粥，贾欲春顿时觉得全身充满了力气，只是头脑有点犯糊涂，想砸东西打人。她翻身而起，踢开架在床上的饭桌，朝陈明就是一拳。还好陈明躲的快，双手抵住了贾欲春。但是，贾欲春没有放弃，一脚踢在了陈明的肚子上，他疼得蜷缩在地上，嗷嗷叫疼。贾欲春上前又是一脚，医生和护士闻讯赶来，立马给了贾欲春一剂镇定，她才乖乖地睡在了床上。
主治医生给贾欲春做全身检查，发现除了雌性激素有点偏高，其他一切正常。发狂的原因，无从得知。奇怪的是，针剂都是消炎退烧的，雌性激素没有理由升高，一定是收到了什么东西的刺激。主治医生从地上捡起吃完的粥碗闻了闻，中医营养师立马上前澄清，说粥里只是些补气补力的常规中药，主治医生就没有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