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福尔摩斯王

王京在木板上勾勒出了陆甲的各种关系线，其中联系最紧密的当然是席玉白。贾欲春仿佛进了侦探电影里面，福尔摩斯王跟她这个女汉子大半夜的一起琢磨一个死人，确实有点阴森。从情感上来说，陆甲是她比较中意的房客，曾经也有那么一刹那的芳心暗许。而且，陆甲还是她最好的闺蜜杨光爱得死去活来的人。所以，贾欲春不希望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但是她更想知道的是，程成跟她分手是不是真跟陆甲的死有关。因为贾欲春眼里的程成，他就是个娘炮，如果真要有什么得瞒住自己，即使把他憋屈死，他都不会让贾欲春知道。这小娘炮就喜欢做些默默守护的事情，这是贾欲春跟他相处多年下来总结出的经验。
王京用铅笔敲了敲贾欲春的头，示意让她认真听讲。只要一讲案子，王京就变了个人，之前的怂憨样立马消失。精明的大眼珠子，灵巧地在木板上打转。王京敲敲木板，很认真地说，“陆甲从18岁开始，就成为了席玉白的男宠，还是她最得宠的男人。所以，陆甲的物质条件一直很好，都是老佛爷主动给他的。”
贾欲春看了看木板，准备点开手边叫“男宠工作资料”的文件夹，却被王京抢过鼠标。
“听我慢慢讲，要不你看了也是一头雾水！”，王京指着木板继续说，“老佛爷可不是个会养闲人的人，陆甲能得到这么多，付出得会更多！”
“恩，那是挺多的，我最近还看新闻说一个从事不明职业的少年为了满足少妇的需求，一连吞了7片伟哥，然后彻底地歇菜了”，贾欲春朝王京做了个鬼脸。
王京依然一副严肃样，完全忽视贾欲春的话，自顾自地说，“他付出的当然不会只是肉体上这些，就如同我上次说的，老佛爷的许多背地里的业务都是由陆甲经手的。让他从事这些犯法的事情，估计也是为了更好的控制陆甲，让他永远只能是个男宠。”
“哎呀，好可怜”，贾欲春打了个哈欠，没趣的看看王京，“来来去去，你也就那么点内容。有没有什么新的？”
王京却没有停下的意思，他又指了指百事通集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盯得太紧了，被他们发现了，最近百事通几乎没有什么大动作，都是接些小打小闹的活。但是还是被我查到，他们最近有一笔看似正常，却很诡异的出账。”
贾欲春终于提起劲，“然后呢？”
王京跑去打开另外两台电脑，不知道输入了什么，三台电脑屏幕开始滚动查询。王京又啪啪两下，三台电脑像老虎机样停在相同的数字条上。
“请问这是中大奖了的意思吗？”，贾欲春打趣地说。
王京丝毫不受她的调戏，继续一本正经地跟贾欲春讲解这三条相同的数据，“这是我窃入他们的账务系统，找到的账目信息。你看着三条，每笔都是500元的小额，总共有100多次出账，名目各不相同，有办公用品、有招待费用等等”，他又摆弄了下电脑，三个电脑同时变成了满屏的时间，王京解释道，“从这些出账的时间来看，都集中在陆甲死后的这段时间。”
“你的意思是，这是在给杀手付款？”，贾欲春突然神经紧张起来，“那么，陆甲真有可能是他杀咯？这事你跟杨光讲了没？”
一提到杨光，王京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他抓了抓脑袋说，“不敢跟她讲，那天陪她去玉笋山租房，然后去了陆甲的墓地，杨光一到那就跟水龙头坏掉了似的，眼泪唰唰不停。我怕看到女人哭，看起来太糟心了。”
“你还害怕看女人哭呢？还是害怕看心爱的女人哭？”，贾欲春看着王京一副憨厚的样子，有意戏弄他。
“我是挺喜欢杨光的，第一次见到就喜欢，可是她有男朋友。现在没有男朋友吧，可是我要是去追，又感觉自己不是个东西。人家刚死了男友，我这跟第三者插足没什么不一样，只要她不讨厌我，就这样帮帮她就好”，王京用童叟无欺的小眼神看着贾欲春。
“见不得你们男人这样磨磨蹭蹭，还找理由”，贾欲春白了王京一眼，“喜欢就是喜欢，喜欢就要追，什么第三者插足？我跟你说，能做第三者的都是汉子。你觉得那些背着世俗的蔑视做第三者的人容易吗？更何况你们之间的第二者已经死翘翘了。现在正是杨光最脆弱的时候，你不冲上去，等别人冲上去了，有你后悔的。”
王京被贾欲春一语点醒，他弱弱的问，“那我现在就去追？”，他准备起身去找杨光。
“大半夜的你追屁啊？”，贾欲春跳起来敲了下王京的脑袋，“你安心住下，等过几天我去把杨光接回来，你还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你说这2000块的租金是不是便宜了你？让你跟女神同居了。哈哈哈！”
“别说同居这么难听好不？会影响杨光的个人形象的”，王京老实巴交地说。
贾欲春鬼机灵地转了下眼珠，“那你说要什么？不同居，那就同床吧？”
一句话把王京震得脸通红，“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说正题吧。我一直想帮陆甲找出真凶，这样也了了杨光的心愿。所以，查了这些500块每次的去处，但是大部分都跟所属的名目对的上，只有几个只打到了个人账户上。然后，我又去查了这些公司和个人的情况，竟然都跟席玉白有微妙的联系。”
王京点开一个文件夹，里面少说也有百来个文档。他一边打开文档一边跟贾欲春说，“这些就是那些500块的接受者的情况。我只能说席玉白太谨慎，除了查出这些账户跟她有些联系，下一步的去处就没办法再查下去了。不过这也说明了，她是惯犯，要不然不会有这么成熟老练的手段。”
“恩”，贾欲春仔细看着这些文档，不发一言。她在想，这个席玉白到底是个什么妖怪，竟然涉及了这么多产业。看着这些文档，贾欲春突然汗毛战栗，程成还在这老怪物的公司里。以席玉白的本事，程成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斗不过她，早晚是她的盘中物。
警察出身的王京，观察力自然惊人，他一眼就看出了贾欲春的担忧，“程成，你倒是不用担心。我查了下，他跟席玉白的联系不多，基本只涉及了地产这块最见得了光的事情。但是，我个人觉得他还是离席玉白越远越好。”
“我才管不了他，分手都分了百把年了”，贾欲春佯装大气，摊开双手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
“分了百把年昨天还来找你？”，王京又变得精灵起来。
贾欲春诧异地看着王京，“你怎么知道他昨天来找我？”
“昨天晚上跟同事一起吃烧烤的时候，看到他一个人在旁边自斟自饮，嘴里念念叨叨的，都是你的名字”，王京又抓了抓头皮，贾欲春真怕他这么抓下去把头顶抓出个窟窿。他诚恳地看着贾欲春继续说，“然后我就跟了他一会，出于安全考虑，跟着跟着就来到了你家楼下。知道他安全了，我就走了。”
“哇色，你真是贴身保镖，还是免费的”，贾欲春故意扯开话题。
“你不用扯开话题，难道你真不想知道程成为什么要跟你分手吗？原因肯定不是应该陈明强吻了你，也不是他和Lucy上了床”，王京将铅笔头指向了席玉白的名字。
贾欲春皱了皱眉头，“不管是任何原因，他提分手就是他错大了。你说，他就这么笃定老娘不会跟别的男人好？等他处理好所有事情，我再屁颠屁颠跟他在一起？”
王京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之前要你去程成那打探过他对席玉白的看法，你还记得吗？”，贾欲春点头，“我的最终目的其实不是让你去查到什么信息，而是想看看程成的反应。从你回馈给我的信息来看，一直以来他对席玉白的了解太少了。程成肯定无法预料‘跟你在一起’和‘在玉白工作’，这两件事无法合理的同时存在。”
“为什么？”，贾欲春觉得跟王京说话真废脑子，信息量大，内容还让人不忍直视。
“因为席玉白容不下别的女人”，王京点开席玉白的资料夹，“我调查过她公司的每一个员工，大部分是女的，这些女的都是未婚或者离婚未育女。然后，很少的一部分男的，也全都处于单身状态。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可是程成进他们公司的时候不是单身啊”，贾欲春不理解，如果席玉白一早就有这种苛求，那么程成就不可能进他们公司。
“那是因为程成是她选中的男宠，而且程成因为陆甲之前的事情跟席玉白有过交易”，王京点开程成的文件夹，调出资料给贾欲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