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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朝会

书名:现代艳帝传奇 作者:金庸隐徒风笑天 字数:6867

只微微的打了个盹,第二天寅时,天还没亮,就有太监来叫起,穿戴皇冠龙袍,然后再用早膳。
半个小时之后,龙霄就在一众太监与宫女的前呼后拥中坐上龙辇,到了广德宫,从侧门登上大殿之上的龙椅,逍遥国文武百官早就手握白玉朝笏在丹墀下候驾。
等龙霄一脸威肃的在龙椅上坐定,就有殿头官喝道:“圣皇安座,列位臣子有事出班早奏,无事退朝。”
就在这时,只见司马轻鸥从右首扶着轮椅出来道:“臣司马轻鸥有本奏。”
龙霄早料到他会第一个说话,便道:“司马丞相但说无妨。”
司马轻鸥道:“臣听闻皇上昨晚连下四道圣旨,其中第一道便是将左思贤与韩起等人斩首并株连九族,应该就是今日午时三刻问斩了。”
龙霄道:“不错,朕昨晚是下了这道圣旨。”
司马轻鸥顿时一脸激昂的道:“皇上,万万不可啊,微臣等人昨晚已将处斩左思贤等人的弊害之处向你禀明了,民心不可违啊,皇上。”
龙霄凝视着司马轻鸥道:“司马丞相,你谨遵建文圣祖的遗诏,拥朕为帝,创立这逍遥国,的确是功高盖世,朕对你一向尊重,而左思贤与韩起这两人的德行朕也不是不知,但朕想请教司马丞相,什么是立朝之本?”
司马轻鸥道:“是圣上的威信与国家的法度。”
龙霄点着头道:“很好,你曾经给朕说过,要朕多瞧瞧治理国家的典籍,朕前几日曾见《管子.法禁》中有一段话,觉得很有道理,不知司马丞相可知其意思,这段话是‘法制不议,则民不相私,刑杀毋赦,则民不偷于为善;爵禄毋假,则下不乱其上,三者藏于官则为法,施于国则成俗,其余不强而治矣。”
司马轻鸥不想龙霄居然反过来考自己典籍,想了想便道:“这是说君主制定的法令不准臣民私下议论,百姓就会奉公守法而不敢相与行私,刑罚杀戮不得赦免,百姓就不敢随便乱从;官爵俸禄不乱赏赐,臣下就不敢扰乱君主。此三样放于官府就是律法,施行到全国就会成为风俗,其余各方面的事情就自然而然的能办好了。”
龙霄点点头道:“司马丞相果然学识渊博,朕深深敬佩,另处朕还有一段话不解,要请丞相点明,这段话是‘凡君国之重器,莫重于令。令重则君尊,君尊则国安;令轻则君卑,君卑则国危。故安国在乎尊君,尊君在于令行,行令在于严罚。罚严令行,则百吏恐;罚不严,令不行,则百吏皆喜。故明君察于治民之本,本莫过于令。五者死而无赦。”
此时司马轻鸥已明白了龙霄的意思,背上忽然浸出了冷汗,这个少年君王早不是吴下阿蒙,不仅对治国之籍有所钻研,反应之敏捷,切题之狠辣,乃是平生未逢,见到龙霄眼神灼灼相视,不得不道:“这是说大凡君主治国的重要法宝,没有比法令更重要的了。法令威严则君主威严,君主威严则国家安定,反之法令松弛则君主就没有尊严,君主没有了尊严,国家就会堪危。而君主要享有尊严,就在于施行法令,就在于严明刑罚,这样才能让百官恐惧谨慎。而若是刑罚不严,法令无法执行,那么百官就都高兴马虎。因此凡是不尊法令的都要处死,绝不宽赦。”
龙霄静静待到司马轻鸥说完,又道:“司马丞相,现在本朝新法未出,仍按旧朝律法制国,我想问你,以左思贤与韩起之罪,朕可是错判或者重判了。”
司马轻鸥道:“没有,谋反之罪,为诸罪之首,皇上没有误判。”
龙霄道:“那好,左思贤等人既然其罪当诛,而若是朕依着各位爱卿所言,特赦了他们,那么,这就是朕与各位爱卿的私欲与人情,就会凌驾于国家的律法之上,俗语道‘王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司马丞相,难道你要让朕登基后的第一道圣旨就要乱法么?难道你要朕只做一个慈君、仁君,而不做一个明君么?”
司马轻鸥此时已是哑口无言,诚惶诚恐的从轮椅上滚落在大殿之上,伏地道:“皇上,微臣知罪,微臣知罪,差点做下了扰乱国家律法之事,还请皇上降罪。”
龙霄见到司马轻鸥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难受之极,此人对他而言,不仅是对他有授功之德,而且挽救了自己颓废的生命,从此给了他一个崭新的人生,可以这么说,没有司马轻鸥,他就是没死,也是个自暴自弃的废物,今天的一切,都是此人所赐,这个恩,他深深的铭刻在心里,从来没有忘记过,但是,司马轻鸥让自己做的是整个桃源千万百姓的皇帝,是万民之主,而不是他的门下弟子,他必须站在更高的峰峦上去俯视众生,去思索问题,司马轻鸥是朝中旧臣之首,压不服他,自己无法令行禁止啊。
忍着心中的难过,龙霄令太监去将司马轻鸥重新扶到轮椅上,双眸如电,环视殿下群臣,朗声道:“列位大臣还有什么话要讲,朕实在不想多造杀孽,凡今日另有高见者,还望直谏,朕只想效仿唐太宗,也期盼着众爱卿能多出几个魏征来,让我如视明镜。”
这时所有的大臣都垂着头不再说话,对这个新皇帝只觉是敬畏无比。
这里面最感到吃惊的要算是顾子通了,在上朝之初,他就知道司马轻鸥一些大臣要替左思贤等人求情,怕的是龙霄到时碍于情面难以应对,因此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只待龙霄为难,就要挺身而出,舌战群臣,却没有料到龙霄居然会将司马轻鸥说得无言以对,俯首请罪,他过去对龙霄只是认为他能慧眼识珠,善用人才,胸襟广阔,勇猛无双,具有大将之风,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有如此犀利的雄辩之才,这个少年其潜在的能力,连自己也无法再估量了。
正想着,听见龙霄又道:“左丞相顾子通何在?”
他连忙站了出来,手握朝笏一躬身道:“臣顾子通参见皇上。”
龙霄道:“朕给你的那道主开恩科的圣旨接到了么?”
顾子通道:“昨晚已有宫里的公公来臣府中宣了。”
龙霄道:“好,这事你要抓紧办,要注意的是,过去那种诗辞歌赋,繁文缛节之类的东西尽量减少,选才要在实用这两字上下功夫,特别是对百姓们的经济民生有所裨益的人,无论老少妇孺都可以入选,切记,切记。”
顾子通又一揖身道:“微臣谨记在心,绝不会有负圣恩。”说着便退入左首。
龙霄跟着道:“方元帅何在?”
方靖就在司马轻鸥旁边站着,一听叫到自己,赶紧出来躬身道:“臣方靖参见皇上。”
龙霄凝视着他道:“方靖,朕知道韩家与你是世交,你要为他们求情,也是做人的本份,朕绝不怪你,现在朕实在还想听一听你的高见,认为此事可还有折中之法。”
方靖刚才听到龙霄与司马轻鸥的对话,还在幸庆没叫自己出去,否则一般的无言以对,自寻狼狈,如今闻他之语,连忙道:“皇上处事,谨守朝纲法度,正是百姓之福,微臣一时愚昧,还乞降罪。”
龙霄道:“既然方元帅并无异议,那是最好,从今日起,你就要安心训练军队,过去大明官兵的积弊恶习,朕想你是最清楚不过,需要一一根除,不要怕得罪什么当朝权贵,务必将逍遥国的官兵练得兵强马壮,等顾丞相主持完恩科之后,朕会叫他来协助你,想那天煞族的士兵也是爹妈生的,也没有什么三头六臂,咱们逍遥国的士兵凭什么会输给他们,方元帅,朕一心要消灭桃源这个数百年的大患,让百姓永无战乱之苦,就要全看你的啦。”
方靖只觉一付沉甸甸的重担压在了自己的身上,但大丈夫在世,岂能碌碌无为,自己也是桃源里的一份子,自己的子子孙孙还要在桃源世世代代生存下去,能给他们一个安定的环境,正是自己的心愿啊。
当下一拱手,一脸毅然道:“皇上有这样的雄心壮志,给桃源百姓造万世之福,微臣不才,愿意鞠躬尽瘁,死而后矣,一定不辜负皇恩。”
龙霄带领过安明关的士兵打仗,知道这方靖虽然老成谨慎,但练兵却有自己的独到之处,若有顾子通相助,整个逍遥国军队的战斗力必然会大大提高,日后再与天煞族的士兵交战,先别说以一对一,就是以二对一,以逍遥国的人口兵力,天煞族已将处于绝对的劣势,再也不会象过去那样逞凶了,这样一来,彻底消灭他们的时间已是指日可待。
接下来暂无别的事,龙霄宣布退朝,坐上龙辇,忽然想起已被毁去容貌的血凤来,问明她就被关在当日囚禁三公主的归雁塔上,便带着众人缓缓而去。
到了归雁塔下,龙霄走出龙辇,想起那晚残酷无情血战,心中也是一叹,让众人都在塔下相候,
曲曲折折的走上塔顶,龙霄令人将那铁门打开,自己便走了进去,却见血凤正披头散发的坐在靠壁的小床上发呆,身上的衣裳倒是换得干干净净,屋子中间的小桌上还放着一些精致的饭菜,想来宫中之人已按照自己的吩咐善待了血凤。
听到有人进来,血凤回过了头,立即“啊”的一声,用双手掩住了自己满是伤疤的脸,尖声叫着道:“你滚,你滚,我不想见到你。”
龙霄见她的一双纤手仍然雪白滑腻,犹如脂玉一般,仍然可以回忆起她往昔的风采,心下也是黯然神伤,对于血凤,他并不恨她,这是个可怜的又可敬的敌人,她为了族人,舍弃了清白的身子打入皇宫,然后处心积虑的登上皇后的宝座,然而处子元红与内功修为却毁在了自己手中,却不料那昌明皇帝竟会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来,欲行逼奸这个年轻妩媚的后母,这血凤浑身是伤,面容被毁,便是她不愿屈从昌明皇帝淫威的最好证明,由此可见,血凤也是个刚烈无比的奇女子啊。
瞧着血凤痛不欲生的样子,龙霄心中大是沉重,转眸瞥到那桌上的饭菜还未动过,便走了过去,端起碗来,挟了些菜,回到她身边,柔声道:“云姐姐,来,我喂你吃饭。”
血凤乍然听到龙霄如此称呼自己,浑身不由一震,一双犹自美丽妩媚的眼睛愣愣的望着他。
龙霄见血凤开始面对自己,便伸手去将她掩在脸上的手慢慢拿下来。
就在此刻,血凤却将手猛的一抬,厉声道:“滚,你滚,我不要你假惺惺的来对我好。”
龙霄一时不防,另一只手捧着的碗也摔在了地上。
血凤这时也不再掩着脸了,忽然仰着天哈哈的笑了起来,跟着眼神中射出了冰冷的光芒,望着他道:“姓龙的,现在你了不起啊,把昌明两父子都干掉了,自己当了皇帝,三公主是不是就要给你做皇后娘娘了,她可是中了毒的人,你对我这样,是想骗我拿出另一半的解药吧,告诉你,这是做梦,我早就不想活啦,三公主也要跟着我一块儿死,一块死。”
她说到这里,象是很开心似的,又大笑了起来。
龙霄默默的等她笑完,这才很诚恳的道:“云姐姐,我知道你恨我废了你的内力,但你想想,在当时的情况下,我也只有那么做,我的确是想解贞儿的毒,但自己会另外想出法子的,你如今象这个样子,我心里真的很难过,你说,有什么要求能让你开心,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答应你,绝不会提解药的半个字。”
血凤死死的盯住龙霄,心中却感到一痛,她最恨这个男人的,并不是他废了自己的内力,而是恨他的无情,恨他对自己的不屑一顾,在她一生中,只和懦弱无能的文德皇帝在一起过,龙霄这样的男子,正是她梦中所渴望厮守终身的对象,因此在皇后寝宫密室的那一段时间,也是自己一生中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在她心中,龙霄不仅是第一个进入自己身子的男人,更是第一个闯入自己心扉的男人,她以为凭着自己的绝色的容貌与无双的媚功会将这个男人熔化掉,臣服在自己的石榴裙下,但后来才知道他所有的甜言蜜语都是假的,都是为了积聚失去的内力而与自己委以虚蛇,而且下手还那么的狠毒,毫无半分顾念之情,粉碎了她所有的梦幻与自信,因为她深深的知道,如果换着自己,对这个男人,是再也不会出手伤害他了。
想到这里,血凤又是一阵酸痛,强忍着眼泪道:“好,你放我回天煞族去,能不能做到?”
她话音一落,龙霄就马上答应道:“没问题,明天我就下旨送你回去。”
血凤也没想到他会回答得如此干脆,不由迟疑的望着他道:“真……真的,你真的能放我回去。”
龙霄道:“我现在已是一国之君,君无戏言,明日一定会让你走。”
血凤冷笑着道:“你放我走之后,我不仅不会给你三公主的解药,日后还会与你为敌,你还放不放我走?”
龙霄瞧她这么说,也笑了起来道:“云姐姐,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放你,日后若再遇到,是敌是友,只好听天由命了。”
血凤闻他一声一声的“云姐姐”叫着,不由唤起了心中对那段甜蜜往事的记忆,一时悲痛难禁,苦苦一笑,喃喃道:“不错,不错,我容貌被毁,内力也被你破了,根本对你就不会再形成什么威胁,你放我走,就象放走一个死人一样。”
龙霄听着血凤自暴自弃的话,也觉恻然心酸,仔细瞧着她脸上纵横的伤疤,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一件事来,猛的一击掌道:“云姐姐,你脸上的伤疤我可能还有法子。”
血凤闻听此话,真是无异于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蓦地伸出手来,紧紧的抓住龙霄的胳膊,颤声道:“你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龙霄又道:“我说可能有法子消去你脸上的伤疤。”
血凤的手顿时抓得更紧了,道:“什么法子,什么法子,你……你快说。”
龙霄道:“现在我还不是很肯定,晚一点会来告诉你,不过你可不能再这么不吃东西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门外走去,吩咐看守的士兵去重新送些新鲜的饭菜上来。
在出门的那一霎那,他回过头去,却见血凤一直在凝视着自己,眼神里已闪烁着了依赖与希望。
龙霄走出归雁塔,回到龙辇之上,向驾车的太监道:“走,去司马丞相的府中。”
那太监道:“皇上,现在是用膳时间了,要不要先派人去吩咐司马丞相准备迎接圣驾啊。”
龙霄一挥手道:“不用了,你只管驾车便是。”那太监恭声答应着,驾车向宫外走去。
众人出了皇宫,华世涛又派了一千禁军随行,一路之上,声势浩大,威风赫赫,无论官员百姓纷纷让道,走了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忠勇大将军府,司马轻鸥虽然已在朝为相,但这块金字招牌却没有摘下来。
司马轻鸥听报说皇上的御驾来了,早带了女儿及朱芷清与朱芷贞两位公主跪在大门外相迎,三女皆已有好一段时间没见到龙霄了,听说他要来,都是心怀喜悦,刻意打扮了一阵才出来,人人是如花似玉,艳光照人,惹得见到的人皆是魂消魄散,心旌狂摇。
龙霄远远的也见到了三女,这一比之下,仍是朱芷清以素艳雅绝占了魁首,而朱芷贞与司马琴一个娇憨可人,一个明艳动人,真是春兰秋菊,各擅其场。
接驾完毕,龙霄被迎入了司马府,到了大厅,只有龙霄与司马轻鸥进入,余人皆在外面候旨。
龙霄在大厅当中坐定,向着司马轻鸥一揖道:“司马丞相,今日之事,朕实属无奈,还望见谅。”
司马轻鸥今日在殿上被大扫颜面,本来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但见到龙霄亲自前来拱手陪罪,顿时也将气消了,忙道:“皇上,你现在是一国之君,岂能给臣下行此大礼,万万不可啊。”
龙霄道:“司马丞相,你对我有再生之恩,朕无时敢忘。凡有得罪,皆是为了国事,为了黎民,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司马轻鸥揖手道:“皇上,这事你就不要再说啦,微臣今日在殿上听到你那一席话后,回来也渐渐想通了,古人有云‘猛毅之君,不免于外难;懦弱之君,不免于内乱’,皇上若是听从了臣等的话,赦免了左思贤等人,的确是乱了皇威与法纪,于江山社稷大为不利,是臣等存了私情,而忘了国法,真是惭愧啊惭愧。”
龙霄见他想得通了,大是高兴,不过心中老悬着一件事,与他聊了一阵,便道:“司马丞相,朕想与三公主单独说一阵子话,你去叫她进来。”
司马轻鸥知道朱芷贞与他的关系非比寻常,有些体已话要讲也是情理之事,便揖手答应了,转动轮椅,出了大厅,自然有人将他抬出门槛。
没一会儿,就见到朱芷贞微撅着嘴进来跪下道:“臣妾朱芷贞参见万岁爷。”
龙霄连忙几步抢将过去,把她扶起来道:“贞儿,这里又没外人,咱们谁跟谁啊。”
朱芷贞听他和自己亲热如昔,这才咬着嘴唇微笑着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龙霄道:“什么有一点良心,我的良心简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朱芷贞不禁“卟哧”一笑道:“呸,你这个臭小子,都当了皇帝啦,嘴巴还这么油。”
龙霄笑着道:“和我的贞儿说话,可不能没滋没味,嘴巴抹油是必不可少的。”
朱芷贞心中一甜,就想钻到他怀里去,但一想这里是大厅,外面还有不少人瞧着,只好压住了这个念头。
这时龙霄却拉住她,向大厅左侧的一间小屋指道:“贞儿,走,咱们到里面说话。”
朱芷贞以为他多日不见,也想抱抱自己,亲亲自己,雪白的脸上霎时飞起了两朵红云,低声说了句:“讨厌。”却是莲足轻移,随他进了左侧的小屋。
一进屋中,龙霄就关上了房门道:“贞儿,快脱衣裳给我瞧瞧。”
朱芷贞一听此言,真是骇了一大跳,愣愣的望着他,实在没想到这臭小子刚当了皇帝没两天,这色心居然变得如此之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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