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木下小一郎的请辞,李晓顿时十分惊讶。
只听木下小一郎一脸平静地言道:“主公,臣下是尾张农民出身,蒙主公破格提拔为武士,又得主公将蛇尾备托付臣下,不甚感激。可是在臣下天资不足,实在不配成为一名将才,执掌军势,在增山城下,臣下训练的蛇尾备被上杉军击溃,深感耻辱。”
李晓听了木下小一郎的说法,恍然明白,原来是因为增山城合战,木下小一郎所率领蛇尾备表现不利的缘故,所以倍受压力,这才有了请辞一说。
“臣下较之岛胜猛大人,武艺不如,战阵不如,决断不如,差之甚远,实在不配与岛胜猛大人并列为蛇尾备大将。臣下愧对主公之栽培,所以恳请主公革除在下足轻大将之职务。”
李晓想了下,言道:“小一郎,你内心真是如此想的吗?”
“是的。”
“那你就错了,”李晓断然言道,“这世间有谁是天生的将才,若非经过历练,不通过努力却生来能够打战之人,我前所未见,这点你不需自责。”
“可是主公,我天资不足。”
“不要过分估计天资,如此只能会让努力这两个字失去应有的意义。在我看来持之不懈的努力,更胜过所谓灵光一现的天资。而岛胜猛大人,是我李晓麾下第一大将,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不过你也不需因此而自愧不如,你的身上亦是有许多他人不及的地方。”
木下小一郎身躯一震,问道:“蒙主公夸奖,臣下竟不知自己竟为主公如此看重?”
李晓笑着言道:“若是你自己不自信,那么我眼底所谓之优点,也并非是优点了。好好去做,你不要让别人,说我李晓看人没有眼光。”
“喔,臣下一定誓死报效,替主公将蛇尾备练成一支强军。”木下小一郎大声答应言道,当即转身退下。
看着木下小一郎的背影,李晓微微一笑,心想作为主公还真不容易,必要时要需做好给予别人信心之工作。
其实李晓对木下小一郎之信心,更多是来源自历史的认识。
按照古代的说法,岛胜猛无愧是将兵之将,攻城略地,个姓坚韧顽强,这些评价当之无愧,而木下小一郎呢,在领兵才能方面固然逊色于岛胜猛,但他的长处却在于他的调解能力,能统合众将,让其各司其职,发挥各自的作用,稳定士卒上下之军心。
这亦是难能可贵之品质,也就是所谓的能将将之将。
否则历史上木下小一郎亦不会成为丰臣秀吉的副手,独担一面,并统帅超过十万军势征讨四国之长宗我部家。
而眼下一时之蛰伏只是短暂的,他们亦然需要历练才能达到曰后之高度,不过李晓深信自己挖来的各将,都能在自己麾下发挥作用,将来有大发异彩的一曰。
可是劝服了木下小一郎后,李晓却陷入了难题,眼下自己手下带兵之将确实十分匮乏,虽说他极力笼络越中当地才能之士,但是越中并没有什么可堪大用的将才。
自己的旗本备建立在即,却缺乏足够有力的将才统御,这点倒是令李晓陷入了一时无人才可用的窘境。
眼下李晓旗本备中,师冈一羽跟随李晓资历够久,并且武艺出众,作为剑豪,要他出战和人作一骑讨,是绝对可以胜任,但要他作为大将统兵,他并不胜任。
另外一位大将历史上‘片手斩千人’的土屋昌恒,同样武艺亦是过人,弓马娴熟,是一名出色的骑兵将领,但他才刚刚元服,经验尚且,亦不适合带兵。
至于新收入的宇佐美胜行,智谋出众,并深得越后兵法流之鼻祖宇佐美一族的精髓,也是精通兵法,但是欠缺服众的魄力,况且李晓对此人亦是不敢信任,总觉得他有什么地方一直对自己有隐瞒之处。
于是说来说去,也只有李晓自己兼任旗本备的旗头,不过李晓作为总大将,作战时是要统帅三军,统领全局,若是要他指挥一备队,绝对会令他分心。
所以招揽人才,眼下成为李晓当务之急。
至于如何招揽人才,李晓身为穿越者,自然有办法根据历史脉络来把握。
木下小一郎走后,李晓在房间冥思苦想,此刻他真恨不得手中有台装了太阁5的本本,将历史上,这段时间所有在野的浪人,来个大搜索,最后以一个一个派人的去将对方套牢,逮捕回来为自己效力。
如此还真是简单了。
最后李晓还是罗列出一份二十多人名的大名单上,上面罗列之人,都是后世在战国历史上说出其名字会抖三抖,并且史书上留下重重一笔的人物。
名单之中如丰臣二兵卫,两大名军师竹中半兵卫,黑田官兵卫;
连丰臣秀吉亦为之忌惮的男子蒲生氏乡;
战国下克上之代表人物明智光秀,以及他女婿明智秀满;
茶武双休的风雅名士古田重然;
丰臣五奉行中的增田长盛,前田玄以;
对月起誓历经七难八苦亦要复兴尼子家的山中幸盛;
丰臣三中老中的堀尾吉晴;
天下第一倾奇者的前田庆次;
德川四天王之一的赤鬼井伊直政;
还有留下‘忠臣不仕二主’之名的战国寝业师藤堂高虎。
这是李晓绞尽脑汁,回忆起来的,名单之末还附有此武将可能所在之地,或者正在出仕的势力,然后命橫谷幸清转交给横谷幸重,让他用尽一切办法,将这几个人找出来,探明此人的心思,用尽一切办法将对方再招揽过来。
若是能够凑齐这般人马,李晓麾下之阵容就可以是战国时之星河战队,王牌中的王牌,几乎相当于足球的世界明星队了。
可惜啊,这套阵容李晓也只能想想罢了。
这些人都是战国时名臣良将的一时之选,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抱负,志向,以及姓格,若是以为靠着三言两语就能说服,并招纳了,李晓一定是以为自己还仍在玩游戏了。
凭李晓眼下个人之名望,虽托着武田家这座大山,但目前并非是这些豪杰最好的选择。
这并非是太阁立志传,信长之野望。
这时候李晓就只能看自己的人品值了,在这二十多人中能招揽到一二名已是烧高香了,若是横谷幸重最后告诉自己,他们一个也不肯加入,李晓亦不表示丝毫之意外。
反正李晓现在也只是广撒网,然后期望多捞鱼,至于鱼儿上不上钩,眼下这并非自己可以办到的事情。
不过李晓的优势是,可以凭着先人一步的历史知识,挖掘这些人才于毫微之时,看看能不能在对方未成名之时招入,这点远见卓识,可谓是当今战国中无人能及的,就算再有识人之能之士也比不过李晓。
高原诹访城。
作为飞驒有力豪族江马家,天守阁在一年之前刚刚换了主人。
相对于前任家主江马时盛,江马辉盛则显得更年轻,更有魄力,并且更野心勃勃。
眼下江马家因为江马辉盛之入主,格局已是一新。
彻底从一年之前,因为家内之乱中恢复了元气。
现在天守阁中,江马辉盛正秘密接见姊小路家之使者,姊小路赖纲。
江马辉盛与姊小路赖纲二人相对而坐,一起喝着清酒。
江马辉盛看了一眼安坐的姊小路赖纲,之后言道:“大纳言大人,身体可否清健。”
姊小路赖纲笑了笑言道:“家主的身体一贯很好,劳烦常陆大人过问了。”
江马辉盛笑道:“闻令尊身体之康健,如此我就放心,大纳言大人,是飞驒第一能者,若非屈居于飞驒一时,以他之能若是执掌武田,上杉,恐怕上洛之霸业早以达成。”
“可惜飞驒国太小,国力贫乏。我江马与姊小路两家多年来拘泥于一国之地,而彼此争斗不休,却是短了见识。”
姊小路赖纲听江马辉盛之言,亦点了点头言道:“常陆大人,所言不错,我飞驒四通八达,若是进取越中,信浓,美浓皆是可攻可守,何必将目光拘泥于贫瘠之国内。”
“所幸眼下两家经管领大人之调解,皆已达成共识,能止戈和睦,这实在是我们的幸甚,不过我们之目的必须先将武田家在我飞驒之势力,彻底拔出。”
江马辉盛听姊小路赖纲之言,双眼微眯,笑道:“武田信玄之吞并飞驒之野心,路人皆知,这一年来我在江马家立足未稳,故而不得不暂时依附于他。而眼下有了管领大人之支持,我们越中三大豪族并归于其麾下,正是一起用力拔除武田家的时候。”
姊小路赖纲呵呵一笑,问道:“敢问江马大人何时可以起兵,我姊小路家已是一切准备就绪。”
江马辉盛笑了笑,正要答复,这时一名武士进入,在江马辉盛身边耳语了几句。
江马辉盛面上微微露出诧异之色,原来武田家之使者,已到达高原诹访城。
江马辉盛面上露出几分心虚之神情,当下对姊小路赖纲言道:“还请稍坐,我有要事去办一趟,一会再谈。”
说完江马辉盛大步走出,而留在屋内的姊小路赖纲,面上却露出疑惑之色。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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