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彦楠抿唇,不语,连慕年才没走多久,那边的人就打电话来给他的号码手机,说念念发高烧,曲浅溪急得不行,他就给她卖了一张飞机票,她才离开不久,为了怕连慕年发现,顺藤摸瓜的找到念念,他只好拖延时间,现在,曲浅溪应该已经上了飞机。
王天鸣也有些懵了,他只叫人盯着房子唯一的出口看,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么说来,曲浅溪有可能早就走了?
连慕年抿着薄唇,冷声道,“天鸣,去找人!”
王天鸣点头,转身走出了房子。
连慕年在王天鸣走后,喉咙反复的滑动了良久才幽幽的开口,“浅浅会回来的,对吧?”这个是他最担心的问题。
凌彦楠扭头看他,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你们离婚了,又何必执着?”
连慕年睨了他一眼,“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凌彦楠皱眉,想说话,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静然的坐着。
良久之后,连慕年起身,走出房子之前,回头看了他一眼,冷声警告道,“离浅浅远一点,就算我们离婚了,最后走在一起的也只能是我跟浅浅。”
凌彦楠眯眸,眼眸有些不悦了,冷笑了下,“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让我离浅浅远一点?你以为你还是她的谁?连慕年,浅浅到最后只能跟我在一起,我敢保证!而你,只是过去式,至于我为什么这么说,你很快就能知道了。”
连慕年眸子一缩,想起之前凌彦楠说过的话,心思有些动摇,但他没有接话,只是转身想离去的时候,凌彦楠又开口了,语气少了之前的冷,多了一分真情,“年,浅浅现在过得挺好的,有我在她身边,我会比你对她更好,四年前的那件事,是浅浅永远都过不去的坎,你的存在只会提醒她过去所做的噩梦罢了,如果你真的为浅浅好,真的心疼她,希望她过得好,那就不要再过来纠缠她了,她的生活好不容易才过得好一点,你真的要把她拉回去四年前的噩梦里才满意吗?”
连慕年身子一震,脸色有些白了,他倚在门边沾了一会儿,稳住了情绪才说,“四年前的事,既然过不了,那就让我跟她一起承担,只要我们一起面对,会过去的,浅浅放不下不过是因为她知道我是间接的刽子手,她恨我罢了。”
四年前的事对他来说是噩梦,同样的,对浅浅也是噩梦,他知道,也明白,但是他不可能放开浅浅,他真的爱她。
“你以为你自己真的爱浅浅?连慕年,四年前你用了一年多的时间都看不透自己爱的人是谁,你又怎么知道自己现在就是真的爱着浅浅呢?”凌彦楠冷笑了下,语带讽刺,“连慕年,你太私自了,四年前的事是你自己走不出来,你只是渴望得到浅浅的原谅而已,所以你才如此的执着,你从来没有真正的替浅浅想过。”
连慕年咬着下唇,缓缓的闭上眼睛又缓缓的挣开,才得以敛去眼底的懊悔和痛楚。
四年前,他们结婚了一年多,他不是没以后察觉到他对浅浅的心,只是因为中间横亘着一个许美伊,要错,就错在他在一开始就认错了人,心里坚定的以为许美伊是那个救了他的那个人,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人有可能是曲浅溪,而曲浅溪也不曾跟他提起过这件事。
还有,如果在他意识到自己爱的人是曲浅溪的时候,果断的跟许美伊分手,或许事情就不会弄倒现在这个地步,其实凌彦楠说得没错,都是他的错,罪魁祸首是他。
凌彦楠的这些指责,他都会承认,但是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现在还能弄错自己的心,现在他想要什么,这辈子从来都没有现在这么确定过,如果说他不爱浅浅而是祈求她的原谅,根本不可能!
只要浅浅肯跟他在一起,只要能让他在她身边,就算她一辈子无法原谅他,恨他一辈子,他也没有半句怨言。
他现在要的,只不过是想要从新跟他的浅浅在一起罢了,没有什么比现在这个更加强烈的念头了,四年了,他怎么会不清楚?
“怎么?我说对了?”凌彦楠冷笑了下。
连慕年笑了下,扭头看了他一眼,“答案是什么,我自然心里有数,你又何必咄咄逼人?你这么问,只是想让你自己安心而已,你怕我不顾一切的将浅浅抢回来,你四年的努力就白费了,因为对于浅浅,你还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得到她。”
凌彦楠脸色一沉,睨了他一眼,“浅浅对我跟对你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
连慕年依旧在笑,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容更深了,“浅浅为什么要对我冷淡和无视?如果她不对我冷淡的话,你觉得我们之间会怎么发展?”连慕年笑着说完,不再说话,转身离去。
凌彦楠看着自己刷白的十指,冷看了一眼早已没人的门口。
尽管他不想承认,但是他也知道连慕年最后两句话隐藏的意思。
曲浅溪如果真的放下了对连慕年的感情,现在女儿还在,她面对他的时候就能云淡风轻而不是故意装出来的冷漠,即使她现在还原谅不了他,那更加不可能是冷漠,而是愤怒,直接的跟他控诉;所以,浅浅对连慕年冷漠,只不过是因为掩饰自己的心,还有拉开跟他的距离,防止自己再度动心。
凌彦楠眸子一沉,摸摸鼻子,笑了下,忽然自说自话,“就算你说对了,你又能怎么样?有我在,浅浅不可能会跟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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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浅溪匆匆的下了飞机,直奔目的地,推开门时,保姆迎上来接过她的行李,“夫人,您回来了?”
“念念呢?”
“睡着了,在楼上呢,医生还在给小小姐量体温。”
曲浅溪没有再说什么,上楼时,见医生正在给孩子量体温,曲浅溪视线落在孩子苍白的脸上,心痛的皱眉,问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看了看体温计,见到曲浅溪笑了下,走出房门,关上门说,“烧已经退了,但是还是不能大意,念念这个孩子底子娇弱,暂时还是不要出门的好,只怕吹风了,又复返。”
曲浅溪这才松了一口气,女儿很容易发烧,而且一旦发烧,总得烧上好几天,真的把她给吓死,这一年来,女儿身体好了很多,已经减少了发烧的频率,但是她才走开没几天,女儿又病了。
想到这,曲浅溪蹙起眉头,心里说不自责是假的。
送走了医生,曲浅溪吃着保姆给她做的面,皱眉问,“念念怎么会发烧?”
“昨天下午跟隔壁大户人家的孙子出去玩儿,现在的天气是阴沉不定,说下雨就下雨,两人淘气走远了点儿,也不带伞,淋了点雨,晚上就发烧了。”
曲浅溪没有再说什么,吃完面,洗漱后再那个医生留下来的体温计给女儿测量了吓体温,见没有复返,才安心了些,但是还是不怎么放心,留在了女儿的房间,趴着女儿的小*边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女儿没事,她才真正的放下心来,她进去厨房跟保姆一起做女儿的早饭,但是没多久,楼上就传来了一阵稚嫩的呼叫声。
“妈妈——”
小小姐醒来了,挣开迷糊糊的眼儿看了下窗户,知道是第二天早上了,想起保姆跟她说过今天曲浅溪会回来,顿时睡虫统统跑不见了,鞋子也不穿,就跑着到曲浅溪的房间去找人,但是没找到人,急得大眼睛都湿了,以为保姆骗她,哽咽的不断的妈妈妈妈的叫,就差哭出来了。
曲浅溪扭头出来,见女儿赤着脚跑下楼,吓出了一身冷汗,“念念,别乱跑,妈妈在这。”
但是小小姐见到曲浅溪,不但没停下来,反而跑得更快了,但是哭声不再,眼儿弯弯的,笑了,声音也变成了撒娇式,扑到曲浅溪的怀里,“妈妈……”
曲浅溪笑,捏捏女儿变得白嫩嫩的小脸,亲亲她的小鼻头,“爱哭的猫咪,怎么又哭了?”
小小姐黑溜溜的头发乱糟糟的,但是却很柔顺,嘟起小嘴往曲浅溪的小嘴凑,亲了一口就委屈的抱着曲浅溪的脖颈撒娇的磨蹭着,想起了什么,小鼻子抽了下,委屈的说,“我以为王奶奶骗我的,我好久都没有见过妈妈了,妈妈又不打电话回来……”王奶奶就是家里的保姆,才五十岁左右,但是曲浅溪叫念念管她叫奶奶。
“妈妈不是回来了吗?”曲浅溪很心痛,也很内疚,女儿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她这么久,她这两天也不能打电话回来,女儿难免会不安,她安抚了下怀里的宝贝, 见女儿又没穿鞋子,想说她几句不是,但是又舍不得,只好抱着她上楼穿鞋子了。
小小姐知道曲浅溪是真的回来了,坏心情来的快也去得快,大眼儿笑米米的,看曲浅溪蹲下来帮她穿鞋子,吐吐舌头,掩住小嘴儿偷笑,因为这次妈妈没有骂她不穿鞋子就乱跑呢。
曲浅溪白了她一眼,捏捏她的小脸,“得意什么?还有下次就不让你出去玩儿了。”
小小姐嘿嘿的笑了下,眼眸亮晶晶的,见好就收,识时务的抱着曲浅溪亲了两口,主动的说,“念念去刷牙洗脸啦。”
曲浅溪笑着拍拍她的小屁股,“妈妈帮你。”
为了女儿的身体好,她跟女儿在风景优美的空气清新的山村小镇里住了差不多两年,村里的孩子不算富有,早当家,小小的人儿就不用家长操心,女儿三岁模样时见同龄的孩子都能自己刷牙洗脸,她也有样学样,曲浅溪也没拦她,教了她几次就会了,但是难免笨手笨脚的,她怕她弄得自己满身是水,弄湿了衣服又要感冒了。
小小姐心情好,明亮乌黑的眼儿一直笑米米的,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牙齿摇着小脑袋,“念念都这么高了,可以自己来。”
曲浅溪也不勉强,站了会儿,见她真的能自己来才放下心来。
早饭时,小小姐调皮,也是真的想曲浅溪了,钻进她的怀里要她抱着她,要在她的怀里用餐,曲浅溪皱眉,觉得女儿瘦了,将女儿夹到她嘴边的饺子咬了一口,“是不是又偷吃巧克力不吃饭?轻了这么多?”小孩子都爱吃零食,女儿就是一个小馋猫,每次都想各式各样的主意要她跟凌彦楠给她买巧克力,怎么吃也吃不腻,甚至当饭吃,为了她的身体健康,她只好抑制她。
小小姐大眼眨啊眨,扑闪扑闪的,笑着曲浅溪咬剩下的半个饺子,说,“妈妈,饺子好好吃哦,还是妈妈煮的好吃。”
曲浅溪捏她酷似连慕年的小鼻子,“别转移话题,巧克力怎么来的?”女儿就是一个鬼灵精,教她不许说谎,她做到了,却懂得转移话题。
小小姐小小年纪就懂得看脸色,知道曲浅溪要生气了,就招了,“我打电话叫爹地买的。”
曲浅溪无奈,这个鬼精灵,只要想吃,什么法子都能想得出来。
见曲浅溪不说话,小小姐觉得是转移话题的最好时机,“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摘葡萄?”
曲浅溪顿了下,看着女儿的小脸想着该怎么说。
就算她没有回去W市办事,她也会带女儿回来这边,她不可能在新疆那里一直住下去,毕竟女儿长大了,要上学,那里的小学距离家里远,大人走路要三四十分钟呢,女儿太小她不放心,等她大了又觉得过了上学的最佳时期,所以,她本来就准备让女儿回来这边上学,不用这么辛苦。
曲浅溪不回答,小小姐好像也不是很在意,她心里其实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问的,想到这,她的眼儿都黯然了些,“妈妈,那你还会不会走?”她这几天都没有怎么吃巧克力,就是想妈妈了,想得吃不下饭。
看出女儿的不舍和难过,曲浅溪更加不知如何回答了,走是一定要走的,自然还不能带上女儿,虽然她早有准备,但是将这么小的女儿放着不管,她怎么放心?
小小姐虽然身子弱,却很聪明,而且也很敏感,她放下汤勺,小脑袋往曲浅溪的怀里钻,抽泣着小嘴巴,可怜兮兮的说,“就算妈妈要走,也带上念念好不好?念念不要一个人……”
曲浅溪稚嫩的声音说得曲浅溪心痛,“好好,妈妈错了,妈妈去哪里都带上你好不好?”
曲浅溪苦笑了下,或许,真的像凌彦楠说的那样,有些事,即使是费尽心思,也瞒不住的,那就顺其自然吧。
小小姐得到了曲浅溪的保证,开心的笑眯了眼儿,得寸进尺的嘟着小嘴儿,“念念想去肯德基吃汉堡,我们出去买好不好?”
曲浅溪挑眉,揉揉女儿的发端,“好好好,迟两天就带你去,行了没?”
……………………………………………………
监狱
许母刚跟许美伊见面,许美伊就问起了许母关于曲浅溪的事情,许母闻言,咬牙道,“那个贱蹄子还敢过来见你?”
许美伊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抿唇,“发生了什么事?你也知道她还活着?”
许母咬牙,只好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许美伊抿唇,“发生了这样的事,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告诉你也没用,你现在——”许母看着许美伊冷然的眼神,也怕自己伤了许美伊的自尊心,没有说下去,女儿现在还在监狱里,不知何时才能出来,能做什么?
“爸爸怎么想的?”
许母闻言,也有些伤心,“我不知道,他现在连跟我说话都懒得!整天缩在书房不知道干什么。”
许美伊眸子有些黯然,忽然问道,“他还是不肯过来见我吗?”
许母知道她口中的他就是许万重,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谎话来安慰女儿,四年了,许万重没有过来看过她,连一句话都没有让她带,女儿对他这个爸爸确是很在乎的,每次来都问,她不好伤女儿的心,也就没有跟她说起过许万重不让她过来看她的事。
许美伊咬着唇,顿了下咬牙道,“妈妈,就算我不出去,我也一样有办法对付曲浅溪那个践人!你等着吧!”
许母惊喜的抬眸,忙问道,“什么办法?”
许美伊冷笑了下,眸子狠辣,“现在曲浅溪的那个死去的妈妈的坟墓我还记得在哪里呢,既然她不给我面子,那就别怪我客气了,她是不见棺材不流眼泪,不做一点让她后悔莫及的事情,她还真的以为我是吃素的呢。”
许母闻言,大惊的张开眼眸的,但是心底却没有一丝的喜悦,想说话,但是许美伊忽然扣住了电话,许母想叫住她,但谈话的时间也到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等着下一次过来再跟她说了。
如果不阻止她,后果不堪设想。
……………………………………………………
过了两天,见女儿的身体好了点,曲浅溪才带她和保姆一起出来吃肯德基,小孩子吃得嘴巴鼓鼓的,像个漂亮的小青蛙,还不断的往小嘴里面塞。
好不容易女儿吃饱了,带着她回家,但是小小姐眨眨狡黠的眼眸,撒娇,“妈妈,我想吃雪糕……”
曲浅溪挑眉,想说什么,但是手提包的电话却响了起来,小小姐却不依不饶的嘟起小嘴,她只好答应,叫保姆带她去买,她则站在原地讲电话,听到电话里的内容,曲浅溪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的,但是她还没来得及说态度,眸子一抬,跟一双深邃的眼眸对视着。
顿时一愣,手一滑,手机差点掉地上,想起了去买雪糕的女儿,眼眸一紧,她忙往外面跑。
连慕年公司上有事所以过来了H市,而且王天鸣说曲浅溪有可能也到了H时这边,但是找了半天都没什么消息,现在他来这里用午饭,没想到会遇到了曲浅溪,顿时惊喜不已。
见到曲浅溪,他脑子里只剩下她的身影,其他的什么都想不了,叫王天鸣开车,而他则追曲浅溪。
曲浅溪对这里熟悉,她不敢坐车,知道连慕年是开车来的,只好往家的反方向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连慕年越追越紧,眼看就要被追上了,曲浅溪拉了一名民警,哭丧着小脸,“警察先生,他是骗子,骗了我的钱,现在又要挟我要钱,请您帮帮我,把他抓进警察局里。”
连慕年跑得其实不算累,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曲浅溪,笑了,一颗心顿时安放了下来,但是听到曲浅溪编的谎言顿时哭笑不得,“浅浅,别闹了。”
说着,看向民警,笑道,“她开玩笑的,别当真。”
附近的民警看着,都围了过来,将曲浅溪围主,审视的看着连慕年,连慕年刚才在追曲浅溪的过程中,虽然疏理得一丝不苟的发丝乱了些,身上名牌的衬衫也因为汗水湿了一大片,但是他身上的气质却是掩不住的,怎么看都是贵公子哥儿,不像骗子,一为首的民警看着皱眉回头看曲浅溪,“是真的吗?”
曲浅溪心急,咬牙瞪了连慕年一眼,挤出几滴眼泪对警察道,“您们别看他看起来一身革履,现在的衣冠*不少,电视不是说很多骗子都打扮成贵公子,欺骗我们女孩子吗?你们别给他外表骗了。”
“警察先生,我们是夫妻,我老婆在闹别扭呢,给你们添麻烦了。”连慕年看着曲浅溪说得声泪俱下,真的笑了,他从不知曲浅溪竟然这么会演。
说完,他扭头看向曲浅溪,柔声笑道,“浅浅,别闹了哦,我们该回家了。”
“你——”曲浅溪见警察们不相信她,一时间心急了,真的急得哭了,“你们要相信我,我不是他老婆,再说,再说他也没有证据。”
连慕年看到曲浅溪是真的哭了,心痛,但是心里更多的是苦涩,不由得苦笑了下,“浅浅……”她就这么想逃离他吗?
曲浅溪看到他眼底的苦涩,愣了下,但是很快的又认清了自己的立场,扭头对警察说,“你们看,他没有证据。”
“浅浅。”连慕年笑了下,掏了掏还没来得及放下的公文包,拿出一个小红本,“这个是我们的结婚证,我没有说谎。”
曲浅溪愣住了,她真的没想到连慕年会随身携带着他们的结婚照。
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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