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清楚连慕年是否够爱曲浅溪,但是他愿意相信曲浅溪的话。
他会这么说,只是想试探一下,在连慕年的心里,曲浅溪到底有多重要而已。
连慕年脸色刷白,凌彦楠的话,无疑是截中了他心底的那跟刺!
曲浅溪那像针一般刺目怀疑的眼神,一直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不去,每次想起,他都承受不起,曲浅溪的不信任,对他已经不能用打击来形容,用伤害或许更加合适一些。
他虽然想进去看她,看看她是否安好,但是他害怕见到她那样的眼神,更加不想再听到她说那些难听的话,因为他知道,在这四年里,只有曲浅溪能轻易的将他伤得体无完肤。
凌彦楠看着连慕年难看的脸色,叹了口气,良久才说,“连慕年,浅浅想见你。”
连慕年攥紧十指,黯然下来的眼眸,闻言,忽然一亮,但是想到她知道只有他能救她才会想见他,眼眸却倏地又黯然了下来,忽然拉开车门,冷声道,“王天鸣,开车!”
凌彦楠的大手,绊住车门,不给连慕年关上,冷声道,“连慕年,你在怕什么?既然你这么怕的话,为什么还要帮浅浅?”
连慕年不语。
凌彦楠看着他,“你觉得你已经被浅浅伤害够了,所以你担心再被她伤害,对吗?但是你可知道,浅浅也曾被你一次次的伤害,你知道吗?”
连慕年听到这,顿了下,苦笑,“我知道,四年前,是我对不起她。”
说到这,他想起了什么,眼神黯然无光,“凌彦楠,浅浅我是会帮到底的,这一点你放心,所以,我进不进去见她,都一样。”连慕年以为凌彦楠说这么多话,只是为了让他帮曲浅溪,而他已经能够确保曲浅溪安然无恙了,所以他进不进去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浅浅的,但是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只是希望你能进去见浅浅一次。”凌彦楠说到这,见连慕年不为所动,顿了下,忍不住威胁的说,“连慕年,我今天也不怕将所有的话说清楚,如果你今天没有进去见曲浅溪的话,我想你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就算你们有可能相爱,我也不会让步,如果你今天不进去看浅浅的话。”
连慕年不语。
他在车子里坐了好久,好久之后,他动了动,推开车门,转身进去了警察局。
王天鸣皱眉,看着凌彦楠说,“你的意思是,夫人是信任老板的?”
“哦?你听出来了?但是,我看连慕年好像没有听出来呢。”所以连慕年直到进去的时候,表情才会还是那样的木然。
“这叫当局者迷吧。“王天鸣摇头浅笑,但是他笑容立马一顿,眯起眼眸看他,”凌彦楠,你为什么不跟他说清楚,如果说出来了,你还用费这么多口水吗?”
凌彦楠轻哼一声,“你不觉得这件事由浅浅来说,对连慕年而言,更加惊喜一些吗?”
王天鸣恍然大悟,点点头,但是深入一想,又觉得不对,摸着下巴调侃的笑道,“你是吃醋了,因为夫人信任老板?所以你才……”
凌彦楠抿唇不语,冷睨了他一眼,但是神色却是默认了。
其实,他两者都有,但是,他不否认,最主要的还是后者。因为王天鸣的话截中了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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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慕年要返回去见曲浅溪,路途其实不远,但是连慕年的步调却异常的慢,走了十来二十分钟,警察看不透连慕年的心情,只知道他抿着薄唇,看起来冷漠无情,顿时冒了一身的冷汗,也不敢催促连慕年,只好陪着他慢慢走了。
连慕年在门口处顿住了,顿了下才抬起脚踏进去,那里,曲浅溪早就在那里等着了。
曲浅溪早就被人叫过来等着了,说是有人过来见她,她已经想到了是他,但是她等了良久,连慕年才过来,见到他时,她扯开唇角笑了下,“你来了?”
连慕年没有说话,在她的对面坐下,眼眸却毫不掩饰的,一眨不眨的落在她的身上,好像无论这么看也看不够似的。
曲浅溪没有注意到他看她的眼神,头低下来,“我以为你不会过来见我呢。”
“你……”连慕年蹙眉,曲浅溪的神色平静,眼神也没有厌恶或者是愤怒的迹象,他不知道曲浅溪是什么意思,他可是清楚的记得,曲浅溪离去前,看着他那冷然的眼神。
曲浅溪顿了下,抬起眼眸直视着连慕年,“刚开始,我以为那个人是你,但是进来这里后,我想了想,我知道那个人并不是你,抱歉,误会你了。”
连慕年眸子张大,眼眸隐隐的有一抹暗涌的激动,“你……你相信我?”
曲浅溪的语气很淡,但是却很有力,“撇去我们之间的爱与不爱和有无感情,单凭你对念念的好,我都能确定你不会这么做,而且,连家没有这样的小人。”
连慕年心思一转,眸子突然一缩,忽然嗤笑了下,“我该为你的信任感到高兴吗?”
曲浅溪一愣,顿时说不出话来了,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脸色一白,苦笑了下,也是,她曲浅溪信不信任他连慕年,对他连慕年有什么关系?
呵……,他是这样的不屑她的信任!
连慕年表情异常的淡然,冷淡的说,“你找我过来,要说的,该不会只有这些吧?”
曲浅溪愣了下,良久才点点头,“嗯,我说完了,谢谢你能来。”
其实,她知道自己不只是要说这些的,她本来还有很多话要说的,但是现在面对满脸不在乎,甚至眼角带着讽刺的笑容,她什么都忘记了,也说不出来。
连慕年看了眼曲浅溪,说,“浅浅,你其实大可不必违背自己的心跟我说这些的。”他以为曲浅溪对着他能如此温柔的说话,不过是因为有求于她,才放下高端姿态的。
曲浅溪抬眸,不解的看他,“什么意思?”
连慕年冷笑了下,说,“我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件事是不是我做的,但是清者自清,你说得没错,其他的什么都不说,单单只是考虑念念,我也不会这么对你,而又是因为念念,我也会将你从这里弄出去,所以,你大可不必违背良心的对我说你相信我这些话。”
曲浅溪总算听明白了连慕年的意思,看着连慕年不说话。
连慕年的意思不过是她知道现在只有连慕年能救她,所以她才会放下身段,甚至违背良心的说相信他。
她苦笑了下,说,“连慕年,我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只是告诉你,我相信那个人不是你。相信你跟你救不救我这两者之间没有关系。”
连慕年猛地回头,隐隐在青筋凸起的手背下的情绪倏地爆发,大手禁锢着她的肩膀,抿唇道,“曲浅溪,你没有骗我?”
曲浅溪不答反问,“我曲浅溪在你的心里,是那些为了我个人的利益,违背自己的良心去到达目的的人?”
怎知连慕年的脸色更加刷白了些,冷笑的放开她,“你难道不是吗?”
他宁愿她像之前在法院那样用满怀怨恨的眼神看着他,也不要她再次因为利益而再次的接近他甚至是讨好他,因为她做的这些,只会让他觉得她在践踏他的心罢了!因为她根本只是在欺骗他,不是真的相信他!这是对他的侮辱!
“哦?这话怎么说?”曲浅溪虽然知道他要说什么,还是问出口了。
只是她的脸色也不好看了起来,笑了笑,连慕年不信她其实也不是她的错,谁叫在他们的心里,她就是用目的去接近他们连家的呢?
连慕年冷笑一声,“曲浅溪,你明明不爱我,但是你却嫁给了我。你嫁给我,不就是因为利益?甚至跟我有了念念,也是利益的牵扯,到最后,你为了自己的利益,计算我,将我引去国外,这些,难道都不足以让我不相信你是一个为了利益而背叛你自己的人吗?”
曲浅溪低着头,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那你走吧,还有……好好照顾念念。”
连慕年扭头看了她一眼,不发一言,失魂落魄的转身离开了。
他走出公安局时,凌彦楠还在,见到脸色阴霾的连慕年,皱眉,“浅浅都跟你说了什么?”
连慕年冷笑,“你觉得她会跟我说什么?”
凌彦楠皱着眉头,“你为什么要生这么大的气?”
“那是我的事,给我滚开!”连慕年走到驾驶座那边,冷着俊脸让王天鸣出来,王天鸣被连慕年满脸的怒容给吓着了,一时间还真的有点不知所措,但还是手脚麻利的下了车。
“哎,连慕年,你——”凌彦楠皱眉,还没来得及阻止,连慕年的车子已经像发疯一样飞跃了出去,瞬间消失在车流里面。
凌彦楠皱眉,立在原地没有离开,在思索着连慕年会这么失控到底是为什么。
很快,他眼眸一深,难道……连慕年是以为曲浅溪在欺骗他?
王天鸣皱眉,看了眼凌彦楠,他本以为连慕年出来后会高兴的,怎知连慕年情绪反而更加失控了,顿时不由得有些担心,“你有开车过来吗?”
凌彦楠不语,看王天鸣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是放心不下连慕年,怕他出事了,他眸子一深,调侃道,“你脸色很难看。”
王天鸣却没有理会他的调侃,“凌彦楠你快点,追上老板。”
凌彦楠继续笑道,嗤笑的说,“为什么要追上他?你难道还怕他出事不成?”
“我不是跟你在开玩笑,我是说真的,不盯着他我不放心。”
“连慕年有这么脆弱么?”他每次看见连慕年,他都冷冰冰的模样,虽然脸色不大好看,但是那挺拔的身板看起来不会让人觉得弱不禁风就是了。
王天鸣冷笑一声,轻哼道,“你是不知道老板这四年来过得又多辛苦!”
凌彦楠语气极度的不以为然,“他能有多辛苦?以连家的财产势力,他难道还会饿着了冷着了不成?”
王天鸣冷哼一声,“凌彦楠,你装什么装?你难道不知道这四年,他为什么会过得这么辛苦?”
连慕年脸色一顿,不语。
他自然知道,这个跟曲浅溪有关系了。
“四年前,他以为夫人跟小小姐都死了,又在同一时间知道了夫人才是那个救了他的人,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过大了,尤其是,他其实早就知道自己对夫人的心意,只是他以为许美伊才是那个救了他的人,所以他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犹豫不决,就是因为他认错了人,才酿造成四年前的这个结局。虽然对这件事该负起责任的人是许美伊,但是他却觉得自己才是罪魁祸首,他将所有的罪都往自己的身上揽,四年前那件事一直都折磨着他,他也是人,他也是会伤心的,他也会扛不住的,他真的过得生不如死。”
“后来,知道你们没事了,他好不容易松一口气,但是夫人却跟你结婚了,他吐血的事你也知道了,还是,你以为这些,都是他在做戏?”说到这,他听停顿了下,冷笑的看着凌彦楠。
凌彦楠抿唇,明白了王天鸣的意思是只要涉及到曲浅溪的事,他就容易失控,谁会知道他会失控到何种地步?
“其实,夫人的事,老板早就叫人查了,但是,他却没有查到什么,要不是你拦截了夫人的信息,也不会有四年前的那件事发生了。”
凌彦楠心一紧,眼眸凌厉了几分。
王天鸣轻哼一声,睨着他,“我一直都很好奇,也一直都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七年前,你跟夫人有这么熟吗?”
凌彦楠不语,眸子一眯,车子开到了连慕年的家,看到那辆熟悉的车子,他看了眼别墅里面,连慕年好像也刚到家不久,他手里抱着念念,念念笑米米的。
连慕年侧过脸,他只看到他才侧脸,但是也能看得出来,连慕年为了不让念念看出他的真实情绪,在强颜欢笑,他其实还是很难过的。
王天鸣见到连慕年,这才安心了些,看到相拥的父女两人,他知道,其实他不用再担心连慕年了,连慕年已经有了念念,就算不为别的,即使曲浅溪伤害他再深,他也已经有了精神寄托,他会坚强很多,不会乱惩罚自己,乱做傻事。
其实,凌彦楠也有同样的想法。
他抬眸,这才见到站在一边的连慕然,而对方好像没有发现他,笑着看着连慕年和他怀里的念念……
他垂眸,抿着唇驾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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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慕然按照老爷子的吩咐将念念接回了家,她刚进门不久,连慕年就满身戾气的进门了,她顿时吓了一跳,想起曲浅溪离开之前说过的话,她就知道连慕年是为何如此了。
念念听到汽车熄灭的声音,她蹦蹦跳跳的爬出来,孩子还是很天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连家也隐瞒得很彻底,她笑米米的跑出来,炫耀有开心的说,“爸爸,你回来啦?今天姑姑又给念念买了好多好吃的哦。”
连慕年冷着的一张俊脸,倏地愣住了,看着念念笑米米的向自己奔过来,那一刻,感觉自己犹如隔世。
是了,念念已经承认了他这个爸爸,都已经叫自己爸爸了呢……
“爸爸?”念念看着连慕年一动不动的,皱着小眉头问。
连慕年一言不发的将念念狠狠的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念念的小肩头上,声音沙哑,“念念,你会不会离开爸爸?”就像曲浅溪离开他那样?
念念感觉到连慕年好像真的很伤心,她听着也不由得难过起来了,忽然也有些不知所措的回头看连慕然,连慕然向她笑笑,跟她比划了几个手势,念念乖巧的点点头,亲了亲连慕年的侧脸,小肉手拍着他的背脊,什么都没有说。
连慕年抱了好久,姿势有些怪异,连慕然也看不下去了,清了清喉咙说,“哥,别吓着念念了。”
连慕年忙放开念念,此时,嘴角已经有了笑意,亲了亲念念,说,“乖,我们进去吃东西了。”
念念就爱你连慕年好像真的高兴起来,她心情也跟着好起来,抱着连慕年的脖颈,笑米米的吃着零食。
哄着念念上了楼,连慕然过来,见到脸上立刻变得落寞的连慕年,不由得有些担心,“哥,你去见嫂子了?嫂子她……还好吗?”
连慕年眼皮颤了下,淡淡的“嗯”了一声,但是不想再多说的转身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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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慕年已经请好了律师,随时都能帮曲浅溪打官司。
但是打官司的事还要两天后才能进行,所以,而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稳定曲氏集团股东。
许万重打的是什么主意,连慕年自然知道的,曲浅溪进去警察局的当天,公司上下的所有人都知道了曲浅溪被关进了监狱等候开庭的事,这件事,闹得公司沸沸扬扬的。
很多娱乐媒体都知道了这件事,但是由于有凌家和连家在,报道还没被编出来,就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担心因为曲浅溪的事,而影响了曲氏集团的名声。同样的,也有很多人对曲浅溪手里的股份虎视眈眈。
很多人都知道曲浅溪现在是凌彦楠的妻子,他们对曲浅溪跟凌彦楠的感情不感兴趣,他们只担心曲浅溪引狼入室,担心曲浅溪会让凌彦楠替代她处理公司的事务。
毕竟,四年前,因为曲浅溪,很多股东已经丢失了一部分股份,再来一个凌彦楠,他们担心曲氏集团不会再有他们的立足之地。
很多人想要进去见曲浅溪,但是警察局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进去的,他们想见,也见不着,而见得着曲浅溪的人,只有连慕年。
连慕年扫了眼乱成一团的股东们,包括一言不发的许万重,而股东们见连慕年眼神冷了几分,也安静了下来。
连慕年不发一言的离去会议室,很快就驾车离开了曲氏集团。
最近自己公司的事要忙,现在又要收拾曲氏集团的摊子,王天鸣见连慕年最近又消瘦了些,皱了皱眉,要是夫人能知道你留下来就是为了帮她镇.压住其他的股东,更是为了应对像现在这种情况的发生,而做的这个副总,夫人应该会动容吧。
他抿抿唇,见连慕年面无表情的样子,他也不好说出这样的话来,只好闭嘴。
他们很快就到了警察局。
距离曲浅溪被关进来,已经过了两天,他们没有来过这里。
连慕年下来车,毫不停顿的进去了警察局,见到了曲浅溪。
连慕年才刚坐下,还没说话,曲浅溪就淡淡的说,“这次来见我,是公司的事?”
连慕年淡淡的点点头,本来平静的心思,在见到她明显比前两天消瘦了的小脸,眼眸倏地一缩,心更加是收紧了些,发痛着,但是,他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曲浅溪顿了下,却忽然问了一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你最近忙吗?”
连慕年皱眉,不明所以,“还好。”
曲浅溪皱眉,说,“现在差不多踏进十一月了,你应该会很忙才对,我记得四年前,你这个时候,一般都会到外地去出差,一去便是一个月,甚至是几个月。”
连慕年眸子一缩,没有说话,不过更加不明白她说这些是为何。
确实,他是很忙,现在正是要准备明年的计划和总结今年的成果的时候,他确实很忙,他的忙,其实应该在九月份就开始了,但是自从她和念念回来后,他就将这些事丢一边了,在有空时再连夜处理。
曲浅溪垂下眼眸,顿了下才说,“你……最近要飞去外地吗?”
连慕年说得异常的坚定,“不会,这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好,我不会到外地去。”
曲浅溪也没问他是什么事,她抬眸,直视着他的眼眸,说,“连慕年,那麻烦你在我不在公司这段时间,帮我处理一下公事,可以吗?”
“什么意思?”连慕年眸子一眯,倏地起身,瞬间小小的空间里,连慕年身上传来的压抑的气场,让人感觉呼吸困难。
“我是说……”
“我知道!”连慕年打断她,双眸紧盯着她的小脸,唯恐错过了她一丝一毫的表情,说道,“你想让我帮你,为什么?你应该知道,要他们接受我暂时接管你的位置,需要做什么,对吧?”
“我知道。”需要将手里的股份,暂时交给他管理,如果对对方不够信任,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这么做,因为对方随时都可以将她的股份占为己有。
连慕年脸色一凛,倏地捏住她的下巴,“为什么是我?!”她不是更加信任凌彦楠吗?为什么不找他,反而过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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