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削发明志

1655年正月初五开始，郑成功带着警卫团，探望了山东、河南等地南下避祸的百姓。随后还将一路北上江淮，继续巡视军政，安抚地方军民。
为了让郑经能见识到民间疾苦，明白时局，郑成功这次北巡，特地带上了他。
郑经自弱在富豪之家长大，虽然从小锻炼身体，但远行却是第一次。
这个时候出行可不像是现代那般舒适，坑坑洼洼的道路，颠簸的马车，晚上睡觉时一股子的泥土味，还有跳蚤、田鼠时不时会串出来，让人不安心。
郑经被这些弄得刚来的几天，整天没精神。
虽然感到很难受，但郑经到底是咬着牙坚持了下来，没有向父亲抱怨过一句。
郑经的努力，郑成功看在眼里。
元宵节前一天，郑成功带着郑经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南京。
例行的慰问，吃了一餐汤圆。
正月十六，年一过。郑成功亲自主持了新兵招募训练。
招募的告示几天内就在郑成功统治底盘上广泛宣传。
“积极响应召唤，踊跃报名应征。”
“一人参军，全家光荣！”
“依法服兵役光荣，逃避服兵役可耻！”
“保卫祖国，是每个公民的神圣职责！”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到部队去，大有作为！”
“携笔从戎锤炼男儿本色，建功军营忠诚报效祖国！”
“国家需要你守卫，人民需要你保护！”
各式各样的口号贴满大街小巷，知府知县等地方官员在郑成功强令下，也只能走出府衙，到百姓去做宣传了。
郑家军一直以来的战绩，士兵的待遇以及军属的优待，让很多百姓都愿意送自己的孩子参军。
不到半个月，就招募了十万多人。
就这样还源源不断有广东、云南、山东等不属于郑家军统治的百姓也通过办法想方设法的跑到南京、厦门、徐州、汉口、贵阳等军事报名参军。
郑成功开设了十几家军事学院，但也容纳不下太多人了。
看着招募的士兵已经超过十二万了，郑成功赶紧叫停招募。
听到招募的士兵已经够了，不招了！
那些围在招募点前的青壮顿时不满了，他们大声喊着：“我们要参军，我们打鞑子……”
有些情绪激动的青壮甚至准备强闯军校了。
看到事态有些严峻，郑成功只好亲自出面安抚这些青壮。
郑成功站在高台，大声喊着：“各位，各位，你们能踊跃参军，我明严很高兴。我知道大家都会有疑惑，为什么不再招人了。但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我们郑家军把大家招来，不是让大家去送死的。我们是希望能最大限度保护我们的士兵下打败敌人。要想做到这点，就必须将我们的士兵训练到精兵强将。可想将新兵训练成精兵，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需时间和训练。也正因为这样，我才设立军校。现在参军已经远远超到军校所能承纳的人数了，再继续招下去，根本无法训练大家。没有经过训练的士兵上了战场只会是送死，这不是我，也是你们所愿意的看到。所以今年不再招兵了！”
看到还有些人不满，郑成功继续说道，“我知道大家都是想参军，想打鞑子。这样，大家先报下名。明年我们郑家军还会继续招募士兵。到时大家仍然愿意参军的话，优先照顾你们呢！大家说好不好！”
看到今年是没办法再参军了，很多青壮只好将自己的名字留下，等待明年再参军。
有一些还是继续哀求的，郑成功冷着脸拒绝。
将那些人劝走后，新兵训练开始了。
第一天，当新兵乱哄哄地出现在操场上的时候。
那些新兵突然发现，站在讲台上的国姓爷很不同。
穿着一身怪异的服装。
有些奇异的长筒靴、怪异的腰带、有点像长袖马甲的外套。
更加让他们惊讶的是，国姓爷竟然散着头发，让整个人显得异常的不协调。
看着台下新兵疑惑的眼神，郑成功拿起铁皮喇叭大声喊道：“大家能参军报效国家，明严很高兴。但既然来参军了，就该有军人的样子。我不管你们以前是干什么的，做什么的，现在你们只有一个身份就是军人。是军人就要服从命令，军令如山，谁敢违抗，必严惩不怠！听到了吗？”
新兵回答道，“听到了”
“我没听到，大声点！”
“听到了！”
“再大声点，我还是没有听到！”
“听到了！”士兵齐声吼道。
郑成功点点头，喊道：“这才有点我们郑家军的样子。告诉我，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郑成功的问题一下就问道了台下的这些新兵。
他们迟疑了。
一些人喊道，“当兵杀鞑子！”
也有一些耿直的新兵说道：“参军吃粮！”
还有些人嘀咕道：“我父母让我来的，我就来了！”
郑成功听着台下各种各样的理由，没有生气，因为这是正常的。
郑成功继续大声喊道，“军人的天职就是保家卫国！百姓纳粮，国家就有义务有责任保护他们。国家拿什么来保护百姓，就是你们。你们军人吃着的穿着的用的都是百姓上纳的，你们就有保护他们！知道吗？”
这个时代还没有军人保家卫国的意识，听国姓爷说当兵的天职要保护百姓，他们都还朦胧着。
唉，时代要发展，百姓的思想也要发展啊。
郑成功喊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拿了百姓的钱财，替百姓消灾。懂了吗？”
郑成功这么一说，这下新兵立马就明白了，齐声吼道，“懂了！”
“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南昌屠城，鞑子残杀百姓，造下种种血债。没有保护好百姓，这是我们军人的耻辱。军人要用敌人的鲜血才能将这种耻辱洗刷。郑家军知耻而后勇，接连击败清军，平定了南方。但在北方，还有无数的百姓生活在鞑子的恐惧下，还在忍受着鞑子的掠夺。现在你们愿不愿以生命去捍卫军人的天职，打倒敌人，保护保家卫国！”郑成功朝着新兵吼道。
新兵怒吼着，“誓死捍卫军人天职，打倒敌人，保护保家卫国！”
“誓死捍卫军人天职，打倒敌人，保护保家卫国！”
“誓死捍卫军人天职，打倒敌人，保护保家卫国！”
……
“好，都是好男儿！我郑明严在此起誓，天地为证，若不率领郑家军打倒满清，光复北方！永不留发！”说完，郑成功抽出宝剑，一剑将自己的头发割断。
丝丝落地，台下的士兵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