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狐之死

第一个训练场，是射击场，这对于军人而言，是一堂必修课，十人当中，柳萱的射击术是最好的，在柳萱的资料中显示，柳萱从十岁开始接触枪，对枪十分喜爱，秦薇然敢肯定，如果加以训练，柳萱绝对能够成为一个最出色的狙击手。
射击场其中又包括目标固定式射击、目标移动式射击、虚拟逃脱式射击，还有狙击训练。
秦薇然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众人，说道：“现在我要你们自己选择，认为自己不擅长射击的，上前一步。”
秦薇然说完，马天忠、刘学阳、顾卫冕三人都是上前一步，秦薇然看向三人，好在他们都非常诚实，的确是这三人对于射击方面比较薄弱。
“我只示范一次，你们都要仔细看清楚，特别是你们三人，要仔细注意我的脚，我的手臂，以及我头部偏离的角度。”
“是，教官。”
秦薇然上前，拿起之前就让人准备好的枪和子弹，上膛，瞄准，射击，一气呵成，连续五枪，枪枪射中靶心，更让他们惊诧的是，不止如此，除了射中靶心之外，秦薇然所射的每一枪，都在同一个位置，没错，靶子上只有一个射击的痕迹，每一枪，都从这个痕迹中穿过，落在靶子后面的墙壁上。
柳萱震惊不已，她爱枪如命，一直以来，她都认为自己就是最出色的射击手，因为她也是每次都能射中靶心，无一例外，当然，她也有多次将子弹射击在同一个痕迹里，但是她非常清楚，那只是巧合，毕竟，靶心就那么点地方，侥幸射在同一个痕迹，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很显然，秦薇然不是偶然，也不是巧合，这是她的实力。
他们一时愣在当场，没有作出任何反应，等到秦薇然转身，他们才回过神来，身子站的笔直，眼里的钦佩以及臣服，是那么的明显。
“射击重要的是技术，但是我认为，除了技术，还有心态也是非常重要的，你们可以试一下，射击的时候，我会停止呼吸，这样会让你射击的时候目标更加准确，知道为什么很多人技术很好，却无法做到最完美的射击吗？”
“不知道，教官。”
“就是我刚刚说的呼吸，呼吸的时候，我们的胸膛会有轻微的起伏，我们的身体，其实是紧密相连的，在我们呼吸的同时，起伏的不止是我们的胸膛，还有我们的全身的肌肉，当然，包括手臂上的肌肉，也许你们认为这不应该成为射击标准不标准的关键问题，那你们可以试一下，伸直你们的手臂，深呼吸一次，看看你们手臂的反应。”
众人立即照做，结果当然让他们大吃一惊，的确，整个手臂都呈现大规模的上下移动，在这样的动作下，的确会严重影响到他们的准确度。
“我们不可能长时间停止呼吸，所以，我要你们除了射击以外，还要训练你们能够不间断，随时随地转换呼吸的能力。”
“教官，呼吸也能控制吗。”
“我记得我说过，你们不需要质疑我的任何话。”
“是，教官。”
“从现在开始，你们吸一口气之后，要分成两次呼出去，明白吗？”
“是，教官。”众人立即改变呼吸方式，三次循环之后，他们立即发现自己的吸气时间在不断的缩短，呼气时间却不断的加长。
三分钟后，秦薇然满意的点头：“好，现在你们可以射击了，记住，一旦你进入瞄准的阶段，就要尽量减少呼吸的频率，等到发射的时候，彻底停止呼吸，之前的三分钟训练，至少可以让你们轻易的保持停止呼吸的状态一分钟以上。”
众人惊喜之余，立即都等不及尝试了起来，毫无疑问，秦薇然的方法非常管用，就连不擅射击的顾卫冕三人，也都是中了九环，其他人全部射中靶心，特别是柳萱，她连开三枪，两枪射击在同一个痕迹上，这样的进步，让柳萱情不自禁的跳了起来。
有了秦薇然的方法，众人完成训练非常的快，一个上午的时间，就把射击训练都完成了，接下来，就是狙击训练。
“一个合格的狙击手，必须集耐力，冷静度，精准度为一体，所以我对你们的训练只有一个，那就是静止状态。”
炎炎夏日，阳光烫的能把鸡蛋烤熟，恐怕此刻没人会在太阳底下受罪，偏偏他们十个，哦不，应该是十一个，不要命的在这烈日下备受煎熬。
自秦薇然说完静止状态已经三个小时，他们扑倒在地上，架着狙击枪，瞄准着对面的目标物已经三个小时，但是他们的教官却没有一点要叫停的意思，这让他们苦不堪言，但是又不敢反抗。
经过多天的熟悉，他们基本已经对秦薇然佩服的五体投地，所以既然她让他们保持静止状态，那就一定有她的道理。
所有人都一动不动，唯有王世奎有些按耐不住，屁股一直在原地扭动，秦薇然眼眸眯起，一脚踩在他的屁股上，冷喝道：“我说静止，你听不懂吗？”
王世奎苦笑：“教官，我真的很想忍受，但是我真的忍不住了，我尿急。”
“我没说你不可以尿。”
“真的？既然这样，教官，还请你移开尊脚。”
“我没说你可以起来。”
王世奎愣住：“那我怎么尿。”
“就这样尿。”
“就这样……”
“对，执行任务的时候，可没有时间给你去尿个尿再回来继续瞄准，所有的一切，都在原地解决。”
“也就说，你要让我尿在身上？”
“没错，为了完成任务，这没什么可丢人的。”
“不，我绝对不要。”
“那你就忍着，顺便告诉你，还有三个小时，你们才可以动。”
“三个小时？教官，你是不是太……哦，特么的……”
就在王世奎说出教官两个字的时候，秦薇然脚上再次用力，然后，王世奎尿了，众人闻到一股骚臭味，都是暗自笑了笑，王世奎一脸菜色，最终索性淡定了，继续瞄准，这湿漉漉的感觉还不错，他权当给自己凉快一下了。
十五天的训练，众人最终还是还是完成了，这段时间，他们感觉到自己的实力有了质的飞跃，当然，这里少不了秦薇然的帮助，每一次训练，秦薇然总是能让他们知道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方法，也正是这些方法，让他们一次次的体验到什么才叫训练的极致，怎样才能让自己的身体在最短的时间里有最大的突破。
这十五天里，他们对秦薇然的感恩不可以用言语来表达，可以说，秦薇然教给他们的，是他们这一辈子都用不完的，他们也从中知道，秦薇然之所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为少将，不是运气，也不是机遇，而是全凭她自己的实力。
柳萱有些羡慕秦薇然，这十五天里，秦薇然每天陪着他们风吹日晒，可是皮肤却还是那么的白，柳萱看了看自己的皮肤，虽然不是黑的发亮，但是也着实难看了不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养回来。
秦薇然似乎知道柳萱的想，说道：“这十五天辛苦你们了，你们的表现都非常好，我很满意，明天我给你们半天的时间休息，下午开始训练。”
“谢谢教官。”
“有时间的，睡觉前可以用洗米的水泡个澡，可以美白。”
秦薇然说完，众人都看向柳萱，柳萱眼中有着惊喜，接下来的那声谢谢教官，说得格外的响亮。
秦薇然驱车离开训练营的时候，给傅云打了电话，这十五天里，傅云每天晚上都会到她的公寓里等她回来，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是突飞猛进，现在，秦薇然已经不会管他会不会在她那里过夜了，好在傅云也没有得寸进尺，虽然有时会留下来过夜，但是这种情况不是经常性的，难得时间晚了，他才会留宿。
“出来了？”
“嗯，今天为止，训练营的训练已经完成了。”
“哦？那接下来你打算带他们出去训练？”
“嗯，有这个打算。”
“那我岂不是要好几天看不到你。”
“最多十天而已。”
“薇然，你知道我一天不见你都受不了。”
“傅云，你的甜言蜜语，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傅云低沉的笑了笑：“与生俱来的。”
秦薇然嗤笑一声，十分不屑，正要说话，却有别的电话进来，秦薇然看了看，是白蝶的电话，立即对傅云说道：“同事打我电话，先不说了。”
“嗯，等下好了打给我，我等你一起吃晚餐。”
“知道了。”秦薇然立即接通白蝶的电话：“什么事？”那边传来白蝶的抽泣声，秦薇然立即皱眉：“白蝶，到底怎么了？”
“老大，飞狐她……”白蝶几乎泣不成声，话都说不出来。
“飞狐怎么了？说呀。”
“飞狐……死了。”
“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秦薇然一个急刹车，声音几乎破碎的朝手机大吼。
“飞狐死了，她死了。”
“她在哪里，告诉我她在哪里。”
“尸体在帝豪后面的巷子里发现的，我刚刚赶过来，根据警方的调查，飞狐被杀害之后，凶手将她放在帝豪后巷放垃圾的地方，然后用垃圾袋套住，帝豪的员工每天下午四点左右就会倒垃圾，平时这个后巷是没人来的，也正是那个时候，他们闻到一股恶臭，这才发现了飞狐的尸体，法医初步判断，飞狐已经死了将近16个小时，被放在这种地方，尸体都在开始腐烂了。”
秦薇然手机都几乎拿不稳，声音有些颤抖道：“有没有什么线索？”
“没有，什么都没有，飞狐全身的骨头都被打碎，脖子上的勒痕是布条所致，找不到任何指纹，不过，不过……”
“说。”秦薇然的声音软弱无力，她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支撑着她，她才能够保持清醒。
“飞狐的下体，有被侵犯的痕迹。”
“什么？”秦薇然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飞狐临死之前，到底遭受了什么样的虐待，她的同伴，她的战友，怎么会死得如此惨烈，凶手，最好不要让她找到，不然，她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法医已经提取了飞狐体内的液体，相信很快会有结果，不过法医说，无法确定，凶手是不是同一个人，因为初步的观察，时间上，有所差距。”
“我知道了，通知鬼手他们了吗？”
“我已经打过他们电话了，鬼手和冥水正赶来，红鹰，电话没人接。”
“我马上过来。”秦薇然挂掉电话，发出一声尖叫：“啊……”她一边尖叫，一边狠狠的锤着方向盘，发出一声又一声尖锐的鸣笛声，突然，她手掌捂住脸庞，用力的抹了一下眼角，随即猛然将加速踏板踩到底，车子如离玄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车子停在帝豪门口，秦薇然立即冲了进去，抓着一个侍者的衣领问道：“后巷在哪里？”
侍者被秦薇然杀人般的眼神吓了一跳，结巴的说道：“直走，左拐，有一扇小门，后面就是。”
秦薇然狠狠的一推，侍者连连后退，直到被另外一个侍者扶住才没有跌倒，两名侍者看着秦薇然的背影，后怕道：“今天真是倒霉透了，疯子一个接着一个。”
身后的侍者立即捂住他的嘴巴：“你小心点说话，你知不知道死的那个人是谁。”
“是谁啊。”
“我听今天负责倒垃圾的人说，国安局的人都介入了，因为这次被杀的人，好像也是国安局的成员。”
“天啊，国安局的人在我们这里被杀了，那于总肯定要急疯了。”
“也不知道谁这么缺德，在我们帝豪杀人，这下连我们也连累了。”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不要说了，赶紧干活吧。”
“对对，多说多错。”
秦薇然到后巷的时候，白蝶坐在地上抹着眼泪，冥水则在和警方沟通，红鹰不知什么时候到的，此时紧紧的抱着飞狐的尸体，神情漠然，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秦薇然从来没有觉得脚步也会变得这么沉重，似乎连跨出一步都非常困难，她还记得那个媚笑着，一声声叫着她老大的飞狐，她还记得，那黑色的身影，在他们几人之中穿梭的样子。
今天的飞狐，还是一身黑色的紧身裙装，虽然她此刻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但是秦薇然觉得，她依然是那个媚态生成的飞狐。
秦薇然蹲在飞狐身边，伸手触摸了一下她冰冷的身体，那一刻，她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但是她没有掉一滴眼泪，秦薇然咧嘴笑了笑，说道：“飞狐，我会替你报仇的，你安息吧。”
红鹰抬头看向秦薇然，摇头道：“老大，安息什么啊，飞狐没死啊，她只是睡着了，她睡着了，睡着了……”接着，红鹰再次低头，温柔的磨蹭着飞狐的头发：“飞狐，你快点醒醒，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那样对你了，你醒来好不好，你醒来，狠狠的打我，就算杀了我，我也不还手，好不好，你醒来，醒来啊。”
红鹰瞬间泣不成声，秦薇然知道，红鹰喜欢飞狐，虽然这感情并不明显，但是秦薇然还是察觉了，原本她以为，两人最终会走到一起的，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
这时，鬼手从门口冲了进来，冲到红鹰身边，一把将他拖了起来，狠狠的给了他一拳，怒道：“你这个畜生。”
白蝶离两人最近，立即起身拉住鬼手：“你这是做什么，你疯了吗？”
鬼手眼眸通红，狠狠的盯着红鹰：“我刚去拿了化验报告，飞狐体内的液体，是这个畜生的。”
冥水正在和警方了解情况，听到这个消息，立即皱眉看了过来，秦薇然则是眼眸眯起，起身抓住红鹰的衣领：“鬼手说的，是不是真的？”
红鹰点头：“是，是我的。”
秦薇然单手将红鹰提了起来，随即狠狠的按在地上，手掌扣着他的脖子，厉声喝道：“是不是你，告诉我，是不是你。”
红鹰一脸木然：“杀了我吧，这样，飞狐就不会寂寞了。”
秦薇然脸色一僵，红鹰不会杀飞狐，即使飞狐体内有他的液体，红鹰，也绝对不会是凶手，因为红鹰太爱飞狐，他怎么可能下得了手，她太鲁莽了，竟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冥水上前，扣住秦薇然的手：“薇然，冷静点，红鹰不可能杀飞狐。”
秦薇然松开手：“是我太冲动了，红鹰，起来吧。”
红鹰瘫倒在地上，惨然笑了两声：“老大，生与死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意思了，我哥哥死了，我最爱的女人也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就算我没有杀了飞狐，飞狐的死，也与我脱不了干系，你杀了我吧。”
秦薇然抓住他的衣领，冷声说道：“飞狐死得不明不白，凶手还没有抓到，你就在这边这么消沉，她的仇，你不想报了吗？”
红鹰身子颤了颤，眼睛茫然的看着秦薇然，随即看向躺在一边的飞狐，随即挣脱掉秦薇然的手，朝飞狐爬了过去，将她抱在怀里，轻声说道：“飞狐，等我，等我为你报了仇，我再来陪你。”
红鹰这些话说得很轻，除了他自己，没人任何人听到，秦薇然等人只看到他在飞狐耳边呢喃着什么，随即看向秦薇然：“老大，杀飞狐的人，一定是飞狐认识的人。”
众人立即看向红鹰：“你怎么知道？”
“昨晚飞狐遇难之前，我和她通过电话，她挂电话之前，曾经很不可置信的呢喃了一声，他怎么在这里，然后就挂了电话，我敢肯定，飞狐的死，一定是那个人所为。”
秦薇然点了点头：“这个可能性很大，红鹰，我需要你详细说明昨晚你所知道的情形。”
红鹰点了点头，随即将昨晚的事情一一道来。
原来，昨天晚上红鹰和飞狐在一起吃饭，大家都喝了点酒，红鹰情不自禁，吻了飞狐，飞狐很生气，和红鹰大吵了一架，红鹰觉得自己再这样等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飞狐据为己有。
事后，飞狐一声不吭，红鹰则是说了好多好话，飞狐都置之不理，两人就僵在那里，红鹰怎么也想不到，飞狐会突然出手，两人当场就打了起来。
飞狐刚刚破身，红鹰哪舍得真的动手，基本都是自愿让飞狐撒气，飞狐撒了气，总算是好了一点，但是也没有原谅红鹰，而是跑了出去，红鹰自然是立即跟了上去，但是因为出来的太急，并没有带车钥匙，双腿自然是追不上飞狐的车速。
红鹰立即回到家里拿钥匙，随即开车追了出去，可是并没有找到飞狐的车子，期间，红鹰一直打飞狐电话，在打了四十几个电话之后，飞狐终于接了。
飞狐告诉他，她现在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让他给她一点时间，红鹰正想问她在哪里，就听到飞狐说，他怎么在这里，随后就扣了电话。
之后，红鹰有些不放心，一直在市区里找，后来终于找到飞狐的车子停在帝豪那里，红鹰就进去找，但是并没有找到飞狐，也许，那个时候，正好是十二点多一点，也许正是飞狐在遭受杀害的时候，所以，红鹰非常自责，如果说，那个时候他有到巷子里去找找看的话，飞狐或许就不会死。
红鹰狠狠的打着自己的脑袋，白蝶立即拉住他：“就算你打死自己，飞狐也不会活过来了，有这个精力，还不如好好想想，飞狐都认识哪些人，我们之中，只有你和飞狐认识的时间最长。”
秦薇然突然灵光一闪，立即掏出电话，拨通傅云的手机，电话很快被接起，傅云笑道：“这么长时间，不会又有公事吧。”
“傅云，我有一个同事死了，我记得你妈咪说过，死人她也能救活了，是不是真的？”
傅云沉声说道：“那要看情况，你们在哪里，我让我妈咪过来。”
“帝豪后巷。”
傅云愣了一下，随即说道：“知道了。”
秦薇然并没有多想，挂了电话之后，说道：“我们只能心存侥幸了。”
谁都没有说话，飞狐已经死亡十二个小时以上，现在是夏季，她的尸体都已经发臭，腐烂，还能救活吗？
苏姚十分钟左右就到了，紧随其后的，还有傅云，秦薇然立即上前：“伯母，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先看看。”说着，苏姚蹲下身子，开始查看起来，两分钟后，苏姚摇了摇头，起身说道：“抱歉薇然，你同事死亡时间太长，她的内脏都已经坏死，我也无能为力了。”
红鹰悲戚一笑：“这个结果，意料之中了。”
秦薇然摇了摇头：“没关系，我们也是抱着侥幸的心态。”
“你同事是窒息而死，致命伤在脖子，而且她全身多处骨碎，对方应该是一个擅长近身搏斗的人，或许，还是熟人。”
秦薇然震惊：“你怎么知道是熟人？”
“看来你们也有了怀疑了，按照她的伤势来说，让她没有反抗之力的重击在她的左手臂，试想，如果不是熟人，她一定会有防范，那么又怎么可能如此靠近她。”
众人点头，的确如此，看来凶手就是飞狐口中的他无疑了。
飞狐的死，让众人都非常沉默，傅云也没有多待，和秦薇然吩咐了几句，就离开了，国安局，飞狐的尸体被放在冷冻室，秦薇然等人正在仔细查看，看看是否能够查出什么线索，很可惜，凶手手法干净利落，他们并没有任何收获。
他们出来的时候，王世军就在门外，他脸色有些阴沉，看了一眼冷冻室里的飞狐，对秦薇然说道：“秦少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抓住凶手，飞狐的死，不能这样不明不白。”
“局长，就算你不说，我也一定不会让飞狐白死。”
王世军点头：“我已经和警方联系好了，这次的事情，由我们国安局亲自调查，你需要什么帮助，直接和我说，不管什么要求，我一定答应。”
“谢谢局长。”
王世军叹了一口气，上前拍了拍红鹰的肩膀：“红鹰，我知道你和飞狐是一个军队里过来的，你们感情很好，这次飞狐的死，也给你造成了不小的打击，但是警方提供的证据对你非常不利，要不是我把这次行动权拿了过来，恐怕你会被警方控制起来。”
红鹰看向王世军：“局长，你难道没有怀疑是我杀了飞狐吗？”
“我和你们相处了一年，你对飞狐的感情我知道，如果是我，一定舍不得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动手，我想你也一样。”
红鹰抿唇，眼睛瞬间红了：“局长，我对不起你。”
王世军愣了愣，随即正色道：“红鹰，我不希望你做傻事。”
红鹰没有回话，那悲戚的眼神，任谁看了都会不忍心。
华灯初上，秦薇然从国安局出来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公寓，而是去了帝豪，在大厅随便抓了一个侍者，问道：“你们负责人在哪儿？”
“你找我们负责人做什么？”
“少废话，说。”
“我们负责人在顶楼。”
秦薇然推开侍者，直接跨步到电梯，按了顶楼的按键，当秦薇然上去之后，立即有人拦住了她，秦薇然看了看他们，正要动手，却从走到里面跑出来一个人，说道：“让开，让秦小姐进来。”
那些人立即让开，恭敬的朝来人唤道：“于总。”
于总没有理他们，而是对秦薇然眯眼笑道：“秦小姐，我们首领已经在办公室等你了，请。”
秦薇然皱眉，自然知道他所说的首领是谁，也是，出了人命，莫倾这个帝豪幕后老板，的确有必要来这里了解一下情况。
当秦薇然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莫倾正靠在办公椅上喝茶，看到秦薇然，起身笑道：“坐。”
秦薇然并没有依言坐下，直接开口：“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莫倾带着黄金面具的脸庞看不出什么情绪，良久，秦薇然听到他的一声叹息：“看来，你是真的非常讨厌我。”
“莫倾，我现在没心情和你说这些。”
莫倾也不废话，直接按了一下电脑，说道：“资料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不过，并不能帮到你什么。”
秦薇然走过去看了一下，赌场里除了看到来找飞狐的红鹰，并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秦薇然将所有的画面都看了一遍，除了四下乱窜的红鹰，连飞狐的影子都没有看到，秦薇然皱眉，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或许，飞狐并没有进入帝豪，那么，他们是怎么进入后巷的呢？
“除了从正门穿过去，还有什么地方，直接可以到你们的后巷？”
莫倾顿了一下：“如果从帝豪后面的话，那里的确有一个铁门，不过是我们锁上的。”
“带我过去。”
莫倾点头，立即让于总带着秦薇然过去，到了铁门那边的时候，虽然铁门还是锁上的，但是秦薇然还是发现了一丝被打开过的痕迹。
这扇铁门显然已经是时间非常长了，锁上都已经有生锈了，但是锁扣上，却有铁屑被磨掉的痕迹，应该是曾经被打开过，而且就在这两天，因为地上还有铁屑的残渣。
如果是从这里进入的，那么当时的情况应该是飞狐已经没有了反抗能力，或者已经死了，不然，以飞狐的机智，到了这一步，一定会猜到对方心怀不轨，又怎么会让凶手有机会靠近她。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已经有了合理的解释，但是偏偏一切又是那么的模糊，到底是谁会那么做。
手机响起，是莫倾的电话，秦薇然接起：“有什么进展吗？”
“的确是从这里进入后巷的，你们后巷里面，有监控摄像吗？”
“没有，乔林，我很抱歉，发生这种事，我知道你一定很难过，如果我加强帝豪附近的安全，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秦薇然愣了愣，想不到莫倾会说出这种话：“这和你没有关系，谁都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吃过晚饭了吗？”
“还没。”
“我让人帮你准备一下，你吃一点再走吧。”
“不用了，我还有个地方要去。”
“好吧，记得多少吃点。”
“谢谢。”秦薇然心中五味具杂，莫倾的话让她觉得温暖，但是同时她又想到傅云，顿时觉得对不起傅云，她现在不应该和莫倾再有任何接触，于公于私都不应该。
秦薇然到了警局，这次负责这件事情的是中心区的警局，正是傅云的表妹苏晓沫所属的警局，秦薇然到的时候，苏晓沫正在开会，知道她到了，立即终止了会议，不需要秦薇然说，她已经把这次调查的资料全部拿了出来，放在秦薇然面前。
“这些是我们调查的资料，现场的指纹和脚印，我们都做了分析，除了帝豪里面的员工，没有别人的指纹，凶手是高智慧犯罪，几乎没有有用的证据。”
秦薇然点头：“谢谢，我想看看法医那边的调查结果。”
苏晓沫嘴巴努了努：“在那边第二个房间里，你进去吧。”
秦薇然点头，朝那边走过去，打开门，发现冥水也在，两人对视一眼，按照平常，至少他们会笑一下，可是今天，他们实在是笑不出来。
秦薇然默不作声的坐在对面，冥水将一份资料递给她：“按照当时搜查上来的第一手资料，现场有拖拽的痕迹，而且现场还发现一些铁锈碎片，我想是个突破。”
“我去帝豪查过了，除了帝豪大厅的通道，还有一个地方也是可以通过的，就在帝豪后面，连接那条巷子的出口，有一扇铁门，有被开过的痕迹，凶手应该是从那边将飞狐拖过去的。”
“嗯，不过巷子里飞狐应该还有过挣扎，现场有飞狐的血迹，伤口在飞狐的手指上，你看这张照片，飞狐的右手食指上，有一片指甲断掉了，现场的血痕大小和这个伤口吻合，应该是当时飞狐和对方有过拉扯，所以才会有指甲断裂的情况。”
“那片断掉的指甲呢？”
冥水摇了摇头：“没有找到。”
秦薇然皱眉：“那么我的推断应该还有一点出入，凶手是先将飞狐打昏，然后准备在这里杀了她，但是没想到飞狐突然醒了过来，和凶手之间有了拉扯，断了一片指甲，凶手发现了之后，先杀了飞狐，然后走的时候将指甲碎片也带走了。”
“嗯，很有可能。”
“也就是说，线索到了这里，又断了。”
“没错。”
秦薇然深呼吸一口，扶着额头：“红鹰呢？”
“在国安局，他守着飞狐的尸体不肯走，白蝶也在那里陪着。”
秦薇然点了点头：“红鹰有点不对劲，让白蝶寸步不离，我怕他做傻事。”
“我已经吩咐过了，白蝶也知道的。”冥水皱了皱眉头：“我有一点一直想不通。”
“什么？”
“飞狐的身手我们都见过，国安六组所有的成员，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飞狐的实力如何，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试问，到底是谁有这个能力，将飞狐杀掉呢？”
秦薇然皱眉：“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怀疑过国安六组的成员，但是我真的不敢承认，真的是我们当中的其中一人做的。”
“薇然，我也不愿承认，但是我们不得不这么想，红鹰说过，对方是熟人，你想想看，我们国安六组的人，哪一个不是尽量隐藏自己的身份，飞狐熟悉的人，除了国安局的同事，就是我们国安六组的人了，我有仔细的想过，如果我是飞狐，要是看到一个普通的同事出现在帝豪，我绝对不会跟过去，因为帝豪本来就是玩的地方，来这里的人肯定也是玩的，完全不必要奇怪。”
秦薇然皱眉，这点，她也想过，但是她私心里，想着或许是另外的熟人罢了。
“而且飞狐的语气也很奇怪，她说，他怎么会在这里，所以说，那个人，应该是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你怀疑谁？”
“薇然，我知道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除了正在和飞狐通话的红鹰，白蝶和鬼手都有嫌疑。”
“不，你还漏了一个，就是我，我也有嫌疑。”
“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家里。”
“有谁可以证明？”
“吃过晚餐之后，我陪着家人一起看了会电视，九点多的时候，我上楼休息，至此，没有人可以证明。”
秦薇然盯着冥水看了好一会儿，似乎要看进他的内心深处一般，良久，秦薇然开口道：“你继续在这里调查，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会儿。”
“好。”冥水没有任何拒绝，也没有任何疑问，他知道，秦薇然需要好好静一静。
回到公寓之后，秦薇然看到傅云正在热菜，听到声音，傅云转身笑道：“等一下，很快就好了。”说着，傅云又从微波炉里面拿出一个菜。
“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时候回来？”
“我知道你一定会去警局，所以让陌陌在你出来的时候通知我。”很快，傅云就将四个菜一个汤热好了，盛了两碗饭，说道：“来，吃点东西，我特地让我们家厨房做的，吃吃看。”
秦薇然看了看满桌子的才，苦笑道：“傅云，我没有胃口。”
傅云将筷子放下，起身走到秦薇然面前，捧住她的肩膀说道：“我知道你没有胃口，所以才过来盯着你吃，你看，我也没吃，陪着你饿肚子，你忍心吗？”
“傅云，你完全不必这样。”
“你是我的女人，我这样做，是应该的，薇然，你同事的死让你难过，我非常理解，但是如果没有体力，你又怎么能够为她报仇呢。”
秦薇然叹了一口气：“傅云，苏晓晨怀疑，凶手就是国安局的同事，就是昨天在场的其中一人。”
“我想，这小子一定连自己都算进去了吧。”
“是。”
傅云看着秦薇然，问道：“那么你呢？”
“我？”
“薇然，你这么聪明，其实是与不是，你心中早就有答案了，只是你自己不想承认罢了。”
秦薇然苦笑一声：“好吧，吃饭吧，不然，我真的没有力气来面对接下来的一切了。”
傅云心疼的吻了吻她的发顶，拉着她走进餐厅，这一顿饭，吃得异常沉默，秦薇然味同嚼蜡，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吃些什么，傅云也不介意，看到她没菜了，就给她添一点，全程没有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