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八章：人都是有底线的

“既然想好了，那挑个不错的时间去狩猎。”沈锦瑟开口说。
说起来，她也有些怀念之前狩猎的日子。
齐青临和空桑并未反对。
阮白虞看了眼沈锦瑟，眼里的神色似是有几分小得意。
那骄傲的模样，让沈锦瑟有点无奈。
这边的气氛轻松快乐，但是宁国那边就截然不同了。
忽然起来的上吐下泻带走了无数人的生命。
病情来势汹汹，有的体弱都来不及如何就死了，有的被折腾一番，也是去了半条命，整个人虚的不行，看着随时能去见阎王。
城内的大夫也遭了殃，勉勉强强将自己的小命捡回来，还没喘上一口气，还得忙着去救治其他人。
就算叶执应对有方，可也架不住百姓被折腾的体虚而亡。
军营。
叶执看着那逐渐增长的死亡人数，眼里的目光暗了暗。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没事，可军营的士卒和百姓几乎是无一幸免。
军营里也有人死了。
只不过好在均以止泻及时，挽救了不少人。
可如今军营里并非全部人都好了，想要将士卒全部救治好，药材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根据军医所言，好些药材已经要缺货了。
城里面的局势也不乐观，想要从城里不及药材几乎不可能。
而且，有一个胆大的军医私下和他说过，这不是疫病，这应该是有人下毒。
一些症状不严重的吃了药后就好了，之后也没有出现反复的情况。
这一点，不禁叫人怀疑起来了。
疫病没那么好治，基本好了之后还会反复。
通过这一点，军医私底下研究检查，最后发现一些端倪，从而进一步确认了，极大可能不是疫病而是有人下毒。
不是疫病，只是下毒。
这让叶执也是松了一口气。
比起疫病，下毒显然是没那么危险的。
可，这个毒也是棘手。
症状轻的倒是好在解决，可是一旦开始呕吐，上吐下泻个两天，基本上是没救了。
现在，大夫最怕听到的就是又有人开始呕吐了。
一旦开始呕吐，那真的就是要开始和阎王爷抢人命了。
只不过，逐渐缺乏的药材和大夫，很大程度上限制了救援的数量。
……
接下来的那几天，叶执几乎是夜不能寐。
每天，他这里走走那里看看，然后随时接收下面递来的消息。
无非是新增的死亡人数，还有就是药材告急。
叶执看着那些消息，除了焦急之外，别无他法。
该递的折子已经递上去了。
该做的都做了，除了等待他也无法了。
这个时候，月族族长带着病源来了。
她才来就听到这件事。
一路上，她亲眼看到了原本热闹的地方变得萧条，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
如果不是再三确认过，她还会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军营。
月族族长也是通过层层检查才见到叶执。
主帐。
叶执抬头看着远处的女人，缓声，“你来做什么？”
这个女人，可是比上一任的月族族长厉害多了。
月族族长抬手一礼，看看说道：“皇上让我过来散布疫病，但如今，我看这里的情况不容乐观。”
以前对于疫病没有什么感觉，如今亲眼所见，只觉得疫病还真是有悖人性。
“嗯。”叶执点点头，如实看看说道，“敌军下了毒，死伤惨重。”
月族族长顿了顿，最后开口道，“我也会点医术，是否需要我帮忙？”
“你先随我去敌军那边，拜访几个故人。”叶执缓声开口。
比起内忧，现在外患更为致命。
敌军就在几里外虎视眈眈，就怕敌军忽然发兵，那时候，真就是只能等死。
叶执简单的收拾一下，就带着月族族长去了敌军营地。
军营。
叶执和月族族长过来的时候，让祁簪几人惊讶了。
仔仔细细的检查之后，两人就被带到了祁簪几人面前。
王琛打量了一眼叶执身边的虐你，心里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王先生安好，几位将军安好。”叶执一礼，温声开口。
几人回礼。
“这位是月族族长。”叶执介绍起了身边的女人。
月族族长一礼，开口问好。
几人简单的寒暄了几句。
“王妃娘娘他们几位出去狩猎了，你们要见他们，只怕也需要等一等。”王琛温声开口。
祁簪和那拉提部落的将军将王琛可以应付，给了一个眼神之后就离开了。
狩猎？
还真是听有闲情逸致的。
月族族长抬手一礼，而后似是好奇的问了一句，“王先生是晖族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眼看过去，只觉得这位王先生身份不简单，想来，应该是晖族的。
王琛王微微颔首，“是，姑娘好眼力。”
月族族长看着温文尔雅的王琛，顿了顿，不在询问。
这番气度，除了大长老，不做他想。
“不如一边坐着说话？”叶执缓声开口，说完之后，他看着王琛，目光暗了暗。
王琛心领神会，他缓步带着两人往比较偏僻的地方走去。
叶执弯腰坐在石头上。
王琛也坐下来。
“看起来，叶公子有话要说？”王琛温声开口。
叶执点点头，又摇摇头。
“有话不妨直说。”王琛温声开口。
叶执顿了顿，他看着温润如玉的男人，缓声道：“我国的毒，是王先生所为？”
王琛大大方方的颔首承认，“是。”
叶执看着王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胡国的疫病还有靖州宛城的疫病，都是贵国所为吧？”王琛不紧不慢开口。
望着王琛洞悉一切的目光，月族族长放在腿上的手不由收紧了几分。
叶执顿了顿，最后，在王琛的目光下，微微颔首。
没必要隐瞒了，这件事早就是心知肚明的了。
月族族长看了一眼叶执，最后一个字都没有说。
“其实，以王先生的医术想要研究出病源应该并不难，为何这次是毒不是疫病？”叶执缓声开口询问出自己的疑惑。
“人都是有底线的。”王琛温声开口，“我觉得疫病是天灾而不非是人祸，疫病杀伤力固然强大，可若一个不慎就是全灭不留，但毒不一样。”
他和王妃娘娘甚至是承华帝他们的观念一样。
报复可以，下毒可以，但是疫病不能！
疫病，不可以研究，不可以碰。
这是他们一致的底线。
叶执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