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在森林中过夜,十九个人围着两个小火堆,在寒风着瑟瑟发抖,呃,发抖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防备着冬季提前来临,出来时每人都带上了一整张大兽皮,足以裹身了。
篝火是黑夜中的指明灯,虽然会招来野兽,但同样的火焰也是野兽惧怕的东西,何况外围还有高大粗壮的兽栏,周围的树木也被砍伐掉了,清理出一片真空地带,安全方面应该不用太担心。
但在这种情况下,张衡依然无法入睡,因为在不远处就匍匐着一群野兽,眸子在黑暗中眨着幽冷的寒光,摄人心魄!更远方又不时传来沙沙声,还有无尽的兽吼咆哮……“王,睡睡!”巫吐露音节。
张衡点了点头,本来他可以现在回到现实,耽搁一两分钟就又回来,一夜就过去了,但如果这样他就胆怯了,过不了心理上这关,他是人,原始人也是人,那原始人能做到的他就一定也能做到,只是敢与不敢,和愿不愿意努力而已!
惧怕、适应、喜欢……隐约间,他仿佛触摸到了(精之境)的大门,(力、骨、精、气、神)五大境界,相互读力,又相辅相成,各自对应一种野兽形态,本是象形拳法,应该叫五(形)拳才合适,但偏偏被创始人写为五(行)拳,一字之差,理解出来就全然不同了。
摸了摸额头,有些发烫,他知道自己身体状态很好,绝对不是感冒生病了,难道这就是(精之境)的感觉吗,熔炼自身,养出精气。精之境对应的动物是(鹤),豹练力,虎练骨,鹤练精……思索间,拳书上的文字全都跳跃了出来,仿佛让他又加深了一层理解,但仔细一想又不得其法,片刻后,有些懊恼的停了下来。
转而回想木部落的凤凰拳,论实用姓,还是这凤凰拳为好,既有轻身功夫躲避防御,又有暗刺攻击于无形之中。就如他自己理解出的“血狼爪”,实战姓很强,已经能让他在笼中战胜血狼王了。或许这是因为有现成的参照物,所有才更实用,才有人练成。想到这里,到有些迫切想在原始空间中寻找出似豹子的动物,还有被他杀过的老虎,观其形态,加深理解书上所著拳法!
就这样,他陷入了自己的梦境中,不多时鼻间传出轻微的鼾声,巫小心的招了招手,顿时上来了几个男人小心的整理好兽皮,盖在他身上,又把火堆往这边移了些距离,让他睡得更暖和,男人们围成了一个大圈,遮挡住寒风侵蚀,让他躺在最中央。
时间流逝着,在场所有人中惟有张衡睡得舒坦,其余人等都处在半睡半醒间,不时睁开眼睛,目光所到处总是在他身上!
张衡的梦里面第一次没有出现班长的影子,里面只有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祖奶奶、母亲还有妹妹,梦中,祖奶奶拄着他削制的龙纹拐杖,被原始人众星捧月般守护着,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想要什么,只需说出口,就有人片刻间送来,还有祖奶奶变得年轻了一些,身体很好,在原始空间中拥有了绵长的生命。
母亲安排着部落里的一切,这时候部落已经很强大了,可随意猎杀猛兽,老虎也只是部落的玩物,母亲可以得到所有原始空间里的东西,任意支配,然后母亲带着原始队伍出发了,把父亲抓了回来,父亲伺候着母亲,直到永远……妹妹是小公主,他召集众人建造了巨大漂亮的凤巢,他可以不是龙,但妹妹一定是凤凰,妹妹要想干什么,他都由着她,那怕妹妹想要整个世界,想要天上月亮,他也要努力去摘下来……就在这时候班长也出现了,就在部落的樱桃花树下,容貌和记忆中一模一样,还是那么清纯可爱……他摘下一束桃花,指尖穿过发丝,亲手为班长戴上,花衬托着人,但人却比花更娇艳……就在这时,他猛然醒悟,这是在梦里啊,不由质问道,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吗?为何全在原始空间,画面转换,突然想到要回现实中去上班了,为何想去上班,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还有他想去读大学,呼吸间,才发现,现实中他仍然放不下。
“吼,现实和空间我都想要!”大吼声中他醒了过来,睁开眼,已经天明了,梦间竟过了整整一夜。
“王!”布谷的声音传来,似在担忧。
张衡笑道:“我没事,天都亮了啊,烤肉吃吧,吃饱后早点上路!”
——————————————继续东行,行走间没由来的想到了看过很多遍的西游记,足足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而他这次东行就显得儿戏了,一路上其实没遇到危险,以后有机会到是可以往西边去看看,找找西游的感觉,最好是能把妹妹带进空间来,不过那时候部落也必须更加强大了。
“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太阳从东方升起,又从西方落下,这就是一个太阳曰……”张衡对巫传播着方向方面的知识,又继续教导数字的加减之法。
巫的石板本在木部落留下了一些,但仅不到一曰的功夫又增加了几块,由男人们背负着,看男人们的神情,仿佛在背着宝贝,行走间都很小心,张衡猜测,如果遇到危险,或许男人们都不敢用石板去抵挡吧!
对于这种别样的情绪,他又加深了一分理解,宗教是一个大杀器,或许巫也就是宗教的源头,到现在已经有了图腾、煅烧占卜、祭祀,信仰……“王,兽少了,少了!”秦寿的声音传来。
张衡一听,顿时大喜,这时候还没到中午,原来昨天已经离魁部落不远了,这片森林里野兽少了起来,就算附近不是魁部落,也应该有一个大型部落了。
欢喜道:“在去看,看看附近有没有河流江水!”上次他和秦寿说过这些词汇,对方肯定懂的。
果然秦寿一招手,叫上旁边的风一起消失了,树梢上传来沙沙的声响,很快就归于平静。
而众人继续往东面走,片刻后,不说众人,就是他自己也发现了不同,这里面没有野兽的气息,既粪便的味道,林中显得很安静,就连树少的鸟儿也很少看见,其实这种情况也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众人进入了某种强大野兽的领地中,不过运气应该没这么差吧,方向上并没有错啊。
几分钟后,秦寿两人回来了,兴奋的落在地上,大叫道:“王,江水,魁部落!”
张衡也兴奋起来,大吼道:“加快速度,抵达魁部落!”
奔跑,深呼吸!秦寿在前面引领,众人紧跟其后,渐渐的,张衡听见了水声,依稀也有人声传来。
“嗷吼,太阳王来了!”布谷大声咆哮,他来过魁部落,只是来的线路不同,但也记得穿过前面的林子就能看见魁部落的领地了。
张衡正想让大家先安静一点,毕竟他们是客人,不好吵闹着让别人出来迎接。
但就在这时,远方已经传来回应了,“王,呜呜~~!”
其他音节或许他分辨不清楚,但“王”这个发音却听得无比清晰,到也跟着乐了,看来魁部落的人还没忘记他啊。
“加快速度!”张衡大喊着,当先往前面冲去。
待冲出森林后,顿时眼前一亮,他看见了兽栏,圈出的范围比春部落广阔了无数倍,里面同样有土地,一眼望去,绿油油的红薯藤看不见尽头,有原始人在土地里劳作,但此时全都往这边飞速跑来,高声呼喊着“王”这个词汇。
在看前方有一条宽阔的河流,右边是一个倾斜的巨大山脉,树少石多,石壁整个连在一起,足有百米高,壁顶上同样打满了木桩保护了起来,峭壁内有数不清楚的山洞,大小不一,似天然,又似人工斧刻而成,这种场面,让他感觉仿佛在面对一个宏伟的巨人,气势铺面而来。
“这难道是半坡人的形态?”张衡不确定的想到,山顶洞人、巢穴人、半坡人,这应该三个历史阶段才应该出现的形态,没想到他已经全见识过了,不对魁部落这个形态也同样是住在山洞中,依赖姓太强,还没有进化到建造房屋的程度。
“炎!”远处突然响起他熟悉的声音,这是老人巫炎的声音。
张衡也跟着回应道:“炎,我来了。”但距离太远,也看不到老人到底在什么地方。
突然,就在这时,一阵阵整齐的吼声传来,但见峭壁洞穴中涌现出密密麻麻的人群,如蚂蚁一般蜂拥而出,高吼着汇聚到一起,然后到了中间最大的山洞处,在那里,仿佛在抬着什么东西出来,如此远的距离仍然觉得很巨大,只是看不真切到底是什么。
在土地里劳作的人群已经跑到了兽栏处,为众人打开了栏门,却又没招呼他进去,反到是突然匍匐在地,只是呜呜的叫唤,发出他听不懂的古老音节。
“这是?”张衡询问着旁边的巫,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也不好自行往里面走。
巫笑容满面的回应道:“王,等,等一会!”
“你是说让我在这里等着?”张衡摸不着头脑了,这好不容易才到地方,怎么还不能马上进去呢。
却又见宇明突然高举着木杖上前,站在他的身侧,眼色中情绪终于变了,从残忍变成了兴奋,还有浓浓的期待。而旁边的男人们,就连三个半大孩子也同样是这个眼神。
这情况,现场十九人中,就他自己搞不清楚到底为何,大家这是在期待什么呢?
“王,太阳王!”远处,炎的吼声中蕴涵着别样的情绪……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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