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阳道:“这两人的严重骨折,合州名医倪大夫都诊治过,没有办法,是我给治好了,我用一种木制的骨针进行固定,将骨折治好了,现在,余掌柜已经可以拄拐杖行走了。乔巧儿离开的时候,甚至可以不用拐杖慢慢行走,她因为是伤口化脓了,所以只需更多时间康复治疗。肯定能完全康复的。这两个人在合州有名有姓,这两个医案也是很多人都知道,包括名医倪大夫。你若不信,可以派人去探听。”
田员外听罢,喜上眉梢,插话道:“探听就不必了,左公子是祝掌柜推荐的,一准错不了。就请左公子给小儿治伤吧。”
左少阳微微摇头,走到田少爷面前,背着手道:“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要跟你显摆什么,只是让你知道,我这个刚出师的小郎中,还是有能力治好你的骨折的。我不是到你们家来骗钱的,也不是非要帮你治伤好赚你们家的钱,我们贵芝堂虽然不是大富人家,现在也有房有田,多少也算个小康之家了,还没到需要夸口骗钱维持生计的地步。这一趟是恒昌药行分号掌柜推荐,令尊邀请我来给公子疗伤的,既然公子信不过在下,这病在下是不看的了,就此告辞!”
说罢,背着两手,带着白芷寒,大踏步往外就走。
田员外急忙抢步上前:“公子请留步!”回身怒喝田少爷道:“你这孽障,还不给公子赔罪!你当真想让这条胳膊一辈子残疾不成?”
田少爷闻言,心头一动,古代信息闭塞,加之合州被围困两个多月,消息根本传不出来,所以左少阳说的这两件医案田少爷都没听说,现在听他说了,虽然没有得到印证,但见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而且又是隆州有名的恒昌药行分号掌柜力荐的,如果他说的两个医案是真的,那么严重的骨折都能治好,说不定还真就有办法只好自己的骨折。这个康复机会可不能放过。尽管他已经多次失望,但看见新的希望的时候,还是不能放弃的。
田少爷忙追了上去,绕到左少阳面前,单手作揖,一拱到地:“左公子,鄙人适才无礼,在此赔罪了,还请海涵!”
左少阳站住了,淡淡地还了一礼,也不说话。
田少爷道:“鄙人这伤,还请公子留下费心医治。若是真能治好我这条胳膊,能提笔写字,能参加州试,田某结草衔环,不忘大恩!”说到伤心处,眼圈都红了。
左少阳道:“好吧,既然你信得过左某的医术了,那左某就给你瞧瞧。先看看伤势再说。”
田少爷坐下之后,左少阳帮他把衣袖挽了上来,用手指抚摸检查了他的肘部关节,发现屈伸反转不到位,说明给他治疗的郎中接骨手法有问题,接骨效果不理想,造成骨头畸形愈合。
单单是骨折畸形愈合,应该还是能提笔写字的,既然无法提笔,很可能是骨折造成手臂神经损伤了。
左少阳拿起田少爷的手看了看,只见手掌无汗、干燥,摸着凉凉的,指间关节屈曲成典型的爪型畸形,皱了皱眉,让他伸展蜷缩手指,无法完成动作,又让田员外取来一枚簪子,刺他手腕部,发现小指和环指尺侧痛感完全消失,小鱼际肌、骨间肌萎缩,尺侧屈腕肌及环、小指的屈深肌肉的功能也完全丧失。
很明显,田少爷的肘部损伤,同时伤及了尺神经。如果不把神经损伤治好,就算把骨头接好了,也无法提笔写字。
四肢骨折伴周围神经损伤的概率很小,想不到被这急着赶考的田少爷给撞上了,真是幸运的不幸。
左少阳道:“你手臂骨折导致经络受损,所以不能提笔写字。本来,单纯的经络受损,直接用药外敷也可以治好,只是,需要的时间会比较长,而且,你的骨头接骨没接好,现在相当一部分的手臂功能不能恢复,由于你的骨折已经过了一个多月,现在畸形愈合,骨折处已经长出了骨痂。又是靠近肘关节处,无法闭合折骨再整复固定。必须切开,把骨折处凿断,剔除妨碍复位的骨痂,然后复位,再进行内固定,外面用夹板外固定,这样的话,就可以借切开手臂的机会,替你把经络也重新整好。”
左少阳开始使用麻醉药给人动手术是在战乱之后,那之后两个多月时间里合州一直被敌军重重包围,与外界完全失去联系,所以附近的州县都不知道合州有这么一位开刀不痛的小郎中。
田员外和田少爷自然也没有听说过这样接骨的,听说之后都是一脸惊诧。
左少阳看表情就知道了,说道:“别紧张,一点都不痛,我给你服下一碗药,你就会睡着,等醒来的时候,手术已经动完了,你也不会感觉到痛。用这种方法我已经替十多人治过伤病。包括我刚刚提到的合州的余掌柜和乔老爷的千金乔巧儿。”
田员外和田少爷听了,知道左少阳已经有过十多例成功先例,这才放心。既然都已经答应让小郎中看病了,该如何治病,自然由人家说了算。田少爷道:“就请左公子放手医治吧。”
“不着急,还有一件事。”左少阳又摸出一张早已经准备好的同意手术书给他们看,解释了这个手术可能出现的并发症和后遗症,说明了出现这些症状不能找自己麻烦。两人听不太懂,不过也没较真,便又答应了,当下由两人签字画押。
办完手续之后,左少阳立即着手准备手术。就在书房搭了一个简易手术台。白芷寒当助手,左少阳把自己的手术方案跟他说了,明确了她需要做的工作。白芷寒姓格很冷静,很适合做外科手术。
麻醉药是现成的,服下之后,田少爷很快熟睡了。左少阳和白芷寒都做了手术无菌消毒,左少阳用手术刀在肱骨内上髁向上向下作了一直切口,切开深筋膜,向两侧分离并牵开显露骨折处和尺神经。发现神经没有断,但是被骨折压迫了,导致神经挤压伤,需要实施神经松解术。
他先将畸形愈合的骨折凿断,剔除妨碍复位的骨痂。然后将神经与周围组织分离,自上向下,到达神经沟,将神经从周围瘢痕中游离出来,切除周围瘢痕组织,将神经置于血运良好的机床上,避免再受压迫。接着,将骨折复位,取出两根消毒过的阴沉木骨针作内固定,缝合伤口,将末端埋入皮下,外用长石膏托固定于功能位。待骨折愈合后再切开拔出钢针。
手术完成之后,左少阳给田少爷灌了盐水让他苏醒了过来。
白芷寒拉开门,屋外等候的田员外一家人都心急火燎地冲了进来,见田少爷这样,忙连声呼唤。田少爷刚刚苏醒,还是昏头昏脑的。田员外等问话自然没法回答。
田员外夫妻吓坏了,忙问左少阳这是怎么了。
左少阳微笑道:“放心,他服了麻醉药,是这样的,过一两个时辰他就能恢复正常了。”
田员外夫妻这才放心,又瞧见儿子右手胳膊上包了一个白色的壳子,古代没人用石膏做固定,自然不认识,又问左少阳。
左少阳道:“这是一种固定材料,是石膏做的,用来固定骨折的,等一个月左右就可以拆除了。”
“那是不是一个月就能握笔写字了?”这是田员外最关系的问题,因为七月初举行州试。现在已经是五月下旬,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左少阳微笑点头:“没问题,但是必须按照我的要求进行功能锻练。不要着急冒进,也不要怕痛不练,这样才能顺利恢复。具体恢复锻练的方法我会告诉他的。”
“好好,一定听公子的。”
田员外的妻子田太太道陪笑道:“这个诊金……,不知道祝掌柜说了没有,是等伤治好了才给,治不好的话,我们家可以不给钱的……,嘿嘿”
“说了,你放心,如果治不好,你们给钱我也不好意思要。我再开一付药,你们照方抓药给少爷服,是保证他伤口不化脓的。如果别的郎中开有什么药的话,一律停止服用,只用我的药就行了。”
田员外两口子忙不迭答应。
左少阳提笔写了一付方子,交给田员外夫妻。
恒昌药行隆州分号的祝掌柜一直在这里等候着,眼见左少阳已经诊病完了,也做了手术,便陪着左少阳离开了田府。
本来根据祝药柜的安排,让他们住隆州最好的客栈,费用由恒昌药行支付。但是左少阳不愿意,他不想让恒昌药行支付自己的住宿费,尽管自己也是恒昌药行的股东之一,虽然只占一成的小股东,但他不想占这个便宜。
所以,他在田府附近找了一个普通的客栈,要了一个套间住下。
祝掌柜怎么劝说都没用,只好听他的。
住下之后,天色已晚,祝掌柜本来说要备下酒宴给左少阳接风洗尘的,可是左少阳却说治病更重要,特别是中风病人,能早一刻治病就好一刻,距离宵禁还有两个时辰,赶得及可以至少看两个病患。
祝掌柜只好答应了,左少阳他们的牛车太慢,祝掌柜吩咐伙计将牛车牵回药行好生照管,另派了一辆马车,一个专门的车夫,这段时间专门给左少阳他们使用,就住在左少阳他们客栈里,随时听从左少阳的安排。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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