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救我母亲和家人姓命。咳咳咳……”杜敬答非所问。
左少阳冷笑:“我为什么要救她?别跟我说什么仁医,我已经承认了我就是个见死不救的货,所以想再磨嘴皮,就可以闭上你的臭嘴了!”
“我把我的祖宅送给你,只要你救了我母亲和家人。”
“你觉得,你一栋宅院可以换我一条姓命吗?搞清楚,是你把我送进了死牢!等着秋后问斩的!”
“我一条命赔给你!”
“我呸!你一条烂命跟我换?你算什么东西?”左少阳怒道。
“我家宅院价值十万贯!换取我母亲和家人的姓命,我相信你从来没有得到过如此多的诊金!”
“钱?哈哈哈,你就算搬一座金山来,又能换我的姓命吗?”
“但是可以让你的家人过得更好,我相信,十万贯,足够让你们家人这一辈子都过上很舒服的曰子。咳咳咳……”
“我家人已经东渡倭国,你还不知道吗?皇帝任命我父亲为‘送医使’,赏赐金银财宝不计其数。你觉得我还稀罕你这价值十万贯的豪宅吗?”
“谁又会跟钱过意不去,谁又会觉得钱太多了呢?咳咳咳……”杜敬仿佛已经肯定,左少阳一定会接受这个条件的,所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左少阳冷笑:“我刚好相反,以前我很在乎钱,现在,我视钱财如粪土!你富可敌国又能如何?现在身染尸注绝症,我不给你治,你很快就会死掉,又能带走半文?”
杜敬傻眼了,眼见左少阳转身要走,终于一咬牙,道:“好!我也上书皇帝,恳请皇帝赦免你的死罪。这总可以了吧?咳咳咳……”
“不可以!”左少阳冷声道:“搞清楚,我本来没有罪,是你陷害了我,把我整到死牢的。所以,我不是赦免,而是无罪释放!赦免的前提是有罪,只不过不处死而已。我根本就没有罪,谈何赦免?再说了,如果皇帝认定是我逼死了杜如晦,就凭你,还没这能力说服皇帝相信你!你只不过是玩手段想让我治病罢了。我不会上当的。”
杜敬磕头垂泪道:“求求你,至少,救救家母吧,她一把年纪了,熬不了几天了。咳咳咳……”
“我谁也不救!”左少阳冷声道,“不要拿什么老人儿童来让我怜惜,要是普通人,我会救治,但是你!还有你的家人,我都绝不会救治!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
眼看着左少阳转身要进院子,杜敬猛地从怀里抽出一把很短但是很尖利的匕首,嘶声叫道:“等等!”
站在院门口的苗佩兰早就防着他无计可施暴起伤人,手里已经拿着一根短棍,一个箭步冲到左少阳面前,手中短棍指着杜敬:“你要做什么?”
旁边一直跟着的庄牢头和禁卒们先前搜过身的,却不知他是如何把这柄匕首带了进来,都一起喊道:“快把刀子放下!”
寒光一闪,杜敬把匕首倒转过来,抵住了他自己的咽喉,嘶声道:“我知道,你忌恨我,我原也不打算活了的。如果你救我老母和家人,我就立即自尽在你面前,你要自己动手报仇也行,我跪在这,任杀任剐,任你处置!”
左少阳冷笑:“你已经命不久矣,我又何必亲自动手杀你,没得脏了我的手。就这样等你慢慢死去,岂不更是大快人心?!”
杜敬手起刀落,一刀扎在他自己的大腿上!
这种英雄行动看着爽气,可是真正做了,才知道并不是那么好玩的,痛得他忍不住哎哟一声惨叫,又觉不妥,赶紧咬紧牙根,瞪着左少阳:“你不答应,我就一刀刀自残到死!咳咳咳……”
“好主意!”左少阳鼓掌笑道,“这倒是很好的把戏,我爱看,来,再来几刀!”
杜敬呼的一声抽出匕首,痛得他差点摔倒。
旁边的仆从急忙要过来搀扶,却把他猛地推开了,抬起手,举了半天,才一刀扎在另一条腿上!
先前那一刀太痛了,后面这一刀,自然而然就减了大半的力气,所以只有刀尖扎进去了,饶是如此,还是痛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点意思!继续!继续啊!”
杜敬痛得脸都变形了,手中带血的刀子高高举起,望着左少阳,希望他能说一声住手,可是左少阳却好像意犹未尽似的瞧着,不停鼓掌叫好,让他继续,只得一咬牙,冲着自己的胸口刺去!
刀尖刺入胸膛,杜敬又是一声惨叫,抓着刀柄,有气无力望着左少阳。
左少阳摇头道:“说实话,这一刀不精彩,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这一刀刺入,刺到你的胸肌的时候,你侧了一下身,所以,刀子并没有刺入你的胸膛内部,而只是斜斜地划了一道口子罢了。这等伎俩就别在我这里显眼装酷了。你不是那杀身取义的料,还是当你的败类更合适。”
杜敬的把戏被左少阳识破,抽出刀子,指着左少阳:“你!你当真要看我死?咳咳咳……”
“没错!正如你所说,我跟你不同戴天。既然是不共戴天,肯定是不死不散的。我是死定了,拜你所赐,秋后问斩。我一个人死没意思,铁定要拉上你,所以,不管你玩什么花招,咱们黄泉路上是见定了!”说罢,转身要进院门。
杜敬知道,再耽误下去,老娘这条命就完蛋了,终于一咬牙,哭着道:“好!我认输!我向刑部自首,说出事情真相!你先救我母亲!”
“免谈!只有皇上下旨认定我无罪,并送我去倭国,我才会给你们一家人医治。我已经说过了。不想再重复!”
“可是,我母亲等不到那么久啊!她已经不行了!”
左少阳想了想,问道:“你老实坦白,杜宰相悬梁自尽那天,在桌上留了一张纸条,是不是你拿了?”
杜敬呆了一下,道:“是!”
“在哪里?”
“我收起来了……”
“什么内容?”
“呃……,是说杜宰相的死与你无关。”
“既然你明知道杜宰相都说了这件事与我无关,你为何还要找我麻烦?”
杜敬顿时语塞。低着头道:“是我错了。咳咳咳……”
“我不需要你认错,我需要结果!——你立即写奏折把真相说了,我要亲自过目,我要约见罗公公,到时候你跟我一起把奏折交给罗公公。直接呈递给皇上。同时,把杜宰相的这张纸条附上!然后我就给你母亲治病,不过也只治一半,等皇帝认定我无罪之后,我再给你家人治病,而等我到了倭国于我家人团聚之后,我再给你治病。从今以后,两不相欠!——对了,把你家祖宅卖了折算成金银珠宝给我,作为赔偿!”
“好!一言为定!咳咳咳……”杜敬牙齿咬得嘎嘣响。
左少阳笑道:“你瞧你,既然要当软蛋,前面充什么硬汉?你天生只能当败类,我已经说了。”
杜敬坐在地上,瞧着左少阳,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如果,皇帝知道真相,要杀我们两人呢?怎么办?咳咳咳……”
左少阳愣了一下,这种可能完全有!毕竟,配药是自己的,虽然自己当时是被杜敬骗了,以为他能说服杜如晦让他吃药,但是,说到底,这药也是自己配的,而且也知道是给杜如晦吃的,也知道杜如晦非常忌讳用这种药入药的。自己依然冒险配置,可以说,也存在一种过于自信的过失。虽然这种过失按道理不足以判处死罪,但是,毕竟杜如晦是皇帝李世民的左膀右臂,是最看重的大臣之一,皇帝盛怒之下,才不管故意还是过失,就算是一点小错,也可能砍头的。就算有杜如晦的亲笔信,只怕也没什么用处。
左少阳长叹了口气,道:“若是如此,那也是命,如果真的在皇帝已经知道了真相之后,还是要杀我的头,连带砍你的头,咱们的恩怨也就一笔勾销,我还是会给你的家人治好病的!”
“多谢!咳咳咳……”杜敬咚咚磕了几个响头,呜呜哭了起来。
杜敬最后几句话,让左少阳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之中。是啊,让杜敬自首坦白罪行又如何,让刘政会退出请别人调查又如何?到头来,只是因为自己的药导致杜如晦自尽,便要杀掉自己,若是这样,那还有什么能救得自己姓命?
看来一切只能寄希望于萧芸飞了!
左少阳让庄牢头层层通报上去,就说自己有紧急情况要见皇帝的贴身太监罗公公。同时,让杜敬就在院子里亲笔书写奏折。
写完之后,左少阳拿过来过目,这奏折倒是没有耍什么花样,写明了事情经过,也表达了欺君的忏悔之情,最后,求恳皇帝降罪处罚。对治病的事情只字未提。
左少阳看罢很满意,本想把奏折还给他,可是转念又一想,觉得不妥,万一还给他,他把内容改了怎么办?便把奏折留下来,让杜敬立即去把杜如晦写的那张纸条拿回来。
纸条拿来之后,左少阳看了,上面写得果然跟杜如晦的儿子杜铭所见的一样。又拿去给杜铭看了,确认便是这张纸,字迹的确是他父亲杜如晦亲笔所写。左少阳把那张纸条也留了下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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