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买内衣的尴尬

陈方方张开手望望自己，随后朝雨佳笑着：“呵呵……雨佳，我可是第一次听别人说我身材好诶。”
雨佳不无醋意地说：“是啊，徐成勋还没说过我身材好呢，”她拧了拧陈方方的手臂，“无胸的人身材有我好吗？”
“当然你好啊，女人的身材要男人看的嘛……徐成勋是安慰我的。”陈方方一拧她的鼻子，压低声音凑近她耳朵，“醋罐子。”
“呵呵……”雨佳笑着，拉着她坐到沙发上。
徐成勋到冰箱里拿出许多水果招待她们，三个人有说有笑，陈方方知道雨佳迫不及待今晚拉她过来，是因为十多天没看到徐成勋了，故在聊天过程中，时不时把他们撮合到一块说。
“徐成勋，以后你出差还是带着雨佳去吧，免得她白天也魂不守舍的。”陈方方笑着调侃。
“方方，我哪里魂不守舍了？”雨佳脸一红。
“没有吗？这些天谁有事没事老给我打电话，每次电话里都要提到一个人，而且今天知道某人从上海回来了，就急着过来呀？”陈方方不给她面子。
雨佳被她说得更不好意思，抡起拳头猛敲打着她的背，俩人遂倒在沙发上哈哈笑着。
徐成勋坐在对面笑得一脸温和，眼底却掩不去一丝的无奈与落寞。
“杨浩宇怎么身体不舒服了？”他转移话题，声量提高，让两位小姐停止了嘻闹。
“他白天去工地，有点中暑。”陈方方说。
“哎，方方，你每天跟着杨浩宇，会不会日久生情啊？”轮到雨佳来戏谑她了，“你们是同学，是同事，而且还住在同一屋，怎么着都让人想到会有一腿。”
“别乱说，”陈方方一拧她的手臂，“他有陶兰的，那女人你们也见过，那么美，身材那么好。”
而我，不是有肖煜城吗？
“爱情跟外表没关系吧？”雨佳一笑。
“哎，雨佳，你不懂啊？男人看女人第一眼注意的是什么？”陈方方问。
“是什么？”
“脸孔与身材，这是千古不变的动物本性。”陈方方说完，看向徐成勋，“男同学，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徐成勋微笑，温文尔雅：“不一定，男人看女人那第一眼就是一种感觉。”
“是啊！”雨佳急忙附和，“就是感觉啊，那种砰然心动，看到对方突然会呼吸一窒，心跳加速……”
说到这，她看到陈方方抿着嘴在偷笑，蓦地发现此时自己说这些很不妥，羞赧地瞟了一眼徐成勋，见他正低下头开饮料罐。
“哈哈……”陈方方大笑，“徐成勋，你听到了吗？雨佳看到你的时候就砰然心动了。”
话说到这份上，雨佳不想再扭怩了，她索性直接坦白：“对，我确实心动了。”
陈方方见好朋友当着男方的面承认，眼里除了赞赏佩服之外，就是给予了她支持，她用手碰碰雨佳，嘴一努，示意她再大胆地表白。
徐成勋拿着两罐王老吉，笑容微僵，雨佳对他的爱慕之意他哪里会不晓，只是一直以来，心底里隐隐都有那个影子，她修长，她洒脱，她干净，她的笑让人如沫春风，她的眼睛如秋水一泓，让人情不自禁深隐其中……
可是，悲哀的是他心里有她，可她眼里无他。
爱——常常就是这样阴差阳错，他过于内敛的个性让他一直不敢表白，现如今，他知道雨佳一直暗暗喜欢他，却与他一样，一直不敢表白。
她的心情该与他一样……孤独地相思，痛苦地煎熬，在夜深人静时品尝着寂寞，舔着心里的涩味。
蓦然地，他对雨佳有了种同病相怜，相惜的感觉，抬起头，他浅浅一笑，把一听饮料先递给了她：“雨佳，谢谢你，来，喝吧。”
第一次，雨佳把他的眼里看到了自己，虽然那眼色怜悯多于温情，可这已足够，她一时感动，伸手接过，手指触到了他的手背，心里一颤，触电般让她红了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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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徐成勋家里出来已是晚上九点，雨佳仍然很兴奋，硬是拖着陈方方来到了女性购物中心。
她准备以后更要好好打扮自己，让自己更青春靓丽，把刚刚冒出一点小火星的“爱情”在以后的日子里真正燃烧起来。
雨佳兴致勃勃地拉着陈方方的手来到了女性内衣专区。
“我来看看内衣。”雨佳拔拉着货贺上的那些高档内衣。
“小姐，你要穿36C的……”售货小姐很热情，上下扫视着雨佳，笑着说。
“是啊。”雨佳自豪地挺了一下胸，陈方方则胸一缩，往后退了退。
售货小姐盯了一眼陈方方，出于营销巴结顾客心理，也是对陈方方的赞赏，她又对雨佳说了一句：“你男朋友吗？长得好帅啊！”
退到后面的陈方方耳朵很灵，此话一入耳膜，她哭笑不得……今天的自己这么糟糕吗？
她朝一面穿衣镜望去……短发衬着一张清秀深邃的脸，一件白色宽松T恤，一条白色的长裤，若不仔细，还真的会让人误认为男生。
自嘲地一笑，她既不羞赧，也不自卑，一切都习惯了，神态依旧淡然自若。
倒是雨佳听了脸一沉，说：“哎，你眼睛长到哪了？我朋友哪里像男生？”
售货小姐再次瞟了一眼陈方方，这一下子，脸腾地一下红起，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刚刚是我看错了人……我是看到另外一位去了。”她也挺聪明，脑子转得快。
她帮雨佳选了几件质料好的内衣后，也许是为了表达歉意，她又拿来皮尺想帮陈方方量一下胸围。
陈方方摇手：“算了，我不要买。”买内衣是她最窘迫的事，平时都是母亲替她买好。
雨佳说：“方方，买吧，买几套漂亮的，”她眨眨眼，凑近她耳边，“以后跟男人一起，他们看到女人性感的内衣会情不自禁的……”
这么一说，陈方方开始有点心动，遂张开双手让那小姐帮自己量，尔后，售货小姐拿出了黏了两层海棉的内衣出来，说：“你穿这一款的不错。”
陈方方捏在手上，皱了眉，夏天穿这么厚的衬垫内衣不热死吗？再说，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无胸，要是把这木兰飞弹般的胸衣戴上……呃，估计那个杨浩宇要笑喷了。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算了，我不要这种的。”
售货小姐为难地咧了咧嘴，想了一会儿说：“那小姐到前面看看少女系列吧。”
少女系列？
陈方方眼睛一睁，兀自笑开，自己都26岁了，还少女啊？可雨佳一听，硬是拉着她来到了少女系列一货架前。
一位纯纯的大眼小姐急忙过来招呼她们，她看看高挑的陈方方，笑着说：“小姐，这里的内衣只适合正在发育的少女，要是给你穿会太小的。”
陈方方一听，心下一喜，看来自己并不是那么糟，有眼力的人还是能看出来自己胸部不是太“平”嘛。
她高兴地转头看看雨佳，眼里有了自信：“怎么样？不适合诶。”
“可是，那边的售货小姐帮她量了之后说，她只能穿少女系列的。”雨佳很驳面子地申明。
“真的吗？”大眼小姐半信半疑地又拿起皮尺，圈住陈方方的胸一看，惊然道，“真的呀，看不出来……”
她一笑，有点同情，又有点遗憾似地，随后帮她选了两款陈方方也中意的内衣。
陈方方买了内衣，那自尊好像又重挫了一回，走出商场，她对雨佳说：“以后，你绝不跟你出来买什么内衣了。”
“行啊，以后有你老公陪，当然不需要我。”她呵呵一笑，不由分说，又拉着她朝化妆品店走去。
街道两旁各家商店灯光很亮，加上霓虹闪烁，街市显得奢华而美丽。
夏天，人们睡得晚，街上仍然人流穿梭，陈方方跟着雨佳走着，目光随意地看着街边风景，忽然，一面玻璃上映出的一个身影让她蓦地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雨佳见她不动，便顺着她的目光朝那家咖啡屋望去。
那里面的灯光并不亮，可依窗而坐的人太亮眼，谁见了都会止不住多看两眼——男的五官分明俊秀，一件淡蓝色的短袖，神情冷峻，坐得身姿挺拔，他对面的女人卷发披肩，从侧面看去，此女人身着一件无袖的白色裙装，气质优雅，美丽而大方。
“杨浩宇？他跟别的女人好上了？”雨佳轻轻地拽了拽陈方方的手，“没想到，他喜欢这种看上去很风雅的女人，那个妖艳的陶兰若是知道了，要疯了。”
陈方方扯扯唇，淡淡一笑：“我也不懂他。”
真的不懂，该说天天与他一起，他有这个女人她还真不知道。
“走吧，别看他。”她拖起雨佳朝前走去。
不知为何，看到他与现在的女人面对面坐着，这心里竟然有点不满起来……她想，可能是因为太顾及他的身体了吧？不是中暑了吗？还出来。
“哎，方方，你发现没有，杨浩宇真的很迷人诶，特别是他那双眼睛，黝黑发亮，就像猫眼石一样有神秘的魅力，你永远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陈方方一笑，是啊，我永远都不知道他下次要怎么嘲笑我，又怎么来个让我不懂的眼神。
每次盯着他的眼睛，她觉得他的眼睛更有杀伤力，冷鸷起来她心里会发毛，戏谑地一笑，又让她想挥起拳头揍他。
陪着雨佳买完需要的商品，回到家时已很迟了。
陈方方看看门口空着的停车位，拎起自行车进了院门，见妹妹的房间黑着灯，她走到正屋，问正在看电视的母亲：“妈，圆圆呢？”
“到同学家玩去了。”
“你这么放心她啊？”到男同学家怎么办？
陈母一笑：“有什么办法啊，我两个女儿，一个保守，一个开放，”她转过头，招手让陈方方坐下，“方方，肖医生这么久没碰过你？”
陈方方脸一红：“妈，你老不害臊，竟好意思问我这些。”
“这有什么了？我是母亲。”生米煮成熟饭，凡事好办，这不也是为她愁吗？
“不跟你说这些，我去洗澡。”
冲了个冷水浴，陈方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湿漉的短发粘在脸上，一双清澈的眼睛闪亮迷人，莹白细长的脖子，精致的锁骨，可惜胸前真的太平，她抬起双手把一对小馒头往中间挤了挤……唉！形成一条迷人的胸沟还真的很难。
甩甩头，她拿起一条粉色的丝绸睡衣套在身上走出了浴室。
“啊……”走出洗漱间的她突然发现一个男人笔直地站在门口，她惊呼一声，条件反射地要去挥打男人，却不想脚下一滑，身子直直地朝他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