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为什么要当我是男人

陈方方两手搂上了他的脖子，眼睛微红：“杨浩宇，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当我是男人？你知不知道在大学里……你就亲……”
“亲什么？”杨浩宇凝了眸。
“呃……”陈方方打了个酒嗝，“你亲我的额头。”
“呵……笑话，”摇头，他把她塞进副驾驶座，“醉酒的女人真可怕。”不只是形象欠佳，还满口胡话。
这喝醉的人一挨到软座，陈方方就认为是床铺了，身子往下一落就准备睡觉。
“坐好！”杨浩宇提起她，重把她摁在座椅上，表情冷峻，“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吃晚饭，喝那么多酒干什么？”
陈方方挥了一下手：“不要你管，我要喝酒……我就是要喝酒……”她瘪了一下嘴，“凡心里难受的……就要去喝酒，那样才舒服。”
“什么逻辑。”杨浩宇帮她扣好安全带关上门，走回到另一个车门，上了驾驶位。
只是一条小巷，杨浩宇才开了三分钟便到了，他转过头看看靠在座椅上已阖上眼皮的陈方方……短发遮了她半个脸，嘴唇微微向上兜起，长长的眼睫上还挂着一滴晶莹。
她哭了？
他歪着头，好奇地伸手捋去她的黑发，当整张脸露出来时，她眼角的湿漉他看得清清楚楚，心蓦地一扯，有点疼，有点酸，还有点乱……因为白天自己的态度伤害到了她？
黑眸闪了闪，眸色变得柔和温润了，他揉了揉她的头发：“陈方方，你睡了？”
陈方方慢慢睁开了眼，水色潋艳，清明如镜，她拢起眉心，看着杨浩宇的脸却有些模糊，脑子也变得更糊涂了些：“我要回家……”
“到家了，快下去吧。”他推推她。
“我不下去……我要你带我回家。”她嘟哝了两声，又闭上了眼。
“喂喂，你想睡也得下车啊！”杨浩宇拍拍她的脸，不满地低语了一声，“不会喝酒，偏要逞能。”
没办法，他抱她出来，把她放在地上，可她身子一斜就软了下去，杨浩宇急忙揽住了她的腰，身体贴近，他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
“还能走吗？”他摇摇她。
“我要睡……你不要吵我。”她咕哝。
“你想以地当床，以天当被啊？”
陈方方没反应，身子软软地依在他胸前，杨浩宇觉得自己再多闻吸她的味道几下，自己就会禁不住了，双眉一蹙，他侧转身蹲下了身子，让她趴到了自己的背上，两手向上一托，他背起了她。
她的头伏在他的肩上，模模糊糊地闻吸到了他身上的气味，她蠕动了一下唇，梦呓般低喃：“杨浩宇……真香……”
杨浩宇停下脚步，转过头垂眸睇着她，光晕中，她阖着眼像是真的睡着了，他抖动了两下：“哎哎，你是猪吗？一下就睡着？”
“恩……”陈方方似乎在梦里受到了惊扰，头动了几下，使劲地朝他的脸蹭了蹭，那温热的气息扑洒着杨浩宇的侧脸，他蓦地呼吸一窒。
情不自禁，他嘟起嘴想偷吻一下她，却不想在即将碰触到她脸的那一瞬，她的头又侧了过去。
“男人婆，我真服了你了。”无奈地一笑，他走到了院门前。
躬着背，一只手抓住她的腿，一只手开门，刚把门打开，陈母就匆匆过来，担心地问：“怎么了？”
“喝醉了。”
“这孩子……”
杨浩宇把她背进了她的闺房，在陈母的帮助下放倒在床上，陈母说：“小杨，你去休息，我来照顾她。”
“那我去帮她泡杯蜂蜜水。”
“不用了，就让她醉着睡吧，”陈母摸着女儿的脸，很是心疼，“其实醉了，她的心才不会太难受，我知道她其实是不喜欢孟健的，这孩子……其实并不差，为什么就找不到她自个中意的呢？”
杨浩宇抿了一下唇，随后讪讪地说：“阿姨，你别太担心，她明天醒来就没事。”
“恩，”陈母抬头看向杨浩宇，“小杨，方方就没向你透露一点心事吗？”
杨浩宇摊了一下手，摇头：“没有。”
“哦，那你去睡吧。”
杨浩宇出了屋，才发现刚才背她的时候，头上已渗出了细密的汗，到浴室洗完澡，回到了自己房间，却毫无睡意。
“杨浩宇，你是坏蛋！”她的话还清晰地回响在耳边……涩然一笑，他承认自己真的很坏，明明已喜欢上她，却次次要用语言去嘲讽她，他真的是糊涂了，自己这样，是喜欢还是在伤害？
陈母说陈方方并不喜欢孟健，那么，昨天她的表现一直是假的？她只是在他面前演戏？
陈方方，难道你与我一样，都因为以前说了“狠话”，现在拉不下脸开口说“喜欢”？
关了台灯，他站在窗前，一直注视着对面透出淡黄色灯光的窗户。
想起白天她的眼神，他的手抚上了肩膀……那是陶兰留下的齿痕，因为他的拒绝，他的坚定。
“浩宇哥哥，你快来，姐姐割腕了！”他昨天晚上收到小磊的电话就赶去了，不管怎么样，她的割腕自己总脱不了干系。
“你怎么又来了？”白天，他回来的时候见她在晒洗好的被单，脸瞬然就黯沉下来，“你能不能不要再来？我们已结束了！”
“不，浩宇，我相信用自己的真心能换来我们的甜蜜再恋。”陶兰依然信心十足。
可他却坚定地冷绝地说了句：“不管你采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再回头！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他的话是说得重了，而且面色冷如冰霜。
陶兰兴致盎然地过来，让陈母帮她打开杨浩宇的房间，哼着歌儿为他清扫房间，没想做完这一切……没得到他一点的温柔之色，反而泼给她一盆冰水，她真的从头凉到了脚，浑身禁不住打颤。
希望不只是破灭，而且还冻结了她所有的信心。
“浩宇，你真的不给我一次机会？”她泪水盈盈，楚楚可怜。
“不给！”语气仍是那么坚定。
“那好，”她哽声，泪如珠坠落，“那我走了。”
她走了，回到家，她洗漱一番后好好打扮了一下自己，然后躺到床上毫不犹豫地拿起锋利的小刀割向了自己右手腕的动脉……
跑到医院的杨浩宇，睁瞠着双目低咆：“你何必做这样的傻事？！”
陶兰见他到来，嘤嘤哭泣，小磊站在旁边替她擦去泪水，等她不哭后，他拉起杨浩宇来到走廊上，恳求杨浩宇能陪陪姐姐。
“如果真的不可能重好，那也看在以前的情份上给她一点安慰吧……今晚你陪她一晚。我相信姐姐会想通的……”
小磊的话让他无法拒绝，他留下，一晚上都坐在她的病床前，也许这是他该还她的，曾经他受伤，她也陪过他。
她睡醒之后，看到他还在，她笑了，心底又如一轮冉冉升起的太阳，有了温暖，有了希望：“浩宇，你还是放不下我的是不是？”
可他面色冷寂，语气平淡无波：“陶兰，我们冷静下来谈谈吧……”于是，他跟她谈了许多的话，说现在的自己已对她没有了感觉，一点感情也没有了，自己之所以赶来，有的只是同情与友情，希望她好自为之。
他还打了个比方，爱情就像两个人在拉象皮筋，如果拉得距离长了，绷紧了，一方要放手，那死死不放的另一方只会痛得更深。
陶兰听完他的话，眼底浮上了晶亮的水雾，许久，她努力抑回了泪水，让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点微笑，随后坐起身说：“我知道了，那你让我抱一下好吗？”
杨浩宇想拒绝，可她已扑了上来，他僵住了身子，她的嘴凑到他的脸想吻一下，可他却向后一仰避开，她伤心欲绝，唇移下朝着他的肩脖就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推开她，眼底有了丝恼怒与痛苦，可她却笑着，带着唇边血腥的笑：“杨浩宇，你就是不喜欢我，我也要在你身上留下我的印记！”
爱，有时真的会让人失去理智！激动的时候往往会有过火的语言或行动，而这样，只能更拉开彼此的距离，也会令另一方彻底死心。
杨浩宇冷冷地睇了她一眼，淡冷地说：“如果你咬我一口感觉好受，我认了，希望你以后好好珍惜自己！”
他离开了病房，留下了陶兰独自在病房里掩面哭泣。
……
感情最会伤人，陶兰因他而哭，那陈方方的泪是不是为他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