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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章】残酷试炼(3)

书名:折翼天使 作者:秋眸如月 字数:3537

胸前的绳子吃了水,深深的勒进他的皮肉,可是因为心底焦灼,所以对这样的疼痛浑然不知。他拼力扭动着被捆绑在椅子后面的双手,双手在那样粗糙的绳子磨砺下,皮开肉绽。可是绳子渐渐真的有些微松动。
带着面罩的两人正站在一边嘀咕着,听见何诺华这边的响动,愣一下,那个持着钢刀的人两步跨到他的身边来,提刀抡圆胳膊似要迎面劈下来,被后面的人迅速伸出胳膊架住。
“汤叔你又嗑药了吧。”那人怒目圆瞪,正要甩开眼前的人,重新来过。
“你的电话在响。”架住他胳膊的人说。
他当啷啷拖着钢刀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什么?什么?”他冲着电话吼叫起来。“知道了知道了。”说完他啪的一声合上电话,走过来。
大约他们觉得何诺华早已被折磨的神智不清,所以说话亦不十分避着他。
“大概是找出了内鬼,先生让我带着他过去那边。”他俯身在同伴耳边低语一句,当啷一声将闪着寒光的钢刀丢在地上,摇晃着拉开门。“我去开车,你给这小子松一松绑,带出来。”他说。
玄铁银皮鞋走过来,伸手抬起他的下颌,看一看他脖颈上依旧嘶嘶冒出血液的两道伤痕,目光一闪,转向他的身后匕首一挑,割断绳子。
束缚在椅子上的绳子一松,何诺华突的一下从椅子里蹦起,一拳击过去,他肩头一晃,当何诺华再次伸手过去,准备掀起他遮住脸的头套时,他一低头,手腕一转匕首抵住何诺华的脖颈。
何诺华一顿,他目光一转,手里匕首一晃,做一个让他转身的动作。
何诺华微微转身,只觉得眼前的人目光里有些熟识的感觉,却一时说不上来。
被推上车,头上被人迅速套上黑布袋子遮住视线。车子在黑暗中一路狂飙出去,过了一个小时的样子,车子吱一声停下来。
何诺华被人从车上揪下来的时候,听见车上的人和对方交涉“他身上的伤口流血不止,最好现在帮他做一下处理。”
“知道了。”
“先生到了?”
“等在里面呢。”
“你带他进去吧。”
他听见脚步声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被推搡着跃过几道门栏,听见有人摁下门禁的声音。
“人带来了。”
“你下去吧,我带他进去。”这把冰冷没有温度的声音,何诺华认得。
“你还好吧。”他拽着他往里面缓缓走去的时候,在他耳边轻声问了一句。
“进去之后,一切需要小心应对。”这次他声音十分和缓。
“嗯?!”何诺华刚要开口问,就听见前面另外一把声音,轻轻说“阿豹带进来吧。”
阿豹应声将他带进去,伸手一把扯下他头上的罩子,掏出腰间的匕首蹦的一声割断了他身上的绳子。何诺华的视线一时适应不了这样的强光,慌忙伸手遮一遮眼睛。再次张开双眼的时候,才看清眼前的人。他五十来岁的样子,微胖的脸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眼睛并不看人,只手一根一根细细的擦着自己的十指。
阿豹双手交握站在一边,等他开口说话。
何诺华暗暗打量着这个四壁封闭的房间,白瓷贴了四壁和地面。灯光打到上面,只觉得惨亮刺眼,连同站在屋内的人,都觉得冒出一股阴森的寒气来。
后面整壁墙上琳琅挂满各种雪亮薄刃刀具,他突觉身上的各个伤口开始叫嚣的疼,微微咬牙闭一闭眼。额上渗出大颗冷汗。
“怎么了,犯啥事儿了被伤成这个样子。”中年人终于抬头,脸上带着一抹关切,眼里却寒光乍现。
“早晨去交货,突然有警察袭击搜查,对方怀疑他是卧底,抓去用刑逼供。我们经过许多交涉,才将他带了回来。”阿豹低眉垂首解释。
“哦——”他长长吟哦一声。“阿豹你要记住,我们的人,不论是家鼠野猫,都要我们自己解决。外人没有资格干涉。”他说着,细细叠起手上雪白的手绢,装进衣兜,望一眼何诺华。转身问“对了,那只家鼠呢?”中年人突然撇开眼睛叹息一声“真正家鼠难防啊,居然偷到自家人头上来。”
“汤叔刚刚带他去了隔壁。”他说。
“让他带过来吧,祥子又不是外人,不用避着他。”
何诺华目光暼一眼眼前的人,在心底寻思着,他大约就是大家口中的先生,欧阳凯吧。他目光在细细的打量他一圈,只觉得这个人平和的面容下埋藏着一种令人恐惧的东西。
“老哥。”说话的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精壮男子,一手抓着一个已经被打的满脸青痕的男子走进来。
一走进来,砰的一声,将那男子如同垃圾一样丢进墙角,头撞上墙壁发出一声闷响。
“老哥,干脆让我做了他得了,敢偷我们的钱,简直是不想活了。”精壮男子不住吸着鼻子,蠢蠢欲动。
“你又嗑药了吧?”欧阳凯头也没抬的问了一句。
“一点点,就一点点。”男子打着哈哈笑着说。然后身子一转,看到站在一边的何诺华哧的一笑,“你——”
话还没有出口,就被欧阳凯沉沉的一声“老汤。”打断。“家鼠一向都是由你管教,麦基你就看着办吧。这位是祥子,欧阳的朋友,是个老实孩子,你做事不用避着他。”欧阳凯说完,起身离开的时间,低头同阿豹低语了两句。
阿豹微微点头,抬眼扫何诺华一眼,转身走进屋来,“哐啷——”一声将门关上。
“汤叔,”他叫了一声,目光扫向角落里闷哼的人,被叫做汤叔的男子脸上顿时露出一个狰狞的笑来,说“我最擅长扒鼠皮了。”
他走过去,一脚踢在麦基的头上,他噗一口血喷上雪白的墙面,滑落下来。何诺华一恶,转过头来。
“做地鼠还做的这么嚣张,带这么大钻戒不怕晃瞎你的狗眼。”他骂着,从后面的墙壁上取下一把砍刀来,伸手在上面一探,发出“囎——”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轻响。
“汤叔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汤叔,汤叔,求求你了,饶过我吧,我已有老婆孩子……”麦基望着提着砍刀一步一步走进的汤慌乱的一边挪动着惨不忍睹的身体,一边发出哀嚎。
“老婆?!哦对,好像今天早晨听到新闻说,一李姓孕妇被飞车党撞死,司机逃逸。”他抚一把自己的头发说“我没记错的话,你老婆姓李吧,我还做了你们的证婚人呢。”
“啊——”麦基闻言一声嚎叫,眼泪混着血水滑落下来。
汤一步跨上去,将他带着婚戒的手踩在脚下。“我最讨厌别人带着这样的玩意儿在我眼前晃,晃的我直头疼。”话还没完,手起刀落。
血液噗嗤一声,从那断裂的胳膊中喷出来,溅到何诺华的脸上。那只带着婚戒的手,在被血染红的地上兀自跳动一下,转个圈儿停了下来。
麦基一声尖叫,昏死过去。
何诺华身体一僵,心头摩挲“哇——”的一声当场呕吐出来。
阿豹眉头微微一皱,撇开头的瞬间,何诺华似乎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和愤怒。
“无论家鼠野猫,我都会诊治的让他生不如死。”汤姓的男子阴笑的脸贴近何诺华的双眼,轻轻说了一句。然后弯身从地上捞起那只手,拔下那枚钻戒套在自己的手指上,向何诺华炫耀的挑衅的晃一晃。
何诺华再次俯身呕吐。
阿豹走过来,将一只手落在他的肩头,淡淡说一句“我带你去上药。”何诺华回头,无端觉得阿豹落在他身上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汤叔无论家鼠野猫,扒皮多了会做噩梦。”他笑一笑冲那个变态男子说了一句,解开门禁带何诺华走了出去。
走出那间封闭的房子,何诺华突然一个俯身,伸手矫健,用手里握着半根被血液浸湿的绳子,勒住阿豹的脖子,将他用力拖拽到角落里去。
声音发紧,问“为什么要对我下手?”
阿豹憋红着脸,一只手向外推着绳子,另一只胳膊一个回转,正好抵住何诺华的太阳穴“进这个门,吃这口饭的人,谁没有经过这么一遭?今天不是他试炼你,就是另外一个人试炼你。”阿豹镇定的说着,仰头分辨着何诺华眼底的信息。
“在这里生活,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得小心谨慎。”他说着一用力,隔开他已经松下去的绳子。
“你也看了出来,没有谁真的想要杀你。他们只想验证,你是否野猫或者家鼠。”
“野猫,家鼠?”
“野猫是指警察卧底,家鼠就是刚才那位,偷、劫自家货,顺便借警察之手,削弱这边势力,借机想要独立门户的。”阿豹一边解释,一边注意观察何诺华的表情。
“我带你去包扎。”阿豹酱紫色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转过身去走在前面。
“今天,谁去了我家?他们有没有伤害我的家人。”何诺华突然问,他心底莫名觉得这个面容冷酷的人和其他人有些不同。
阿豹一怔,没有回头,只是微微摇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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