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福州战役（中）

永历三年四月十五日黄昏，夕阳的将云霞晒的火红火红的，余晖撒在江面上，给水面披上了一层金纱。
福州马尾港临乌龙江之滨，是乌龙江、白龙江与琴江三江交汇的地方，自古就是扼守福州的重要港口。
马尾港东约三里的海面上，郑家水师战舰队，正逆流而上朝马尾港疾驰来。
在舰队每艘战舰上，“鄭”战旗迎风飘扬着。
最当先的一艘战舰上，刘国轩一身戎装迎风站在船头，举目眺望着前方的江面。
“观光，快到马尾了吧！”许龙步行到船头，立于刘国轩的身旁，温和地问道。
“是啊，许大哥！”刘国轩转过头，对许龙笑着说道：“大概还有十多里水路，大概一刻钟就能到港了！希望这次清军不会像上次那般没用，根本就没一点挑战性！”
“你小子就想着打仗，等你日后就知道，其实能不战而胜是最好。弟兄们也能少一点伤亡！”许龙笑着骂道。
“就凭满清那几艘烂船，不用大将军出马，只要给我十几艘闸船，我就能打败清福州水师！”刘国轩不以为然地说道。
听到刘国轩有些骄傲的话，许龙摇了摇头说道：“你还没有遇见过凶狠的战斗，所以才会有这种想法。真正的海战是很残酷的！”说着，许龙看着江面，似乎是回忆起一些经历，面上现象出复杂的神情。
“许大哥，那你经历国过那么多战争，那场战争是最凶险的！”刘国轩问道。
“应该是跟番鬼跟李香联合舰队作战那次是最凶险的，那场战斗连大将军的亲叔叔郑芝虎都战死了！”
……
郑家水师正朝着马尾港驶去，马尾水寨中，几艘沧海船逃回来了。
一上面，清兵把总就疾跑进水寨营帐喊道：“提督大人，不好了！郑海阔派了上百艘战舰来攻打福州了！”
清军水师提督田雄听到高声喊道，“快。冲出去。不能让郑海寇将我们堵在马尾！”
停考在福州马尾港的福建水师仅剩的四十所多艘船舰扬起风帆，想冲出郑家舰队的围堵。
黄悟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炮兵瞄准，开火！”
轰轰轰轰一通响。上百门火炮齐发。郑家舰队最前方的几艘船上扬起一股股浓烟。
十六磅火炮口火光迸发，通红的炮弹带着丝丝烟雾冲向了清军船舰，将清福建水师一阵胖揍，炸毁了三艘海沧船，击伤了七艘苍山船。
尝试了几次都没能冲出去。田雄只好无奈的将清军水师退回马尾港。
田雄下船后急忙跑到福州水门城头，一见到李清泰便跪下说道：“大人，郑海寇的战舰太多了，我军冲不出去啊！”
之前一直担忧郑成功会北上攻打福州，李清泰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睡一个好觉了。
现在郑成功终于还是率兵攻打福州了，李清泰愁尽了白发也没想个对策来，还本就清瘦的身体此时愈加显得单薄了，似乎一阵风就能将他吹起了。
看到李清泰眉头紧皱，张学圣拿起一件披风，低声道：“大人。海风甚大，还是进去休息片刻！”
李清泰轻轻叹息一声，垂手接受了下属的好意，看着田雄说道：“田大人，将剩余的船舰都凿穿堵在江道！”
“什么？要沉船堵塞水道！”田雄大骇地说道。
李清泰看着江面，不容置疑地说道：“沉船，绝对不能将让郑海寇的战舰直接炮击福州城内！”
田雄跪下忙磕头说道：“大人，不能这样做啊！这些船舰都是福州水师仅剩的了。将这些船都凿穿了，那，那福建海域就完全没有保障了。郑成功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张学圣听到讽刺地说道：“就算有这些船舰，郑成功还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也奈何不得他！”
田雄说道大怒说道：“你，你……”
想反驳，但田雄却发现自己根本反驳不了，只能忍气吞声地硬着脸不说话。
李清泰环顾城头，抬手示意田雄站起来。
福州官员，诸如巡按。布政使，按察使等文官，以及总兵，参将，游击，守备等武将，只要在福州府的，都已经齐聚于此。
此时此刻，只见这李清泰缓缓抬起头来，脸上面容虽然憔悴，眼中坚定无比。
“老夫知道，在座诸位中，有很多暗中私通郑海寇，想借老夫项上人头做进身之礼！”
一时间城头上的气氛立即变得尴尬起来。
“老夫也知道，福州怕是守不住了。不过……”
众多大员都是低头不语，乖乖低头作聆听状。
闽浙总督李清泰厉声说道：“朝廷的形势，诸位也都清楚。虽然各路贼兵勤出不穷，但只要铲除了这些贼寇。天下还是我大清的。故此，无论众位有何想法，本总督已下定决心与福州共存亡！至于我死后，谁想要拿我头颅向郑海寇邀功的尽可拿去！”
李清泰大声喝道：“凿穿船舰，死守福州！”
厅中无论文武，众人同时站起，喝道：“是，总督大人！”
随着李清泰的喝令，田雄凿穿了船舰，利用沉船木桩等设施封闭了马尾港港口附航道。
对于总督大人李清泰下令凿船沉海的主意，福州城内赞同的人本就不多，只是因为李清泰的坚持，才不好反对罢了。
当福州水门墙头上的文官远远就看到了无边无际地郑家舰队出现在乌龙江时，非常震撼！
郑家舰队果然如同传闻中那般庞大雄壮！
一时间内，不少官员都想着偷偷去跟郑成功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