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你!大郎!”赵三娘急忙跑去拿了两个碗和一双筷子,倒了半碗温水,放在圆桌上。左少阳过来将一个馍馍掰开,分别放进碗里,用筷子搅烂成粥。同时,把另一个馍递给赵三娘:“这个你吃。”
赵三娘惊喜地把手伸了过来,碰了一下馍,又缩了回去:“还是留给孩子吧……”
“不用,孩子每人先吃半个,吃多了会撑坏肚子。这个你先吃,好有力气商量买粮食的事情。等买回米面,你再做给孩子吃就是了。”
“那……,那就多谢了……”赵三娘接过那个馍,狠咬了一口,眼中含着泪大口咀嚼着。
赵三娘家从来都是吃白面白米的,何曾吃过黑面馍馍,此刻嚼着这满嘴跑跟沙子一样的黑面馍馍,却觉得比那白面馍馍还要香甜。这拳头大的一个馍,才三口,赵三娘便把它吃光了。只是太干了,噎得直伸脖子。端起圆桌上的茶壶咚咚喝了几大口,这才冲了下去,长舒一口气。
她家已经断粮四五天了,刚开始还用钱买高价,但是钱花光了,就借,能借的人家都走光了,都不肯借。没吃的粮食,而她就算想吃野菜,却又不知道哪些野菜能吃,也抹不开脸跟着饥民找野菜,所以这几天里,一家人就靠喝凉水,饿得眼都绿了,吃了这个馍之后,反倒把馋劲勾上来了,直咽口水,对左少阳道:“大郎,你粮食有多少?在哪里?我都买了,全都卖给三婶,行吗?你要什么三婶都给你!”
左少阳没理她,搀扶床上两个孩子坐起来。两个孩子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圆桌上的吃食,只是饿坏了,没力气说话。
左少阳把粥调好递了过去,两个孩子接过,用筷子稀里哗啦往嘴里刨,甚至都没有顾得上说声谢谢。
赵三娘看得心疼之极,哗哗往下落泪,哽咽着对左少阳道:“多谢你救我孩子……”说罢,起身便要跪倒。
左少阳急忙一把将她搀扶住:“别这样,三婶,快起来,咱们还要商量买粮食的事呢。”
赵三娘急忙抹了一把眼泪,跪爬起来道:“你卖粮食给我,你能说了算吗?”
“当然,粮食是我赚回来的,我爹娘说了,由我做主。不过都是糙米和黑面。没有白米。”
“那我也要!”赵三娘眼中闪出异样的光芒,轻轻一咬红唇:“你有多少粮食?”
“四五十斗吧,不过不能卖给你这么多……”
“怎么不能!”赵三娘两眼放光,快步来到立柜前,这是她平素装钱装首饰的钱柜。掏出一把钥匙,打开铜锁,拉开柜子门,里面已经空荡荡的了,她从最上面一层取出一个匣子,拿过来放在左少阳面前的圆桌上,打开,里面是一叠房契和田契,放在左少阳面前。
赵三娘哭丧着脸道:“大郎,我的钱前几天都花光了,为了买高价粮活命,首饰都抵给别人换粮食了,只剩这几栋房子和和田地。本来准备拿去换粮食的。这是我最后的家当了,全部跟你换,行吗?”
左少阳皱眉道:“你一家三口,两个孩子,能吃多少粮食?按理你的钱不少啊,就算买高价,也能买得起的嘛。怎么饿成这个样子?”
“唉!要只是我母子三人,倒也好办,可是,我公公婆婆家呢?一大家子人都等着吃呢,换回来的粮食,差不多都被他们拿走了……”
“他们就忍心看你们母子饿死?”
“没办法,那边的人也快饿死了……”
“这样啊,那你还有多少房产和田产?”
“田产有十五亩,房产,除了租给你们的贵芝堂,和旁边的杂货店之外,还有一家临街铺面,三家住宅。喏,这些都是当时我买商铺住宅的房契,写明了买的价格,就按这个价格折算,跟你买粮食,行吗?”
“折下来值多少?”
“我看看啊……”赵三娘抹了一把眼泪,一说到生意,立即精明起来,拿着房契一张张看着,嘴里念念有词加着,片刻,放下房契道:“总共是二百一十贯!”
左少阳道:“你要换多少粮食?”
赵三娘轻轻咬了咬朱唇,瞧了左少阳一眼:“现在外面粮价是一斗米五贯,应该可以跟你换四十二斗,对吧?”
左少阳笑了:“三婶,你真不愧是做生意的,够精明,我白给你孩子两个馍,也换不来你的真心。——我走了。”说罢,左少阳起身往外就走。
赵三娘急了,起身抓住了他的胳膊,娇躯差点都贴在了他的身上,语气带着撒娇:“大郎~!别急嘛,不行还可以商量嘛。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左少阳往后退了半步:“真要我点出来?”
“你说嘛。你不说三婶怎么知道呢?”赵三娘继续撒娇,把身子往他身上凑。
听她这声音,左少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皱眉道:“好,实话说了吧,你的房屋没考虑折旧,田产没有考虑现在大贬值,已经值不了这么多钱,这些也都罢了,你却欺瞒我说粮价是一斗五贯。三婶,现在外面的粮食是十五贯一斗!你刚才出去买粮食,回来的牌子还放在桌上,我都看到了,上面写着的你的出价也是十五贯,你却告诉我五贯一斗,这摆明了欺负我年轻。我本来是诚心来帮你的,你却这样对我,真让我寒心!”
“真对不起了……”赵三娘几乎是抱住了左少阳,把他按倒坐在凳子上。自己坐在旁边,伸手过去,握住左少阳的手,声音也嗲嗲的:“是三婶不好,你别生气,有话好好说嘛……”
“那好,你说吧,我听着呢。”
赵三娘吃吃笑着:“其实呀,我比你大不了几岁,承蒙你看得起我,叫我一声三婶,单从岁数,咱两差不多。嘻嘻,我今年才三十出头哩。”
说到这,赵三娘挺起饱满的胸脯,扭了扭纤纤细腰,还有意晃了晃身子,胸前两座乳峰巍然颤抖,着实养眼。
赵三娘用另一只手把凳子挪了挪,几乎是靠在左少阳身边,吃了一个黑面馍馍之后,虽然没饱,但精神也来了,抬起手臂捋了捋鬓角的秀发,她穿的这身襦裙是绸缎的,又是宽袖,手臂抬高,袖子自然顺着滑落下来,露出藕节一般皎洁的皓臂,轻巧地伸过去,握住了左少阳的手,甜腻腻吃吃笑着道:“大郎!咱们在一起也好些年了,可以说情同姐弟,不知道怎么的,见到你就像见到自己亲弟弟一样,甚至比亲弟弟还亲,你呢?是不是也把我当姐姐一样亲?嘻嘻”
赵三娘几乎要贴在左少阳身上了,左少阳忙后仰,低声道:“孩子在呢……!”
赵三娘一凛,回头瞧去,见两个孩子捧着两个瓷碗,已经吃光了碗里的粥,正在舔碗底,哪里顾得上看他们,便吃吃一笑,紧紧拉着左少阳出了卧室,穿过大堂,径直来到另一侧的房间里。
她回身把门关上,上了栓。放开他的手,靠在门上,眼波流转,媚眼如丝,瞧着左少阳。轻抬皓臂,慢慢去解胸前对襟的盘扣。
这是客房,靠里摆着一张大床,锦被帐幔,加上赵三娘暧昧的神色动作,让人心跳。不过左少阳似乎铁石心肠,却是无动于衷,两手背在身后,嗤的一声笑:“怎么?想用美人计?这招对我没用!”
“真的没用?”赵三娘吃吃笑着,揭开了对襟短衫,露出里面猩红色的亵衣,用手拈住下摆,慢慢往上撩起。
赵三娘虽然已经三十出头,又有两个孩子,但是早年便守寡,虽然饿了这些天,但对身形影响还不大。身子保养很好,小腹平坦光滑,没有一点赘肉,只是因为饿了这几天,肌肤已经失去光泽。
那亵衣慢慢撩到胸部,两只圆鼓鼓的丰乳下部慢慢露了出来,虽然赵三娘奶过两个孩子,但那丰乳却依旧坚挺滚圆。看着让人怦然心动。
左少阳转身背对着她,冷声道:“三婶,请你自重!不就是钱的问题吗,没必要牺牲色相!”
“叫我三姐!”赵三娘放下亵衣,轻轻走了过来,从后面拦腰抱住了左少阳,轻声道:“大郎,你不知道三姐守寡的苦,春闺怨妇的恨啊……”
左少阳身子僵住了:“那你就别守寡啊,没人逼你吧?”
“没人逼?哼,你是不知道……,算了。不说了。”赵三娘将俏脸贴在左少阳的后背上,腻声道:“大郎,三姐喜欢你,真的,其实我老早就喜欢你,只是不得其便。今儿正好随了我的心愿。大郎你还没成亲,不知道女人的滋味,今儿个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女人,好吗?”
左少阳淡淡道:“你陪我上床,要我给你什么好处?”
“嘻嘻,说得这么难听做什么。”赵三娘一把抓住左少阳的胳膊,将他身子扳了过来,秋波一波接着一波,腻声浅笑,柔荑握住左少阳的手,按在她爆满圆鼓的乳峰上,一边轻揉着一边腻声道:“以后三姐就是你的人了,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还分什么彼此呢?对吧大郎?”
“我的就是你的?嘿嘿,你的意思是,你陪我上床,我把四十二斗粮食一文不要白给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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