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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情深缘浅(五)

书名:后宫乱 作者:抢不到果果的果果 字数:6572

见她脸上还布满泪水,却呵呵的笑开,情绪极度的失控,林君逸却是不相信她的话,只觉得她定然是被他说的话打击到了,有些神志不清。
“若儿,你现下还小,不懂得伦常和感情。待你以后有了驸马,自然而然能忘记我,也自然而然会和你父皇亲近……待到那时,或许会帮着你的父皇来对付我了……”
“我不会!”林若坚定的打断了他的话,道:“因为,我不是何若!”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是何若!”
“你……莫不是在骗我?”
“没有,我没有骗你。”林若说着,伸手擦了擦眼泪,接着解释道:“还记得当初我到你府中时说的话吗?”
林君逸怔住,怎么会忘呢?她那时候,装成自己是个可怜的孤女,无家可归、迥然一身,骗得他和他的妹妹对她生出了怜惜之情。
她装得实在是太像了,完全没有一点公主的气质,甚至不懂的基本的礼仪。以至于他在宫里见到她时,还是不相信她就是金言公主——何若!
一回忆,往事重重总是历历在目,令他想忘都忘不掉。
他颔首,喃喃说:“怎么可能忘掉呢?”
“既然记得,那你应该记得我跟你说过我遇到了歹人,脑袋受到重创,什么都记不得了。但是依稀记得,我叫做林若,在这个世界上面没有亲人。”
“对,你是这样说。现下想想,那时候,你或许记得自己的名字,而记得你母妃的姓氏,所以才会这样说。”
“不,我是林若,尽管,我的身体是何若的。”
这一下,林君逸双眼圆睁,连怀疑的话都说不出口,只是呆若木鸡的看着她。
“我说的是实话,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起码,我原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原来的我死了,或许只是一个契机使我来到了这里。我只记得有一天睁开眼睛,忽然发现一切都很陌生,就连我的身体也很陌生。我当时害怕极了,以为是一场梦。后来才慢慢意识到,原来的世界已经很遥远。不管我接受不接受,我都必须活在这里。再后来,我进了王府,认识你。直到……”
说着,林若抬首看他,见他听得专注,忙又道:“我为了你父亲帮你定亲之事十分愤怒,与你吵架便奔出了郡王府。走出河西城时,恰好遇到了到处寻找何若的宫奴。我当时气不过,不想回王府,便索性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跟着宫奴到了行宫。”
听她说完,他浑身都在颤抖,好似激动,又好似寒冷。半响才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她颔首,反问:“你觉得我身上可有半点公主的样子?”
他摇首又颔首,道:“原来不像,可现下有些像了。”
她呵呵一笑,答:“那是因为我聪明,仔细观察了周围的人和事,所以学会了。”
尽管她的说辞十分骇人听闻,算得上是荒唐无稽的。但,他就是相信了,毫无怀疑的相信。甚至,他感到一阵的庆幸,幸亏她不是靖远帝的女儿,他和她之间不必成为仇人!
见他面色松动,她又重新握住了他的手,道:“君逸,你我一起努力,我们早晚有一天能够摆脱眼前的一切!”
闻言,他的喜悦一点一点消失,而后又变成了满腔的酸涩,问:“若儿,你可知道我要对付的人是谁?”
“靖远帝。”
“对,靖远帝,全天下的主人,一个嗜杀成性的昏君。我要做的事情,随时随地都可以掉脑袋,如此……我怎么可能把你牵连进来?”
林若听着他的话,有些无力。沉吟片刻,道:“君逸,你的家人或许只是要你这一生平安快乐,并不要你为他们报仇雪恨。如果是这样,那你冒着生命危险的复仇,岂不是……”
“若儿,你以为我没有想过放弃仇恨吗?从和你重逢之后,我一直在想要不然就此放弃仇恨吧。可,你觉得靖远帝会答应吗?那日的宴席你看到了吗?他看我的眼神,好像我就是他手中的玩物,要生要死都由不得我!”
林若的脸色开始惨白,是呀,事到如今,不是林君逸是否放弃仇恨的问题,而是靖远帝不死,林君逸便要一辈子做他的禁脔。或许,一个不慎,便也成了他的刀下鬼。
她颤抖,没有哪一刻比这一刻寒冷。原来就知道林君逸不幸,现下才知道他每日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见她瑟瑟发抖,林君逸叹了一口气,道:“若儿,今晚上就当我们没有见过面吧,你还是尽量找一个可靠地男人……”
“不!君逸,我愿意和你一起试试。”
“你……”
“君逸,相信我,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脆弱。我们才相识两年的时间,我们相爱不到两年,快乐如此短暂,我怎么可能就此放弃?”
“那你知道你坚持的后果是什么吗?”
闻言,她笑靥如花,娇嫩的唇瓣一张一合的说:“我不怕,杀头也不过碗大一个疤!”
“若儿,你不要任性!”
“君逸,我并非任性,我想试试,我不想做无用的人。我相信,命运,应该是握在自己手中的!”
林君逸震撼,久久不知道该如何说。
面对她的坚决,他缓缓颔首,还不等她高兴,他又道:“我们做个约定,我不再逼你招驸马,但你也不许插手我的事情。”
“可是……”
“只要你能做到,那我们就以三年为期,最晚三年,三年后我即便杀不了靖远帝,也应该能想出办法带你远走天涯!”
林若知道这一刻很难说服他,但,他能说出这样的承诺,已经很难得。她不再逼迫,而是乖巧的颔首,道:“好,我等你三年,然后我们生孩子,过日子!”
林君逸闻言笑了,真心的、灿烂的笑,笑得满腔的感动,一心的满足。
“不过,我们现下就要成亲!”
林君逸的笑容凝滞,他有些不解的看向林若,静待她的下文。
林若没有再说话,而是忙不迭的拉着他的手,然后跪在地上,而后又扯着他的衣角,道:“快跪下来,快跪下来!”
林君逸有些呆愣,不明白她在做什么,但也没有拒绝她,而是有些木木的跟着她下跪。
林若和他并肩而跪,举起右手道:“苍天在上,后土为证。今,信女林若,愿与林君逸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从今后,无论幸福还是痛苦,无论生老亦或病死,我们都要共同度过!”
话毕,林若直直的看着林君逸,一双翦水明眸中尽是流光溢彩,黑亮的眸子因为期待而显得格外的有神。
林君逸尽管觉得此举不妥,可这一刻,他太累了,不想一直那么理智的去想事情,去做决定。在她的注视下,他缓缓举起了手,道:“苍天在上,后土为证。今,信男林君逸,愿与林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从今后,无论幸福还是痛苦,无论生老亦或病死,我们都要共同度过!”
说完,他便拉着林若站了起来,道:“这下,你该满意了吧?切记以后不可任意妄为,更不能再饮酒!”
林若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嘿嘿一笑,道:“不太满意?”
呃?林君逸愣住,想不通为什么事事都依着她了,她还是不满意。
见他一副费解的模样,林若双颊有些绯红,眼中似有春情流淌、自有一番波光涟漪,面带娇羞的说:“我们,还没有入洞房。”
林君逸愣住,他的一张脸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有些怒意的说:“现下天色不早了,你快些回去休息吧!”
林若却是丝毫不管他,拉住了他的双手放在她的两个腰窝处,道:“君逸,你不要觉得委屈我,我很高兴,很高兴能和你结成夫妻,也高兴能成为你的女人。”
他听到她的话,心灵为之震撼,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这个傻姑娘,在别人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时候,不管不顾的撞上来,居然不怕被撞得粉身碎骨。
搁在她腰上的手,开始是被动,后来不由自己用上了力气。这个傻姑娘,真是傻得不可思议。
明明,他手下握住的腰肢那般纤细,好像只要他稍稍用力,就能将它折断。
可,就是这样纤细的腰肢,竟是那般的笔直,那般的坚强。居然,不害怕一切的危险;居然,不在乎别人口中的非议。
想着这些,他的一\支手搂在了她的腰后,另一支手放在了她的背上,用力一拉,将她抱到了怀里,道:“傻瓜……现下的我,自身都难保,哪里有资格能够要你?”
她不以为然,干脆的回答:“要我,不需要有家产万贯,不需要高官厚禄。只要你心中有人,我心中有你,我你便要得起我,我也要得起你。”
“若儿啊若儿……”他说着,喉头有些哽咽,暗自想,大概是夜间起风,风沙入眼,刺得他想要流泪。索性,他将头埋在了她的脖颈间,喃喃:“即便如此,我也不能……我怕,将来害了你。”
“为何你就确定这样会害了我呢?”她问完,俯首,对着他的耳朵慢慢说:“就因为你可能朝不保夕吗?但,世事难料,你又怎么确定即便不和你在一起,我就能长命百岁?说不定,我嫁了一个人面兽心的夫君,最后郁郁而终呢?”
“不、不会的……”
“君逸,你听我说完。人之所以和别的东西不一样,便在于人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想法。若是,我们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便轻易放弃了最初的梦想,最美的纯真,那我们即便长命百岁,即便富贵一生,到死之时,难道就不会遗憾,就没有追悔吗?”
听她说完,林君逸的心就像被风吹起的船帆,鼓鼓胀胀的,满足得再也装不下其他东西。
只是,他有自己的顾忌,有对她的考量。她可以不管不顾,是因为爱得深。相对的,他畏首畏尾,何尝不是爱得深?
她的存在,是他现下唯一的光明和快乐,他怎么忍心将她带入他所处的深渊之中?
她能感觉到他的动容,也能感觉到他对她的爱意,同样的,能感觉到他苦苦的挣扎。
她猜测,他之所以挣扎,是因为他所经受的屈辱。是不是因为成帝对他做的事情,令他在男女之事上面有了胆怯和厌烦?
她一直顾虑他的感受,所以对此事忌讳颇深,从不在他面前提及。
但如今,她忽然觉得,若是一直对此闭口不提,说不定这阴影便一辈子存在了他的心里。
思及此,她一咬牙,道:“君逸,我知道靖远帝那个混蛋对你、对你……但是,你要知道,韩信当年还能受胯下之辱,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不要用别人的过错来折磨自己!”
林君逸身体一僵,支起身子,脑袋了也离开了她的脖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他的一双眸子深不可窥测,宛如一汪深潭,令人根本无法探究里面的东西。
在他的注视下,她就要招架不住,心中不由忐忑,他这般表现,不怒不悲,是因为太过悲伤所以反倒不悲伤了,太过愤怒而反没有怒气了?
还是,她的话提及了他的痛楚,令他对她生出了厌恶之心、提防之意。所以才不愿意对她表露情绪。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时,他抿紧的双唇终于动了起来,道:“若儿,你听到宫里的传闻了?”
她脖颈僵硬的颔首,急急说道:“君逸,不管怎么样……”
他没有给她说下去的机会,问:“若儿,我若说那些传闻并不属实呢?”
她对上他一双如黑曜石一般璀璨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因为他的话而感到庆幸,还是应该感到悲哀。
宫中的人都知道他的遭遇,他却说此事不属实,她多么希望他说的是实话,可她更觉得他因为那段经历太过悲伤而自欺欺人。
自欺欺人,不是一个好事情,因为自欺,所以令他无法面对事实,无法走出阴霾的覆盖。
思及此,她又道:“君逸,你要知道,无论发生过什么,我都不会介意的,只要你还在我面前,只要你能好好的活着,我都不介意。以后……”
她的话没有说完,眼前便有一个阴影压下来。原来是林君逸忽然低头,吻住了她的双唇。
她还想再说,他却已经用舌头顶开了她的牙关,在她嘴里长驱直入,将她的话语悉数吞下了肚子里。
她开始时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但当他的舌头在她口中挑动了她的观感时,她只觉得被他舌头触过的地方生起了一阵阵的电流和酥麻感,令她嘤咛出声,且乖巧的闭上了眼睛。
这个吻,和他们从前的吻不太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林若说不上来,她只有一个感觉,在他的唇舌吸允和挑逗之下,她便如同汹涌波涛上面的一叶小舟,脑海中浮浮沉沉,几欲窒息。
她的身体越来越软,越来越软,只能无力的攀附他。
这一刻,她好像是菟丝花,而他是他的参天树,给了她全数的依靠和力量。
渐渐的,她开始发热,脑袋也发晕,可是双手却舍不得松开他,只是缠住,用尽她力量的缠住他。
直到,两人都快要窒息而死;直到,顶在她小腹上面的硬物已经硬得不容忽视,他方才松开她的唇。
他俯首望她,她的双唇因为这个亲吻而微微红肿,鲜艳欲滴且娇媚无比。还有她的一双杏仁大眼,此时焦距有些涣散,惺忪迷蒙的看着他。
在她这般的注视下,他身体紧绷,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道:“若儿,别这样看着我,我会忍不住的。”
她一愣,而后将他的手拿下,眼神无比坚定的看着他,道:“既然忍不住,就不要忍呗。”
闻言,他更加燥热,叹了一口气,说:“即便你愿意,我也想要,可此番不是时候。若我估计得没错,你的那个贴身婢女只怕没有一刻钟便会寻来。你觉得,我只有一刻钟的能力吗?”
他最后一句话,令她的血液从她的脚趾头直直冲到她的头顶,脸蛋红得堪比熟透的苹果。
见状,他闷闷一笑,戏谑的问:“怎么?现下害羞了,刚才是说一直让我要她?”
林若发现,现下的林君逸没有往日里儒雅,也不像往日里那般的君子,他的笑容带着一些邪佞,他的双眼中有两簇熊熊燃烧的火焰,几欲将人融化。
这样的他,她很陌生,却又隐隐的喜欢。但,她到底不敢再与他直视,只得垂着脑袋,宛如一个憨厚的鼹鼠,鼓鼓的缩着身子。
见她憨态可掬,他不再逗她,而是抓住她的手,去解他衣领上面的扣子。
她一愣,好像被火炭烫到了手,想要缩回去。
他又是一笑,低声问:“若儿,怎么现下又害怕了?不是要洞房吗?”
林若愣怔片刻,傻傻的问:“你不是说一刻钟不够你用吗?”
这回,换林君逸哑口无言。他无奈的一叹,道:“好了,不逗你了,我与你说正事。”
说着,他已经带着她的手将他的衣领解开。
出现在她眼前的肌肤,不是她想象中的羊脂白皙,而是密密麻麻的布着可怕水泡,有些个水泡因为太过饱满正发着令人心悸的油光。
“这、这……”林若支支吾吾,实在问不出来,她只觉得心疼,为他而心疼。
他将她的手按在了他的胸前,道:“若儿别怕,这是因为我吃了药丸所致,不是病,不会过给你的。”
闻言,她有些不解,反问:“药丸?”
“嗯!”他颔首,解释道:“当初,靖远帝以庆祝万寿节为名,将我一家上下及族中的掌权人都骗了过来,令我等措手不及,遭了囚禁。我河西郡王府几百年的基业,在朝廷上下,也是遍布眼线的。当我的父母和妹妹及族人被靖远帝斩杀,却独独留下我时,宫中的眼线便发现了靖远帝的用意,连夜给我送了药丸,我服下去后,便浑身发恶疮。”
“这么说,你没有、没有……”
他莞尔,将她的话接了下去,道:“我没有如同你想的那般,做靖远帝的玩物!靖远帝宣我进他寝殿,他看到我满身的恶疮,便宣太医查看,太医说我这是恶疾,会过给与我有接触的人。靖远帝害怕,便没有碰我。”说着,他微微一顿,咬牙切齿的说:“若是他碰我,我宁愿死,也绝不会屈服。活着,干脆和他同归于尽。”
她摇头,欢喜的流下了眼泪,说:“君逸,不要这般想,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他震住,而后道:“你说得对,无论如何都应该活下去。”
说完,他又道:“如今,你不用担心了吧?”
她笑,有些不好意思。同时,也长长松了一口气,他说河西郡王府有百年的基业,又说在朝廷中还有眼线,这便是说,他有他自己的势力,有自保的能力。
当初,若不是靖远帝先发制人,未必能够将他河西郡王府上下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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